第5章 焚髓歸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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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昭寧的玉化身軀在地脈泉眼中結晶。月光透過髓液折射,在甲骨表麵刻出《焚髓咒》——書院終極禁術,需焚盡九十九具髓主方可逆轉因果。
    卯時雞鳴,昭寧的玉骨突然龜裂。髓液滲入裂縫,凝成商代貞人巫鹹的殘影:"焚咒啟,甲骨蘇,三千生魂歸墟處……"
    藏書閣廢墟中,九根人骨梁突然暴長,穿透山體直插雲霄。梁柱表麵的《髓祭文》化作火符,點燃曆代髓主遺骸。昭寧躍出泉眼時,整座青麓山已成焚爐,空中飄滿燃燒的甲骨灰燼!
    山體裂開深淵,露出商代血祭坑。坑底蓄著千年未涸的歸墟血池,池麵浮滿刻咒頭骨。趙嬤嬤的青銅骨架在池中重組,骨縫間嵌滿燃燒的甲骨:"書院即我,我即書院……"
    昭寧的玉骨觸及血水,瞬間恢複血肉。池底升起九尊青銅鼎,鼎內沸騰的竟是曆代髓主的心頭血!當她伸手觸碰,血水突然凝成光緒年間的山長沈墨卿:"焚咒需引魂入鼎,汝可願承三千咒怨?"
    寅時更響,昭寧縱身躍入主鼎。血水灌入七竅的刹那,她看見終極真相:書院實為鎮壓巫鹹怨魂的煉獄,每甲子活祭實為加固封印!
    血池像是被煮沸了一般,劇烈地翻滾著,仿佛裏麵不是血液,而是滾燙的熔岩。而在這血池的中心,巫鹹的怨魂正從甲骨的灰燼中緩緩凝聚成形。
    那是一個由三千枚燃燒著的甲骨組成的身軀,每一片甲骨都像是被火焰灼燒過一般,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紅色。而在這些甲骨上,還鑲嵌著一張張生魂的麵孔,它們痛苦地扭曲著,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折磨。
    趙嬤嬤的青銅骨此時也發生了變化,它化作了一把祭劍,閃爍著寒光,直直地朝著昭寧的胸膛刺去。
    “以末代髓主祭劍,可鎮巫鹹萬年!”趙嬤嬤的聲音在血池中回蕩著,帶著一絲決然和瘋狂。
    昭寧的鮮血濺落在甲骨上,瞬間被甲骨吸收,甲骨上的火焰變得更加猛烈,巫鹹的怨魂也突然發出了一聲悲鳴。
    然而,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曆代髓主的怨魂從血池中緩緩升起,它們如同餓狼一般,撲向了巫鹹的甲骨身軀,瘋狂地撕咬著。
    昭寧的身體猛地一顫,她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但她的眼神卻異常堅定。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折斷了那把祭劍,然後用斷刃在自己的身上刻寫著《歸墟咒》。
    每一道傷口都如同符篆一般,每一滴鮮血都化作了墨汁,隨著昭寧的動作,《歸墟咒》的符文在她的身上逐漸顯現。
    巫鹹的甲骨身軀崩解,墜入歸墟血池。昭寧的《歸墟咒》蔓生至整座山體,青麓書院遺址轟然坍陷。九根人骨梁化作鎮魂碑,碑文正是四十九名髓主的血淚絕筆。
    趙嬤嬤的青銅骨在碑前風化,昭寧的玉化殘軀立於主碑之巔。月光下,碑文突然流動,顯現出新的《青麓書院規》:"凡近此碑者,皆為書院續脈人……"
    子夜梆聲響起,山腳新生入學。少女拾起片帶血甲骨,瞳中映出昭寧的殘影:"該續寫《髓祭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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