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蟲淵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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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鳴驛的廢墟已化作百米高的蟲巢山丘,表麵布滿血管狀脈動紋路。陸沉舟的右眼完全蟲化,複眼結構能看穿地脈中流動的蟲漿。他摩挲著懷表背麵新浮現的苗疆圖騰,七星連珠的餘暉正在喚醒更古老的恐怖。
"庚申年,蟲師葬玉......"
蟲巢深處傳來玉石碰撞聲,陸沉舟的蟲鱗突然倒豎。昨夜用蟲傀挖掘出的青銅殘片上,赫然刻著與懷表圖騰一致的"藍"字——這姓氏屬於苗疆最後一代蟲師世家。
卯時破曉,蟲巢表麵蒸騰起紫黑色毒霧。陸沉舟操控三具蟲傀探路,卻發現它們突生異變——人臉蜘蛛的複眼裂變成星芒狀,血線蟲傀的觸須末端長出吸盤。
"少東家......小心七步......"
蟲傀突然口吐人言,正是三日前被吞噬的紙馬夫聲線。陸沉舟的複眼穿透毒霧,看見霧中懸浮著無數蟲卵狀光球——每個光球都包裹著遇難者的殘魂。
當他用骨刃刺破光球時,殘魂突然暴走。霧氣凝成三百年前屠驛馬匪的幻象,鏽跡斑斑的砍刀竟能割裂蟲鱗!陸沉舟的左臂蟲化暴漲,鱗片縫隙噴射出腐蝕性毒液,卻在觸及幻象時引發空間扭曲——毒霧深處傳來青銅編鍾的轟鳴。
毒霧散盡處,地麵塌陷出千米深坑。九根刻滿蟲紋的青銅柱環抱祭壇,柱身纏繞的鎖鏈末端拴著具青銅棺槨。棺蓋上的苗疆圖騰與懷表完全契合,縫隙間滲出藍紫色的熒光蟲漿。
"藍氏蟲師,葬於乙卯......"
陸沉舟念出棺槨銘文,蟲鱗突然與青銅柱共鳴。當他觸碰棺蓋時,整座蟲巢劇烈震顫,青銅柱表麵的蟲紋活化遊走,在空中拚出《蟲師訓誡圖》——圖中顯示明代藍氏蟲師正是用陸家先祖煉製初代蟲母!
棺槨轟然開啟,湧出萬千發光蠱蟲。蟲群在空中凝成苗疆女子虛影,她的銀飾碰撞聲竟能壓製蟲母意識:"陸公子,等了你三百年......"
突然,虛影被蟲母意識衝散。棺中飛出一枚雕蟲玉佩,精準嵌入陸沉舟的蟲鱗縫隙。他的識海湧入海量記憶——藍氏蟲師為滅蟲母,將自身煉成毒蠱封印,卻反被陸家先祖暗算。
未時三刻,玉佩在蟲鱗上灼出藍氏圖騰。陸沉舟的複眼看見地底真相:蟲巢核心竟是座倒置的苗疆古墓,墓室中坐著具身披銀飾的蠟化女屍——她的天靈蓋插著七根青銅蟲針!
"藍鳳凰......"
陸沉舟念出墓誌銘上的名字,女屍突然睜眼。蠟化的銀飾發出清脆響聲,形成克製蟲母的聲波結界。當他拔出第一根蟲針時,女屍的右手突然抬起,指尖湧出藍色蠱蟲匯成地圖——正是蟲母命門的方位!
蟲母意識發起反撲。陸沉舟的蟲鱗片片剝落,在空中凝成初代先祖的虛影。藍鳳凰的蠟屍突然暴起,銀飾化作利刃刺穿虛影心髒:"當年你用合歡蠱騙我,今日該還債了!"
地核傳來山崩地裂的轟鳴。當第七根蟲針離體時,藍鳳凰的蠟屍徹底粉碎,陸沉舟的蟲鱗重組為人形。懷表顯示七星連珠結束,但玉佩上的藍氏圖騰突然滲血——蟲母的殘識早已寄生在青銅棺槨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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