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馭看向他們，目光掃視一圈，然後掠過馬哥，落在了長老的身上。
    剛才就是他在說話，而這裏竟然聚集了這麽多的灰燼者，起碼有四五十人。
    越過老者的頭顱，林馭看見了那顆直徑五米的巨大窟窿，灰域宛如和窟窿鑲嵌在一起。
    一絲絲灰色的霧氣正在緩緩降臨，而在窟窿的下麵，站著五隻僵屍。
    林馭幾乎是在看見僵屍輪廓的瞬間就認出來了。
    僵屍的身上傳來死亡陰森的氣息，它們雙臂直立，身體繃直，冰冷的利爪閃爍著寒光。
    在火焰的照耀下，僵屍猙獰的臉龐若隱若現，鋒利獠牙也變得清晰了許多。
    長老看向林馭，嘶啞的聲音響起，
    “雖然我們之前並不認識，但我聽過你的名字，也知道你的事跡，為了紅岩要塞你付出了很多，我想你應該對我有一些印象吧？”
    老者扯下了臉上的麵罩，一張皮包骨的臉龐出現在了林馭的眼中。
    他的皮膚呈青灰色，上麵布滿了皺紋，白色的頭發如同雜亂的水藻，那雙眼睛格外明亮，散發著幽幽冷光。
    乳白色的眼睛宛如毒蛇，嘴巴裏藏著一顆顆鋒利的牙齒，似犬牙一般。
    長老看著林馭，嗬嗬的怪笑起來，
    “是不是覺得很陌生？畢竟成為灰燼者後，我們都改變了原本的樣貌。”
    林馭目光平靜，眼前的老者的確看上去很陌生。
    紅岩要塞那麽多人，林馭不可能每一個都見過，但這個老者卻讓林馭想到了什麽。
    “你是蔣渠身邊的人？”
    “嗬嗬……”
    “林將軍記憶力驚人啊，竟然連這都能記得？”
    在他摘下麵罩的那一刻，林馭的確覺得很陌生。
    但對方竟然有了這個動作，那麽就代表他肯定和自己接觸過。
    通過他的舉動判斷，林馭仔細將蔣渠身邊的人想了一遍。
    除了蔣渠，他接觸最多的就是曾默身邊的人。
    這裏麵加起來也就幾十人而已，而且他們身邊的都是超凡者。
    想到他沒什麽奇怪，隻是林馭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麽。
    對方沒什麽動作，天乩似乎已經完成，而枯血女和鬼影王正在快速接近。
    林馭也在拖延時間。
    林馭點了點頭，“記得，那麽你為什麽背叛人類？”
    長老嗬嗬怪笑，“說來話長，不過我還是想簡單的解釋一下，人類已經沒有了未來，紅岩要塞的超凡者都躲在地下堡壘，你知道的，這沒什麽用處，異常生物還是會找到他們，現在隻不過在延遲死亡的時間，這種煎熬真的很痛苦，每一天等待的都是死亡，每天都是……”
    “所以你們成為了灰燼者？”
    長老看著林馭，臉上的笑容宛如一個凝固的麵具。
    “不錯，在成為灰燼者之前，其實我對這種生物並沒有任何好感，因為灰燼者也會被耀光符文殺死，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和真正的異常生物沒什麽區別了。”
    “但是……”
    他的手中握著斷掉的鋼槍，他用鋼槍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可我們是有智慧的生物，在成為灰燼者以後，我們依舊可以像人類那樣思考，林將軍你知道的，從人類變成異常生物以後，我們就不再具備任何可以思考的能力，就像是行屍，就像是喪屍……人類變成的異常生物並不少見！”
    的確如他所言，人類在變成了異常生物以後就會成為窮凶極惡的行屍，完全不具備任何可以思考的能力，
    更不可能像正常人那樣活著，他們成為了隻知道吃人的怪物！
    而現在，長老要表達的意思就是，他們可以像正常人一樣思考，他們和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
    林馭不置可否，說道：
    “是的，你們的確擁有思考的能力，那又如何？你們和真正的怪物有什麽區別嗎？難道這裏沒有鏡子？”
    他們的模樣非常恐怖，擁有如同僵屍一般的皮膚，骨骼和肌膚緊貼在一起，就連眼睛都變成了死灰色。
    而他的口中還布滿獠牙，陰森的氣息從灰燼者的身上傳來，每一個人都和異常生物沒什麽區別。
    長老聞言，麵色嚴肅，義正言辭道：
    “林馭這裏是灰域，我們現在都生活在灰域之中，幾萬年前，我們還都是山頂洞人！那時候的我們連鑽木取火都不會，渾身上下長滿了惡心的長毛，就像是動物園裏麵的猴子！”
    “我們用了幾萬年的時間才變成現在的模樣，這是一個漫長而痛苦的過程，而現在，你也看見了，灰域降臨以後，我們改變了模樣，但隻用了幾個月的時間而已，你不覺得這是一種進化嗎？而且，每一個人都獲得了超凡之力，倘若有種辦法，讓所有的人都獲得超凡之力，你覺得同意的人多，還是反對的人多？”
    “你看！”
    長老高聲道：“所有的人都在灰域中獲得了力量，紅岩要塞還有那麽多的普通人，他們能獲得這種力量嗎？回答我！”
    他的聲音突然間高昂激烈，猶如演講台上的領導者。
    “不能！”
    所有人集體喊道，仿佛整齊劃一的號角聲！
    “哈哈！”
    長老滿意的笑了起來，
    “林馭你可能不知道，這裏麵有許多普通人，不過幾天的時間，他們就擁有了夢寐以求的能力，一種全新，超自然的能力，如果這個世界沒有異常生物，如果我們還是和曾經一樣，
    那麽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成為超級英雄，就像是拯救世界的那種！這種能力你不渴望嗎？”
    “所以，林馭你來阻止我們，就是阻止人類的未來，就是讓普通人無法成為超級英雄，就是讓大家在麵對異常生物的時候隻能絕望死亡！”
    “現在，我們不倚靠耀光石，依舊可以戰勝異常生物，甚至更高級的異常生物還會成為我們的奴隸！”
    長老的聲音充滿了狂妄和驕傲，
    “它們！是我們的奴隸！”
    嘩！
    長老揮舞手臂，那斷成兩截的鋼槍指著火焰旁邊的僵屍。
    人類和異常生物站在一起，它們終於成為了人類的奴隸，僵屍目光冰冷，沒有一絲感情或者意識。
    它們就像是雕塑一般，但所有的人都能感到僵屍身上的死亡氣息。
    它們沒有死亡，它們依舊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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