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爾莉特臉上仍掛著甜甜的笑：
    “沒有，也就一般喜歡，不是特別喜歡。”
    月墨的眸色深邃了幾許，重複她的話：
    “一般喜歡？特別喜歡？”
    內心竄起如氣泡般連綿的酸澀，他極力壓製住自己內心不明的心緒。
    “對啊，我特別喜歡的人，你知道呢。”
    薇爾莉特的眸子直勾勾看向他。
    如她所料，他的情緒果然有所波動，是生氣了嗎？
    月墨向她方向遊了一步，目光在她殷紅的唇停留了幾秒。
    他的氣息吐在她的脖頸，眸光漸沉：
    “薇薇，惹我生氣，可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薇爾莉特輕笑出聲，用手指輕點他的肩膀：
    “我特別喜歡的人，不就是你麽？”
    她在心裏暗暗咬牙，不得不佩服自己，越來越會隨機應變了，為了早日回去，她開始胡說八道。
    月墨的神情轉瞬雨過天晴般：
    “雖然知道你隻是信口開河，但我...還是有些開心。”
    “不然呢？”見他神色稍霽，薇爾莉特眨眨眼，接著說：“月墨，要不然我們談談條件吧。”
    “什麽條件？”
    薇爾莉特俏皮地眨眨眼：
    “你應該知道吧，既然我在這個身體裏，那麽原身體的主人，她的靈魂...去哪了？”
    月墨安靜地站在她的對麵，漂亮的眸子裏流傳著一絲複雜。
    他唇角弧度上揚：“然後呢？”
    “如果利莫裏亞的人魚知道她‘不知所蹤’，那你們兩族的關係...”
    薇爾莉特拉長了尾音。
    月墨的眼中始終都是平和的笑意。
    還沒等薇爾莉特說完。
    他溫柔開口：“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
    “啊？”薇爾莉特驚訝一瞬。
    今天他怎麽這麽好說話，不會有詐吧？
    月墨微微俯身，順從似的親吻她的手背。
    幽藍的海水，薇爾莉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睫的顫動。
    少年拉著她的手，非常小心的親吻著，濡濕的唇帶著些許燙意。
    “我要上岸。”她挑了挑眉。
    “可以。”
    “我不想要魚尾，我想要雙腿。”
    “嗯，好。”月墨依舊沒有絲毫猶豫地答應。
    “我想在沒有水的地方生活。”薇爾莉特得寸進尺，獅子大開口。
    月墨輕應一聲：“可以。”
    “我要...”薇爾莉特抽回手，側眸望向他。
    “可以。”
    薇爾莉特睜大眼睛：？
    她還沒說完呢，擱這哄小孩呢？
    “月墨，你是不是...”逗我呢？
    她剛準備開口責問，被戲耍的惱意還未成形。
    周圍的海水開始倒退，一道耀眼的寶藍色光柱直貫海麵。
    海水被硬生生割裂成涇渭分明的兩部分。
    並逐漸向房間外擴散。
    海裏的有些魚群不慎遊進這片區域，身子突然懸空。
    它們瘋狂擺動著魚尾，又奮力彈跳進兩側的水波裏。
    發出‘噗通’的跳水聲。
    薇爾莉特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竟然...還能呼吸？
    由於海水的消失，沒有海水的浮力。
    剛還搖擺著尾巴保持站立的薇爾莉特，立馬感覺到重心不穩。
    糟，她還不會用魚尾走路！
    快摔倒的瞬間，月墨理所當然地接住她。
    薇爾莉特小聲嘀咕著：“月墨你...”故意的吧！
    月墨的眸子蕩著溫柔的眼波。
    他摟住她的腰：“記住這段咒語，尾巴就會變成腿。”
    薇爾莉特低頭望去，少年的下半身，那條漂亮的魚尾赫然變成了雙腿。
    月墨的上半身穿著白色綢緞的襯衫，下半身黑色長褲。
    衣服貼合著他緊實的上身，凸顯出他健美的身材線條，以及精致的鎖骨。
    帶著一絲不經意的性感。
    既有著優雅的氣質，又不失隨性自在。
    薇爾莉特無暇欣賞。
    少女柔唇輕啟，低頭看著自己的魚尾，照著他的咒語，小聲念了起來。
    一陣光芒閃過。
    薇爾莉特的魚尾‘唰’的變成雙腿。
    “呀！”她的目光不經意略掃了一下，臉色緩緩泛起紅色。
    重回陸地的救贖感雖然很好。
    但是...看著自己雪白修長的雙腿。
    以及若隱若現的...引人遐想的...
    薇爾莉特呼吸差點停止，一陣國粹湧上心頭。
    月墨這家夥，都知道給自己變個褲子。
    就讓她的下半身這麽空蕩蕩的？
    就這麽水靈靈的裸露在外麵？
    雖然這不是她的身體，但她還是有羞恥感好吧？
    薇爾莉特一隻手迅速捂住月墨的雙眼。
    另一隻手，費勁的用上身少的可憐的布料，想遮擋一下自己的下麵。
    她的俏臉漲的通紅，腰間傳來他手掌的熱度。
    月墨被她柔軟的手心捂住眼睛。
    溫軟的掌心從他眼前落下時，就像一片浸透熱水的雲，裹住了世界。
    他想起了剛剛看到的一大片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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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皙，漂亮，柔軟。
    一股熱意順著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他似乎...身體有些不對勁。
    而麵前的少女還在羞憤中，絲毫沒注意到他的變化。
    薇爾莉特咬著牙，麵露窘迫：“月墨！！！”
    她此刻憤憤地想：
    他一肚子壞水，就說怎麽會突然這麽好說話，他果然是故意讓她難堪！！
    薇爾莉特剛想推開他的懷抱，可轉念一想。
    就這樣抵靠著他，她才不會走光更多。
    月墨聞到她頸間似有若無的香氣，帶著讓人上癮的甜膩。
    他的喉結不受控地滾動，胸膛裏如擂鼓般的心跳聲震得耳膜發疼。
    他對她，根本無法抵抗...
    這是小雌性第一次，如此近距離，乖順地沒有掙紮。
    離他這麽近...
    如此鮮活的神情，在他的臂彎裏。
    就好像...她是屬於他的。
    是他的少女。
    她的唇水潤而殷紅，他好想...親一口。
    可是，他不能......
    月墨側過臉，耳尖不經意泛紅，低聲道：
    “抱歉，是...我疏忽了。”
    薇爾莉特：“......”
    他的大手一揮，一條漂亮的魚尾裙，瞬間就出現在薇爾莉特的腿上。
    薇爾莉特下意識推搡了他，並拉開了距離。
    分開時候還不忘狠狠掐了一下他勁瘦的腰身。
    似不解恨般，又用力擰了一下。
    “你個登徒子。再有下次，我一定把你燉湯喝！”
    “唔...”月墨悶哼一聲，腹部的肌肉猛縮，臉色略微蒼白。
    “？”薇爾莉特微怔，他這脆弱的反應，怎麽搞得像是她欺負了他？
    她的力氣很大嗎？
    月墨的餘光瞄到薇爾莉特略微起伏的胸脯，以及瞪的圓溜溜的眼睛。
    她臉上的潮紅未褪，像隻炸毛的小刺蝟。
    就連她的威脅在他眼裏，看起來都十分柔弱可愛。
    空氣短暫凝滯後。
    他自知理虧，輕柔而蠱惑的嗓音安撫道：
    “薇薇，你的臉好紅，是不是感覺呼吸不暢？”
    “......”
    “有水的時候我們通過鰓呼吸，現在你可以用肺呼吸，來，跟我學，就這樣緩慢呼吸。”
    說著，他做起了示範。
    “月墨，你受傷了，還是吃錯藥了？”
    薇爾莉特有些不自在，她的神色露出一絲古怪。
    其實她想說，他是不是腦袋受傷了。
    要不然他的態度怎麽對她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啊？
    先前還不動聲色的威脅她，現在又一幅為她著想的模樣。
    月墨一隻手輕捂住腹部，語氣輕柔：
    “前麵那句話，我愛聽，後麵的話，收回去。”
    “哦。”薇爾莉特瞥了他一眼，調整了下自己的呼吸。
    很快，注意力放在剛變出來的腿上。
    她看了看自己的雙腿，轉了個圈，並嚐試走了兩步。
    很自然，沒有什麽不適，感覺與陸地上無異。
    月墨安靜地站在一旁，不再言語。
    薇爾莉特走到門邊，伸出手輕輕摸著那層透明的屏障。
    海水被隔絕在外，整片空間就像是被撐起來的一個半圓形穹頂。
    就像在水族館隧道時看到的海底世界。
    但要比那更為寬闊，壯觀。
    穹頂外，無數發光水母緩緩遊弋，如同漂浮的星子。
    海水被隔絕在外，可光線卻毫無阻礙地穿透進來。
    在地麵投下細碎晃動的光斑。
    月墨走上前，與她並肩而立。
    “你喜歡這裏嗎？”他輕聲詢問，似乎不想打破兩人此刻的靜謐。
    這是他第二次問她。
    薇爾莉特仰頭看著上方緩緩遊過的巨大鯨鯊，它銀灰色的身軀幾乎遮蔽了半邊穹頂。
    魚鰭輕輕掃過穹頂表麵時，帶起細小的漣漪光影。
    “喜歡。”小雌性脆生生地回答他。
    月墨心中的欣喜還未升起，就被她接下來的一句話，如冷水般兜頭澆滅。
    光影明暗間，薇爾莉特轉過身，眉眼帶著笑：
    “你知道的，我不屬於這裏。”
    月墨的語氣淡然到聽不出情緒，“嗯。”
    心髒酸疼一瞬，但比起先前直白的拒絕。
    小雌性好像也沒有那麽抗拒了。
    “那你為什麽...把我擄過來？是為了報複我？”
    薇爾莉特嘴角微翹，直視他的眼睛。
    月墨愣了一瞬，蹙起眉：“報複？”
    他垂眸看著她漂亮的臉，用兩指掐住她的下巴：
    “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吧，我滿足了你的條件，那麽，我的呢？”
    薇爾莉特瞳孔驟縮，猛然打掉他的手：
    “你有什麽條件？更何況，我要上岸這個條件，你並沒有完成啊？”
    看到她下意識的抵觸，他心裏泛著酸意的疼。
    月墨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欺身上前。
    “就這麽討厭我麽？”
    她被他抵在門框邊，兩人距離極近。
    薇爾莉特偏頭掙紮。
    耳尖被他微涼的唇輕輕滑過。
    酥麻感順著脊椎蔓延的瞬間。
    溫熱的唇已封住她的所有抗拒。
    薇爾莉特仰起下頜與他對視，撞進月墨深邃幽深的眼底。
    她瞪大了眼：“？”
    他竟然強吻她？
    ? ?小劇場。
    ? 薇爾莉特光腦朋友圈：今天莉莉絲突然問我，愛是什麽？什麽情況，難道她戀愛了？
    ? 底下回複。
    ? 白夜翎：嗯，薇爾莉特，愛是心疼你早已愈合的傷口。
    ? 慕純卿：殿下，愛是看到你，聽到你說話，知道你在這個世界存在，就超級幸福！！
    ? 薄奕辰：？...愛？？？？你愛誰？
    ? 淩風洛：薄奕辰哥哥你仔細看看，是姐姐的朋友。
    ? 斐赫斯：愛是陪伴，相濡以沫，花開不落。
    ? 月墨：愛是明知沒有結果，卻依舊想與你心跳共振，呼吸同頻。...我的少女。
    ? 沐言熙：愛...跟老婆...呼呼...
    ? 樞寒爾：小公主，愛是放肆，是克製，是違背本能的選擇。
    ? 冷冥星：愛是允許對方成為自己精神上的暴君，喂，小玫瑰，你愛我嗎？
    ? 莉莉絲：我就...隨口一問。社死）
    ? 凱瑟琳：哇，莉莉絲雌性，好啊，你背著我談戀愛了是吧？不接電話？再不接電話，我就要開始造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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