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前世真正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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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母親名為玉芡,本是一名鄉野醫師,有一天采藥時遇到了兩名受傷的男人,玉芡將這兩人都撿回去療傷了。
兩人傷好後的第二年,玉芡就有了身孕,而那兩人卻已經消失無蹤了。
“小染,就算娘不在了,你也要記得,要一個人好好活著....”
她娘死後,就有一個乞丐打扮的英武男人來到了她家,那個男人告訴她,他和她娘是舊情人,現在她娘不在了,他決定撫養她。
之後她就被帶到了丐幫,而她那天之所以能拿到苗屋鎮進城的通關文牒,也隻是當時那個男人讓她進將軍府當間諜...
她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龍離的孩子,有可能皇家調查出她不是皇家血脈,這件事情是真的。
寂寂月色之下,幾叢山間幽蘭綻開,女孩穿著的嫁衣裙擺掃過了蘭花藍色的花瓣,月色下,她的身影看起來是如此寂寥。
羽天重閉上眼,他知道師徒之戀的禁忌,在修真界,是會被人不齒且詬病的。
和親使團行駛了近一個月,在八月初到了苗屋鎮附近。
夜間紮營,準備休息的時候,茹毓染褪去嫁衣,換了一身白色簡裝站在山坳之上。
此地四麵環山,碧水渺渺,是她曾見慣了得場景。
守著長城的那些年,她也時常會來到這裏,不為別的,隻為了懷念當初和她娘在一起生活的時光。
而這一次,她打算回她家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給使團中的人下了迷藥後,她就悄悄禦劍離開了。她在一座簡陋的竹屋前停下。
時隔多年,竹屋早已破敗不堪,但進入竹屋中,當初她和娘親生活時的痕跡都還在。
無論是竹架上的醫書,還是之前她娘用的器具,都沒人動過,隻是上麵積滿了灰塵。
茹毓染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衣櫃前,打開櫃門,她看見了有一塊鳳紋紅晶玉佩正在發光。
那是極為刺眼的紅色光芒,在沉沉夜色中,像炙熱的火焰溫暖了她的心!
她用手拿起那塊玉佩,用自己係在腰間的那一塊做對比,兩塊玉佩竟然一模一樣!
喚出黃泉彼岸弓,她催動了渡化之術,朝著鳳紋紅晶玉佩襲去。
和她猜測的一樣,這塊鳳紋紅晶玉佩逐漸褪去了玉質的外殼,露出了藏在其中的一抹小小的神魂。
那抹神魂一見到茹毓染,就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微笑,他的臉上滿是她熟悉的溫柔淡定:“小染,你真聰明,我藏得這麽嚴實,你還是找到我了!”
茹毓染還是一頭霧水,她怔怔然開口:“師尊,你到底是誰?”
羽天重的魂體已近乎透明,他看著他,目光中卻滿是疼惜:“在這一處幻境中,時間點是離現世的四十萬年前,今天,算是這一世的你和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麵。
我神魂之力已經不足以支撐,為你製造出一具分身去繼續走這場幻境了,但是,我可將回溯之鏡交給你,你可以看到前世真正的結局。
軒兒對你說的話,有很多也是假的,待看完一切後,你就去瀾滄山脈讓那些蠻國士兵的鬼魂渡化,引入輪回之門吧。做完這一切後,你就能真正離開了。”
茹毓染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撫摸師尊的神魂,在知道他並不是隻存在於幻境中的人之後,她還是非常高興的!
“師尊,我會平安離開的,希望你等著我,等回到現世後,我會去找你的!”
鳳紋紅晶玉佩化為了一點紅光,融入了她的眉心。
而後,一麵白色的鏡子從天而降,落在她眼前,她從鏡子中看見了很多年前,玉芡在小竹屋內生下了孩子的場景。
那個小嬰兒哇哇大哭,剛生產完的女人抱著嬰兒,眼中流下了感激的淚水。
“小染,歡迎你來到娘身邊!”
小嬰兒在這個世界野蠻生長,她也和她一樣,在苗屋鎮城門口遇到了師尊,拜師後,她就被龍離憑著玉芡留下來的玉佩成功認親,後麵發生的一切,和當初在玄冥之境中,軒兒說得一模一樣。
那個女孩和她的師尊在評親王府早已產生了情愫,而她身上有的,是火靈根,早早就閉關修煉了。
而玄魁被羽天重和龍旻斬殺於海底冰川火山中,在十六歲那年,她被林魁綁到望呈山血祭黃泉彼岸弓的靈氣封印時,是羽天重和他二哥羽洛風及時出現,救走了她。
經曆一場生死,女孩和羽天重之間那隱秘的愛戀加深了,可就在不久後,野心勃勃的蠻王再一次發動了進攻。
60萬蠻族大軍集結在瀾滄山脈,當時的蠻國,手中還有著大量的蠱毒,實力比僅剩兩名修真者的朱國還是強太多的。
雲帝無奈,又不想犧牲自己的公主,便封女孩為和安公主,和親蠻國。
出嫁那天,京城所有百姓都來到大街上,目送著夜闌將軍的女兒披上了鮮紅的嫁衣,帶著集朱國上下無數送給蠻國的賀禮,浩浩蕩蕩往瀾滄山脈的方向行去。
徒弟出嫁,作為師尊,羽天重卻一直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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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團來到了苗屋鎮後,龍離率領著五萬夜闌軍送女兒出嫁。
那一天,軍號聲聲,眾將士唱起了一首邊塞民歌:
“蒼原莽莽,胡塵漠漠。歲歲金河,朝朝馬策。霜重雪寒....”
在鏡子裏的世界,夜闌軍已與蠻軍打了近十年,也是實在打不動了,朱國才讓和安公主前往蠻都浩木城和親的。
龍離眼含熱淚,看著使團遠去的方向,若是和親成功,那朱蠻兩國能換得幾十年的和平,若是不成,那朱國又將如何麵對實力如此強大,又野心勃勃的蠻國呢?
變故是發生在到達浩木城之前的。
那一天,黃沙漠漠,蠻族二皇子阿努達率領了諸多暗衛守在使團必經之路。
等使團路過的時候,他們立刻殺了出來,放出被箜乙蠱控製的紫皮怪物,在眾多暗衛和紫皮怪物的圍攻之下,使團的人全部犧牲了,血染紅了沙漠,也激起了那位公主的殺心。
公主好歹也有煉氣大圓滿的修為,哪怕阿努達自身也是修士,他也是打不過公主的。
隻是阿努達源源不斷地放蠱,公主躲避著阿努達的攻擊,漸漸有些吃力,就在此時,一襲玄衣的冷漠男子出現!
他隻是輕輕掃了一眼,正在試圖殺害他徒弟的人都被紅色的火焰燒了個幹幹淨淨!
“師尊!”
夕陽之下,帶著血腥的微風吹起,一身狼狽的女孩收起長劍,眼角溢出清淚,她激動地跑向了他,並撲進了他的懷裏!
“師尊,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
她一直被龍離養在京城,除了修煉之外,很少離開評親王府。
她師尊也回抱住她,心中微微有些害怕。剛剛他一眼就看見他的小弟子已經準備自爆了!
她一向愛惜自己的羽毛,若不是實在打不過,她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這次我沒有跟著你的,是我不好,以後,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了,小染!你願意拋下一切是非,和我一起離開嗎?”
“我願意!”漫天黃沙中,她眉眼彎彎,但整個人看上去卻顯得十分愉悅輕靈。
師尊想帶她走,這是她做夢也無法想得到的事情。
然而,就在前一刻,這個事情就沒有任何預兆地發生了!
“不過,你若是真的想離開,第一件事情,就是得築基!”
他用梧桐木造了一個傀儡人代替了她的身份,繼續朝著浩木城的方向行進著。而他和她,則邁著步子,往西邊走去。
無論在蠻國,還是朱國,已經有人代替了和安公主這個身份,那她就可以做一個拋卻了紅塵,自在無憂的修仙人。
她和她師尊走了很遠的一段路,直到走到了一個建築風格十分陌生的城市後 ,她才去兌換了一些金銀,租了一個獨門院子,布下了防禦陣法,才開始閉關衝擊築基。
他和她平靜地生活了一段日子,但他似乎總是被崎嶇命運糾纏著,不會獲得幸福。
那天,她閉關的廂房中冒出滾滾黑氣,發出了很大一陣聲響,就連房子都被震塌了!
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但這股力量是由世間最為邪惡的怨氣、毒氣、真魔氣組成的。
即使是他,以位麵守護者的身份,也很難與這股力量對抗,甚至連戰勝的機會都沒有!
他喜歡的人,眼中冒著黑氣, 臉上帶著瘋狂的笑容, 宛如一個魔鬼,走了過來。她的掌心中也冒出了兩團魔氣,看她的樣子,明顯是想殺了他!
“羽天重,你可真是一個蠢貨,你知道你徒弟有多恨你嗎?她恨你,恨到恨不得親手殺死你!”
那個人攻向他,他沒來得及避開,堪堪被打中了胸膛。
他喚出鳳陽劍,盡量不傷害她的身體,但那個人卻好似沒有任何戰鬥經驗,他一眼就看出,她掌控的力量雖然很強大,卻並不是不能與之一戰的!
“你身為她師尊,就算是相處不久的人,都不會讓她獨自去和親吧?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她在蠻國很有可能處境很危險,蠻國的習俗你也了解,你就這麽放心,徒弟去和親?”
“不如就讓我今天殺了你,吸收了你的力量,我是不是也能當個位麵守護者呢?”
她眼中露出了癡狂與貪婪, 即使被他一腳踢倒,也仍然要爬起來,用掌中黑氣殺死他。
羽天重一邊躲避著他的攻擊,一邊手執鳳陽劍劈開不斷朝他襲來的黑氣!就在這時,五彩霞光降落,他的耳邊響起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女聲:
“羽天重,邪魂已經出現,你為什麽還沒除掉她?”
“你是誰?”羽天重用神識傳音回應道。
“我是小染的母親,同時也是最希望她體內的邪魂被除掉的人。
羽天重,你幫小染驅除邪魂,我可以為你,為鳳族爭取更多的權益,同時也能給鳳族冠上神族之名!”
羽天重聽出來了,這個人雖給他降下了情劫詛咒,但此刻卻有求於他。
望著他心愛的那個人,如今卻看他如看一個仇人,他閉上眼,再睜開,似下定了決心一般,他雙手結印,念出法訣,霎時間,一陣紅色勁風裹挾著熊熊火焰襲向了對麵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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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燒上了她的長發,女孩驚叫出聲,滿眼黑氣逐漸褪去,她的雙眼逐漸現出了往常那如煙水般美麗的波光,隻是,落在她身上的是世間最為灼熱熾烈的鳳凰魂火,可燒毀世間一切!
“師...”
她流著淚,看著自己最終被鳳凰魂火燒成了一地灰飛,被風吹散開。
羽天重急忙跑過去,火焰從他的身體穿過,但他卻再也無法擁抱她!
一切歸於寂靜。
隨著一陣微風掠過,一道惡毒的怒吼在羽天重耳邊響起:
“羽天重,你這種殺徒的無義之人,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記住了,我叫凝魄,如果有下次,我希望你能徹底殺死我!”
猖狂的笑聲回蕩在他耳邊,羽天重站了起來,抬起頭,卻見一道霞光降落。
想來是那位女神前來帶走了她的魂魄,她又要轉世了,而他,又將踏上重新尋找她的路途。
隻是,千算萬算,她又一次死在了他的手裏,他也沒想到她的體內竟藏著那樣一個魔頭。
本來...他想等她築基之後,就帶她去走一段逍遙自在的修煉之旅的,但如今,也隻好作罷...
為什麽,他好不容易才對她產生了感情,為何又成了取了她性命的劊子手呢?
為什麽!
他眼眶通紅,撤去了禁製,轉過身,最後看了一眼和她一起住過的這座小院子。
他遺憾歎息,跌撞著在異國的大街上行走著,他壓抑地低下了頭,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才能從失去她的痛苦中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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