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回京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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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皇宮宋璃徑直去往江府,下了馬她在尚書府的門前站了好一會兒,心中如鼓擂難以平靜。“小姐回府了!”門口的小廝剛出來便見到宋璃獨自一人站著。
宋璃愣了愣,“嗯。我回來了。”
宋璃深吸一口,隨後大步邁進府中。
江府正廳中此時有些忙亂,除了江潮夫妻,溫廷昀竟也來了。江離有些局促無措,溫柔一直在抹淚,她摟著女兒泣不成聲。
宋璃來時一眾人都有些錯愕無言,溫瑤率先起身迎上去,“阿璃。”宋璃咬了咬唇走到溫柔與江潮身前朝他們躬身一拜,“江大人江夫人。”
江潮愣了片刻趕忙扶住她起身,“公主怎可行如此大禮。”溫柔含著淚看著眼前這個自己當做女兒對待的姑娘,一時百感交集。
宋璃身體微微發顫,“過去種種欺瞞宋璃不敢奢望您二位的原諒,此番江離得以平安歸來,我隻希望能寬慰二位一二。”
江離從母親懷裏抬頭,“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當初陰差陽錯.....大抵便是天意。”溫柔擦了擦眼淚,她牽過宋璃的手,“你的名字叫宋璃?”
宋璃輕輕點頭,“是。”溫柔忍不住又濕了眼眶,“你也受苦了......”江尚書歎了口氣,“你受聖人之命行事,此事怪不得你。聖人如此安排自有她的道理。”
最初知曉宋璃不是他們的女兒,江家夫妻既錯愕又心痛也很憤怒。可蕭鴻煊登門讓他們清醒了過來,那人是東陵的皇帝,她是不會有錯的。
至於宋璃......此事自然也怪不得她。
宋璃轉向溫廷昀,溫大儒看著宋璃隨後站起了身,“殿下.......”宋璃再也忍不住眼淚,她膝頭一彎跪在了溫廷昀身前,“宋璃自幼受外爺悉心教誨撫養,不論我究竟是誰,在我心中您都是我的外爺。”
溫廷昀托著宋璃,眼睛也微微濕潤起來,“能伴殿下長大是老朽之幸,我溫家總算沒有辜負宋氏當年的情義。當今聖人明德,終叫殿下守得雲開。殿下快快請起。”
溫瑤心中一歎,祖父果然早便知曉宋璃的身世。
江離替母親擦了擦眼淚,“母親也不要再哭了,當心身體受不住。”溫柔點點頭,“離兒的院子已經收拾妥當,隻怕你也有些累了,不若先去瞧瞧院子可還滿意?”
宋璃聽了趕忙開口,“將我之前住的院子騰出來還給江娘子吧,那處院子都是您精心打理的。我東西不多,收拾起來很快。”
溫柔看向宋璃,“那阿璃你呢,你不住家裏了嗎?”宋璃沒想到溫柔竟還打算留下她,她心頭柔軟,但她不該再打擾江家人了。
溫柔問完也覺得似乎問的不對,宋璃已經不是她的女兒了。“是臣婦失言了。”宋璃趕忙搖頭,“不是的......我....夫人還願接納我,我心中感激。但我不能再留在江府了。”
她勉強一笑,“聖人已經賜了我新的府邸,若夫人肯賞光,待宅子收拾妥當便請夫人與江娘子去喝茶。”
溫柔有些哽咽,“好。”
宋璃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江府,“我該告辭了。”溫柔將臉撇開,眼睛又紅了起來,她抹了抹眼睛才朝宋璃笑起來,“往後若得空.....回來看看我。”宋璃看著溫柔的笑幾步上前抱住了溫柔,“多謝您這兩年的照拂。”
離開江府後宋璃心中感到疲累,但還有公主府,她也該去拜會蕭執的父母了。
下人通傳來稟時,陸徽音正拉著兒子左看右看,之前瘦下去的肉總算長回來了一些,人也壯實了一些。“來的這樣快?快,請進來。”
宋璃進了花廳便見到了蕭家一家三口,蕭執抽回手來到宋璃身旁,“還好嗎?”宋璃頷首,隨後向陸徽音行禮,“問博陽公主安。”她又轉向蕭鴻煊,“中書令大人。”
陸徽音起身,“本宮當初知曉你是應天昉主事便大吃一驚,竟不想.....你還是昭華帝姬。”她看向自己的兒子,“令儀早就知道了?”
蕭執抿了抿唇,“是。阿璃很早便將她的身份告訴了兒子。”陸徽音緩步走到宋璃麵前,心情很複雜。“這樣大的秘密,你竟真告訴他了。”
宋璃坦然道,“令儀一片真心對我,他既要求娶我,總該讓知曉自己想娶的究竟是誰。”陸徽音歎了口氣,“那你為何要逃婚?本宮不信是為了離京查案。”
宋璃僵了僵,“恕我無法告知您,但我所做的確是為了東陵為了天下。”
“令儀為了你受了許多罪,你卻連一句解釋也沒有?”陸徽音蹙著眉心中不解。
宋璃看向蕭執,蕭執此刻也看著她,“無可奉告,請公主恕罪。”她抬手向陸徽音躬身一拜。
許久後陸徽音扶住了宋璃的手,“連你是前朝帝姬這樣大的秘密你都不想隱瞞他,這逃婚的緣由......想來當真不可言說。”
她歎了口氣,“聽聞你離宮時不過四五歲,這一晃十五六年,沒有親人相伴,又有聖人監察,想必你吃了許多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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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璃笑了笑,“其實.....也算不得多苦。溫家人待我很好,我師父也很疼我。聖人雖監察我,但聖人是明君,也給了我足夠的信任。”
陸徽音回看了一眼蕭鴻煊,此時蕭鴻煊才開口,“昭華公主的冊封大典不會拖太久,你之後有何打算。”
宋璃被陸徽音牽著落座,待坐穩她才朝蕭鴻煊問到,“公開我的身份,重新冊封我為公主,這些都是中書令大人的主意吧。”
蕭鴻煊含笑,“何以見得?”
宋璃心中微沉,最終還是決定攤開來說清楚,“天生鬼眼招致不祥,需得以公主之命祭天告慰上蒼,此事是您的計策。如大人這般算無遺策,如今此般確實是破局之法。”
蕭執與陸徽音聽宋璃提起當初的事都不由的心中一緊,蕭鴻煊卻是笑了起來,“原來你早便知道。”宋璃點點頭,“實乃妙計。”
她為蕭鴻煊倒了杯茶,“宋家守不住東陵,即便沒有陸家起事,這皇宮裏的主子也總有易主的一日。”宋璃將瓷杯推到蕭鴻煊麵前,“隻不過許是我命不好,碰巧便做了這筏子。”她自嘲的笑起來。
蕭鴻煊看著眼前的茶水,“公主若心中有怨,臣能理解。”
宋璃搖搖頭,“我早過了怨憎的年紀。”她看向蕭執,“不過中書令大人既然欠著我,那便將令郎賠給我吧。”
蕭執聞言悄悄握了握宋璃的手,蕭鴻煊笑出了聲,“你們婚約未曾取消,聖人也沒有要拆散你們的意思。”
宋璃又將杯盞推了推,“我同令儀的婚事暫且放一放,我還有別的事要做。落星關案子的真相,大人可否為我解惑。”
蕭鴻煊看向宋璃,“你不是已經知道幕後的主謀是誰了嗎?”宋璃覺得蕭鴻煊此人著實可怕,“與溫學誠私下來往的人果然是大人嗎?”這是溫瑤回溫家查到的消息。
蕭鴻煊此時終於拿起茶杯飲了一口,“你很聰明,也很心細。但願聖人沒有信錯你。”陸徽音聽得一頭霧水,但蕭執卻十分吃驚。“父親.....”
蕭鴻煊喝了茶便起了身,“你們二人這一趟去南黎都辛苦了,阿璃如今要做公主了,你們的婚事確實也急不得。公主的大婚籌備少說要一年半載,”
他看向宋璃,“朝中反對之聲雖暫時歇了,但他們不會輕易罷手。你身份公開雖免了一些後顧之憂,但往後的路仍舊艱險。”
宋璃與蕭執跟著站了起來,宋璃頷首,“多謝大人在朝中為我轉圜。”蕭鴻煊笑了笑,“公主如今也是半個蕭家人,對了,你那師妹倒是有些本事。是個好苗子。”
宋璃想了片刻才明白他說的是薑雯,她忍不住也笑起來,“薑雯雖看起來莽撞些,但卻是個有成算的。”
蕭鴻煊點點頭,“今日留在府中用飯吧。我聽說你們師父也來了。”蕭執應下,“師父們在蕭府,我這便去接。”他轉向宋璃又看了看自己的母親,“阿璃留下來陪陪母親?”
宋璃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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