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溫瑤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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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璃醒的時候天色將亮未亮,她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的手正被人緊緊握著。她偏了偏腦袋,看見了靠坐在腳榻上已經睡著了的蕭執。
    她輕輕勾起嘴角,忍不住側過身用另一隻手碰了碰蕭執的眉眼。蕭執眉頭動了動,宋璃見狀收回了手,躺了回去。
    “你醒了?”蕭執睜開眼,發現宋璃醒了。宋璃抽回自己的手,勉強撐著坐了起來。
    手心一空,蕭執的心也跟著一空。他起身後退了幾步,“可有何處不適?”宋璃搖了搖頭,“宋遺直應當是信了。接下來盯好那個月娘,他應該還會去找她。”
    蕭執沒想到她一醒,說的便是公事。她臉色依舊不好,神色淡淡的沒有看他。蕭執掩下心中低落,開口道,“月娘的底細已經摸過了,她是隴川人,家中隻剩下一個妹妹。她妹妹叫紅紅,是劉府後院裏管著花草的婢子。”
    “隴川.....劉府.......”宋璃低著頭思考,又是隴川,這隻怕不是巧合。可宋遺直為何會盯上隴川?“看來得快些去隴川了。”
    蕭執點了點頭,“你.....”他遲疑了一瞬,宋璃卻突然出聲道,“上官鴻也是隴川人。”
    蕭執身體一僵,心跳錯亂了一拍。“你還記得他。”
    宋璃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開口,“我知道你恨我。”她抬起眼看向蕭執,“我很後悔當初利用了你,若非見過你們的書信,我模仿不了他的字跡。”
    蕭執捏緊了拳頭,雙手顫抖。宋璃麵色卻依舊很平靜,“你是不是一直以為,我殺他是為了報複你,以為我是想要你痛苦,要你崩潰,要你悔恨。”
    蕭執咬緊了牙關,他直直盯住宋璃的雙眼,那痛苦再一次沸騰起來。“去見見他吧。這一世你們不曾相識,你便去看看這個人,他究竟配不配的上你一腔熱忱。”
    “你這是何意?”蕭執鬆了拳頭上前一步,他驚愕的握住宋璃的肩膀。宋璃卻不再看他,“我確實不是什麽好人,過去殺你,是因為我知道你會成為我完成大業的阻礙,但我宋昭華還不至於卑劣到要用這樣的手段毀你心智。”
    宋璃拂開蕭執的手下了床,“那時我沒有證據,隻能偽造證據。但這一世我未恢複記憶前,仍是因緣巧合之下遇到了他。待去了隴川......你自己去查吧。”
    宋璃自徑離開了房中,她在廊下喚來了婢子,“去備水,我要沐浴更衣。再讓廚房備些清淡的吃食來。”
    交代完婢子宋璃回到房中,見蕭執仍在怔愣中,她起身去衣櫃中取了衣物,“你回去吧。晚些應天昉見。”
    蕭執回過神,他心跳的很快。宋璃說的沒錯,他是真的以為宋璃要殺上官鴻全然是為了報複他 。可她方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蕭執心情難以平靜,宋璃沒有明說的隱情讓他的心躁動起來。所以......她並沒有那麽恨他?
    宋璃見他不動,不禁蹙眉,“怎麽,小蕭大人是要伺候本宮沐浴嗎?”蕭執眸光閃了閃,他壓下心裏對真相的渴望,“微臣告退。”
    蕭執踩著朝霞回到了應天昉,不多久雀陽便下起了雨。冬雨寒涼,但蕭執房中卻沒有燒起炭火,他沉在溫熱的水中回想宋璃的話,他心中有隱秘的雀躍在深處躁動。
    浴桶旁的小幾上還放著那日宋璃給他畫的麵具,他伸手取過麵具蓋在自己臉上,“你究竟為何要殺他......”
    雀陽不太平,京都同樣風雲暗湧。溫瑤趕了十幾天路終於回到了京都,她帶著瑟文悄悄入了京,當夜便從莊親王府後門進了王府。
    “拜見莊親王,下官在離洲收到應天昉的密信說是聖人病重便立刻趕回了京。不知聖人如今情形如何?”
    陸倬雲免了溫瑤的禮將她領到了書房,他將房門合上隻留了陸淵。“一個多月前有人給聖人下了毒,聖人昏迷數日但好在救了回來。這案子大理寺查了半個多月仍找不出一絲線索,陸淵因辦案不力已經被停職了。”
    “中毒?!”溫瑤大驚,“我現在便帶瑟文入宮!”陸倬雲抬手一攔,“你見不到聖人。”他看著溫瑤搖搖頭,“如今連本王也見不到聖人。”
    溫瑤怔了怔,陸倬雲繼續道,“聖人出事後皇夫當即便宣了宋璃進宮,可那是我們才知道宋璃原來已經離京了,他本想當即下令捉拿宋璃,是本王中書令大人取出密令,說是宋璃被送人派出去查案才叫她暫時不被懷疑。”
    陸淵在一旁開口道,“後來此事應天昉的行令官接了手,他們很快便從宮裏拿住了幾個人,但那幾人當場便自盡了。
    聖人醒後父王與姑母曾去見過一次,但聖人情形並不好,甚至無法開口說話.....再之後皇夫帶著大皇子監國,便說聖人在養病不準任何人探望。”
    溫瑤消化這陸家父子的話,片刻後她又問道,“那為何應天昉受了皇夫的命令?當初應天昉成立時聖人便說過,應天昉隻受皇命,如今聖人出事,這事本就該由應天昉接受,並在聖人身邊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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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夫拿出了應天昉的金令,說是聖人將應天昉交由他調派。”陸倬雲捏了捏眉心。
    溫瑤聞言微微張了張口,那金令隻有兩枚,一枚在聖人手中,另一枚便在宋璃那裏。若是皇夫手握金令,那麽應天昉確實應當領命。
    “不行......無論如何下官都要入宮。”溫瑤眼神微沉。陸倬雲愣了愣,“你懷疑.....”溫瑤不置可否,“我們查到一樁事,雖現下看不出是否有牽連,但此事與皇夫有關。”
    “何事?”陸倬雲擰起了眉頭,溫瑤想了想,“此事待請了中書令大人一道再說不遲,下官先去找蕭祁蕭大人,或許他有辦法送我入宮......”
    “蕭祁被革職了。”陸淵開口道,“聖人出了事,金吾衛都受了罰,首當其衝便是蕭祁。”溫瑤沉下一口氣,如今若是說皇夫與此事毫無關係,她是無論如何也不信了。
    陸家子與蕭家子陸續被罰,這容白究竟要做什麽?!
    “宋璃呢?她與令儀為何沒有回京?”陸倬雲問道,“朝中如今的情形若是宋璃在或許有的轉圜。”
    “我們在得知聖人病重前昭華公主便收到密令,那密令要她偷偷潛伏回宋家。我們當時雖覺得奇怪,但既是聖人之命那自當依令行事,況且我們已經查到了玉璽的下落。”溫瑤頓了頓又繼續,
    “公主與令儀如今正在追查玉璽的事,他們二人分身乏術,因為得知京都出事後我便先行偷偷回了京。”
    溫瑤說著又轉向陸淵,“公主因考慮明年的天壽節,怕有人會朝王府下手,因而這一回回京便請了世子妃同行。世子妃如今跟著元懷瑾迎親的隊伍也在回京的途中,應天昉與津雲衛的人都跟著。”
    陸淵怔了怔,“她倒是周全。”溫瑤微微頷首,“公主向來心思縝密,有應天昉與津雲衛護衛,又有陸掌事在旁守著應當不會有什麽問題。”
    陸倬雲聽罷有些吃驚,“陸遠也在?”溫瑤點頭,“公主說王爺要操持天壽節隻怕缺人手,加之從離洲回京路程不短,有陸掌事在世子妃與小主子才更周全些。”
    陸倬雲低低一歎,“也不怪聖人會如此看重這宋家的帝姬.....”
    “王爺,貴客到了。”門外傳來通報,陸淵趕忙起身將門打開,蕭鴻煊踏著夜色邁進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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