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說了事情的大概，五皇子越聽越想拔劍。
    “什麽！”
    沒等說下一句話，五皇子的嘴就被捂住了。
    “你說話小聲點。”
    別吵到胖崽崽睡覺。
    然而，寂靜的夜晚，一點兒的聲音，都是會被無限放大的。
    小肉餅翻了個身，坐了起來，兩隻小手揉了揉眼睛。
    “爹爹，天亮了，為什麽外麵還這麽黑呀。”
    嘴在前麵說，腦子還在睡。
    淮王和五皇子聽到這話，雙雙回頭，就看到坐著的暖暖。
    五皇子懊悔的拍了自己的嘴一巴掌，這破嘴，突然說那麽大聲幹什麽。
    淮王：“懂不懂什麽叫竊竊私語！”
    “懂，但是已經晚了。”
    暖暖看到爹爹和五伯父站在不遠處，“爹爹和五伯父都起床了呀，暖暖真棒棒。”
    晚睡還早起，暖暖真是棒棒呀。
    淮王：懷疑胖崽崽壓根沒睡醒，孩子不是在夢遊吧！
    “暖暖不會是在夢遊吧？”
    淮王不確定的問道，輕聲輕腳的走了過去。
    五皇子也在後麵，墊著腳尖，不敢喘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也跟著這麽做了。
    暖暖歪著腦袋，看著爹爹和五伯父奇奇怪怪的走路姿勢。
    好像還蠻好笑的。
    兩個人還沒走過去，就看到暖暖突然笑了。
    淮王回頭看五皇子，五皇子也跟著回頭。
    然後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忘了，他後麵沒有人。
    “怎麽了？”
    這會終於知道竊竊私語了。
    “聽說夢遊不能把人喊醒，那能和暖暖說話嗎？”
    淮王比較關心這一點。
    五皇子一愣，“不知道啊。”
    對於夢遊這方麵，他也沒有經驗啊。
    “不過我聽說，夢遊的人喜歡亂走，我還是先去把門窗關好。”
    說著，連忙去關好門窗。
    暖暖看著爹爹和五伯父，就那麽一段路，走了好半天，還邊走邊聊，五伯父為什麽又突然去關門關窗呀。
    他們好奇怪喲。
    淮王輕輕走到暖暖的身邊，把暖暖的小披風披到暖暖身上，萬一暖暖一會亂跑，也不會著涼。
    “爹爹，外麵天為什麽是黑的呀？”
    暖暖一般醒來的時候，都快日上三竿了，默認自己醒了就是天亮了。
    “還有幾個時辰，天才亮呢。”
    暖暖一聽，迷糊的眼神頓時清澈了起來，然後毫不猶豫的倒下去，蓋好被子，不能浪費一點點睡覺覺的時間。
    “爹爹，暖暖睡覺覺咯，你們不要吵哇。”
    “嗯，嗯？”
    就這麽睡著了？
    五皇子關好門窗回來，“睡著了？”
    淮王點頭，“別吵。”
    胖崽崽說了，不要吵到她。
    五皇子捂住嘴，輕手輕腳的後退離開，然後，一不小心撞到桌角了。
    “嘶。”
    “噓。”
    再吵醒胖崽崽，她真的鬧了。
    窮奇確保小神女這次是真的睡著了，才敢出現。
    “那個人的記憶已經被我抹除，你們不用擔心事情會暴露。”
    說完就消失了，可不能吵到小神女睡覺覺。
    屋內，格外安靜，屋外，風聲作響。
    宰相府的祠堂內。
    郭毅醒了，感覺頭疼欲裂，渾身沒有一處不疼。
    “我睡著了？”
    還是疼暈了過去？
    環顧祠堂周圍，安安靜靜，沒有一個人。
    他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再加上被打，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
    艱難的爬起來，卻發現腿怎麽樣都使不上力氣，跪著爬到了牌位前，拿起祭祀的貢品，就往嘴裏送。
    爬過的一路，都染上了鮮紅的血跡。
    “毅兒？”
    “娘？”
    “娘，你怎麽來了。”
    郭懷忠特意讓值守的人裝作沒看見，讓小妾偷偷溜進祠堂。
    郭毅習慣性的想要站起來，結果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毅兒，你快告訴娘，你是被冤枉的對不對。”
    “現在沒有其他人，你偷偷告訴娘實話，娘幫你去求情，老爺很快就會放你出去的。”
    郭毅是她唯一的希望，他一定要是被冤枉的。
    “娘，你回去吧。”
    郭毅推開了自己母親的手，他像是看陌生人似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冷笑著抬頭望天，果然，沒人真的在乎自己。
    說的話語中，沒有關心他的身體如何，隻是關心，他有沒有被冤枉。
    冤枉了又如何，沒有冤枉又如何，郭毅笑出了聲。
    “毅兒，你瘋了嗎，你一定是被冤枉的對不對，別害怕，娘相信你，娘一定會幫你在老爺那說好話的。”
    “你是老爺最小的兒子，他不會不救你的。”
    郭毅沒有回答，嘴角扯出笑容，好像是在嘲笑他那天真的母親。
    無論怎麽問，怎麽求，郭毅始終都沒有開口。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知道這次失敗了會是什麽樣的結局，可他不想等了，萬一，萬一就成功了。
    嫉妒縈繞心頭，理智無處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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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懷忠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怒吼道：“你們最好祈禱小郡主沒事，不然，你是知道後果的。”
    夫妾情意在皇權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小妾也像失了魂似的坐在地上，她還不想死。
    她經曆過大苦大難的生活，也過上了大富大貴的生活。
    宰相府的妾室，遠不如表麵看的那般受人尊崇，刁難，鄙視，謾罵，她都經曆過。
    她覺得，她的一生，也就這樣了。
    可能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兒子了，希望他能榜上有名，可是他不學無術，希望他能安安穩穩，可是他竟然如此大逆不道。
    怎麽會，又怎麽敢做出這種事。
    她癱坐在地上，回望著過往，不明白，自己的小心翼翼，怎麽就換來了這樣的結局。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郭毅，再怎麽解釋，都顯得徒勞無功。
    更何況，這件事本身就是他做的。
    郭懷忠甚至都沒有低頭看她一眼，直接走開了。
    沈瓊英見郭懷忠一臉怒氣，就知道事情沒有結果。
    “夫人，備好去淮王府的禮。”
    小郡主到底如何，他要親眼瞧見了，才能放心。
    在心裏祈禱，小郡主吃的那一塊糕點，一定要是安全的，一定隻是糖放多了而已。
    “爹，我和你一起去。”
    “老爺，花朝宴上，小郡主還挺喜歡羽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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