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露出一抹冷冷的笑：“低下頭來，我有話對你說。”
    她的聲音平靜而帶著幾分威嚴，仿佛已經決定了接下來該怎麽做。
    一聽這話，齊牧白立刻興奮起來，以為是她終於肯妥協了。
    一定會答應的吧，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除了順從他以外，似乎她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如果不點頭同意的話，可能就得永遠離開他了。
    懷著這樣的期待與自信，齊牧白滿懷深情地說：“月兒，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發現，無論怎樣你都是我心中最重要的那個，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
    他頓了頓，想要繼續講述自己內心的想法，“你盡管放心好了，往後餘生……”
    然而未等說完，便被突然衝上來的沈珺薇一巴掌狠狠扇倒在地，並直接撞翻了旁邊的餐桌，湯汁四濺灑滿了他的衣服。
    此刻沈珺薇的眼裏滿是冰冷，話語間盡是嘲諷與鄙夷，“你家到底有多窮啊？居然連個鏡子都舍不得買嗎？怎麽會有這種盲目的自信呢？在這麽多渣男裏麵，你就是那個最讓人感到惡心的存在。”
    從天堂墜入地獄的感覺讓齊牧白徹底失去了往日那份傲氣，整個人都陷入了尷尬難堪的局麵。
    掙紮著從地上爬起，怒不可遏地質問道：“沈珺薇！你怎麽敢對我做出這種事情來！你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跟誰說話嗎？”
    “哼，在你看來我就真的這麽好欺負嗎？居然能允許你這麽狂妄自大地指手畫腳！”
    此時此刻的沈珺薇完全沒有要退讓的意思，隻希望能夠好好出一口氣。
    齊牧白還是覺得非常憤怒以及不理解。
    明明既想要享受沈睿姣那種溫順細膩的感覺，同時也渴望擁有如沈珺薇這般明媚大方的性格，為什麽就不能兩全其美呢？
    “像現在這般作為，難道就不害怕因此完全觸怒了我嗎？真到那時候，可就連原本屬於你的嫁妝也是一點都不會讓你帶走的！”
    齊牧白咬牙切齒地威脅道，企圖用最後手段令對方改變主意。
    “如果我不激怒你，也不願意嫁給你，你能主動把嫁妝還給我嗎？”
    沈珺薇抬起頭，目光堅定地反問道。
    齊牧白的臉漲得通紅，幾乎是吼叫著喊道：“你為什麽不願意嫁給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難道那些年的友誼和情誼都是一場空嗎？我們的婚約也不算數了嗎？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你曾經告訴我，將來無論財富還是榮譽都會和我共享，你會成為我的驕傲。難道這些都是謊話嗎？”
    沈珺薇感受到一陣尷尬，仿佛心頭被一塊沉重的石頭壓著：“對你講那些話，將會是我一輩子的羞愧。當時的我還是個無知的孩子，並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
    她接著說道：“但至少在我們關係很好的時候，我對你是真心實意的。而你卻一直踐踏這份真情，不顧我的感受，一味要求我犧牲自己來滿足你的欲望。”
    “齊牧白，你應該好好問問自己，我真的值得為你付出這麽多嗎？為了一個不再真誠的感情，放棄自己的人生和幸福，這樣做值得嗎？”
    她的語氣平靜而堅定。
    對於外麵的人，她一點也不想搭理；但對於親近之人，沈珺薇從來都不保留。
    她的態度一貫如此，真誠且直接。
    然而，當齊牧白想要列舉出對沈珺薇所做的種種好處時，卻發現無從談起。
    他試圖張口，卻發現如同周家人一樣，隻能保持沉默，找不到一句話可以作為支撐。
    因為他清楚，在過去的歲月裏，一直是她在包容他，在給予關懷和支持，而他自己卻從來沒有真正回報過她。
    這種感覺讓他的內心更加矛盾和痛苦。
    好不容易才憋出了幾句，“即便你現在雙腿都無法行走，我仍願意娶你為妻，甚至願意給你除名分外的所有實際權利。你說，在這種狀況下，還有誰能接受你呢？”
    這番話雖然充滿無奈和不甘，但他終究沒有底氣。
    兩人之間的爭執早已經引起了其他貴族女子及其母親們的關注。
    這些好奇的目光中，有不解、同情、幸災樂禍甚至是鄙視的神情，讓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且複雜的氛圍。
    沈珺薇心中滿是傷痛，甚至有種窒息感。
    她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微微顫抖卻堅定地說：“既然你覺得這麽委屈，那麽我不再需要你的任何幫助了。我能夠自己走好今後的路，至於未來是否有人願接納我，跟你完全無關。”
    齊牧月上前一步，眼神銳利地緊盯著她，“怎麽能說沒關係呢？咱們是有過婚約的人。你難道忘了曾經的誓言和諾言了嗎？如果你不選擇我，難不成想讓別人占了我的位置？那樣豈不是違背了最初的約定嗎？”
    他的語氣裏充滿了質問和不甘心。
    就在這時，李華匆忙趕了過來，正好聽見兒子的最後一句話。
    她立刻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施舍心態開口說道：“即使之前你對我們不夠尊敬，對我兒子的態度也讓人心寒，但我這個人一向寬宏大量，依舊願意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隻要你現在當著眾人的麵向我們承認錯誤並表示應有的尊敬，從今往後做個合格的兒媳，我可以讓你順利進入國公府的大門。”
    聽到這話，沈珺薇臉色變得複雜起來。
    在她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後，迅速變成了堅定不移的決心。
    “看來你們全家至今還沒有認清事實啊。”
    她冷笑了一下繼續道，“誰會真的認為你們家有多麽優秀值得我去巴結？難道僅僅因為有個顯赫的身份就妄想我能低聲下氣地乞求進門麽？”
    站在一旁一直未曾說話的齊牧白聞言皺起了眉頭，他平素就自負頗高，在這種情境下更是顯得難以忍受。
    “如果不願加入國公府，那為何每次出場總是精心打扮，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你的存在似的呢？再說這世間上除了我家外，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位像我媽這樣能夠寬容對待你的婆婆了吧！即便犯錯也會給與機會改過的那種人。”
    緊接著，他還冷笑著補充了一句：“之所以經常遭到責罰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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