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同時沉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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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六點,韓銘上完課就到學生處走動,蔡媽在招生辦上交紙質材料的同時,也被韓銘撞上了。
坐在不遠處的孝宜自然注意到了韓銘,在當值的學生中,他清冷的容姿總是那麽卓爾不群。
辦起事來有條不紊。
“他在學生會當職,我倒是一點不意外。”孝宜用手枕著腦袋靜默觀察著。
秦廣順著他話回:“你是說跟蔡女士交流的那個男生?”
他還不曾見過韓銘,孝宜也沒有特意介紹韓銘。
孝宜索性解釋:“那就是韓銘。”
秦廣一臉秒懂的神態。
約莫二十分鍾,蔡氏母女才從韓銘審視的目光中脫離,交流過後正巧朝孝宜所在的待室廳走過來。
荊孝宜沒一點回避的意思。
當磨砂玻璃門一移開,撞到他目光的蔡芽身體就僵住了,她捏著書包帶,沒好意思地向前走。
蔡芽媽媽也就是張女士正準備開口問,孝宜就率先抬起手,朝蔡芽揮手:“這麽快就再見麵了啊,過來呀。”
他聲線隨和。
蔡芽這才一邊想著措辭一邊跟著母親。
張女士看倆人相互認識的狀態,打心眼裏迷惑,她警惕地看向孝宜:“你哪位?!”
孝宜回:“蔡芽住院出資的那個人,是我朋友,跟蔡芽有點交集,但不多。”
蔡芽也證明:“對,這位大哥沒說錯。”
張女士略有所思,勉強鬆懈,她坐到一旁,整了整正裝,表情如灰,“行吧……我是蔡芽媽媽,你們有話盡管說就是了。”
見她發話,孝宜很快單刀直入:“你們辦入學嗎?”
蔡芽彎了彎唇,衝他笑:“嗯!”
荊孝宜被她目光閃得猝不及防,“想必你已經鼓起最大勇氣了…”他抓向後腦勺,目光一暗,繼續呢喃:“不像我,越來越怯懦了……”
此番話勾起了張女士的注意,她帶著一雙深入內心的眼神,在孝宜身上遊走。
蔡芽半蹲下來,看荊孝宜發寒的表情,試問:“孝宜哥…你是有什麽心事嗎?”
荊孝宜肩頭一聳,繃著唇,看向別處:“沒有。”
秦廣見狀,出麵解了圍,“孝宜這人就是有點神經質,心事沒那麽重。”他轉移話題:“小妹,你讀高中嗎?”
蔡芽放心點頭:“是的,高三…之前在d班上課。”
荊孝宜的話又追了出來:“那你認識代恩嗎?她在哪個班?”
問出來沒什麽用,孝宜隻是探索欲比較強。
蔡芽眼睛一亮,眼神裏有崇拜的意味:“認識認識!她就是在我受重傷時及時伸出援手的那個。”
孝宜嘴角莫名一抽,臉龐扭曲成不太明顯的滑稽表情,看上去身上的包袱快要剝離。
他之所以無奈失笑,因為他下意識去對比代恩對待別人跟對待自己的區別。
當然…有區別。
雖然代恩常為別人著想,看似溫柔,實際上剛得不得了,這種反差感,孝宜深有體會。
蔡芽琢磨不清他的情緒波動,繼續回應:“我也不知道她是哪個班的,隻知道她是別人要除掉的人。”
當聶小米死訊一爆出,蔡芽就隱約猜到聶小米也是犧牲品,洗脫貴族罪過的犧牲品。
莊榮媽鬧任宅的時候,自己不遜地指認任瑾害死蔡銀。
可任冬在麵對親妹低頭流淚主動示軟時,還是妥協了,可見,外人的生死在富人眼裏是可絕對忽視的。
可這就是現實。
孝宜聽嚴肅了,按理說,代恩本身不怎麽招仇啊,為什麽會到置死地的地步?
他實在想不通。
很快,他又聯想到華康實驗舊樓碰到的麵具男,他似乎知道代恩不為人知的秘密……
可惜,他沒再出現了。
閑聊過後,韓銘攜著審批結果走了過來,跟孝宜對視後,他還是假裝認不到人。
直接衝張女士說:“你可以入職了,蔡同學也可繼續讀,但落下的課你們自行負責。”
張女士,“蔡芽是在學校受傷住院耽擱了學業,學校怎麽不負責?沒補貼嗎?!”
韓銘錯愕:“這方麵我確實不知情。”
一旁的荊孝宜發話:“你問任冬就行了,他處理過蔡芽的事。”
韓銘瞥了眼他,隻有領意,相信了其真實性,他答應張女士:“會有補貼的。”
張女士沒想到眼前這兩個大男生這麽給力,為了爭取更多權益,她又提了一嘴:“捅我女兒刀子、害我兒子死的那些人還沒抓到呢,學校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韓銘一聽,不太好的猜想浮現,他追問:“你的兒子叫蔡銀?!”
“是。”
這的確棘手了,不過蔡芽的事,他倒可以給張女士一個交代:“傷害蔡芽的那個女生後來自殺了,學校可以賠償你們精神損失費,這件事我先反映給校長,您看如何?”
張女士見他態度板正,心中的怒焰壓了下去,她丟下話:“盡快。”
於是她牽著蔡芽離開了原地。
人走後,孝宜開口:“沒想到這個女士還要在學校入職…看來下水道那事一時半會平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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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銘也為難,但他表現得很冷靜:“雖然任瑾有重大嫌疑,但事情不會那麽簡單,說不定…任瑾入獄正是鍵盤俠群體想看到的。”
荊孝宜輕哼:“你別跟我說任瑾沒錯。”
這話勾起了韓銘的探索,他眼神閃過犀利:“她好歹是你義妹,怎麽連你也不盼她好?”
荊孝宜則坦然回應:“我隻是不想偏私罷了。”
韓銘自然不信他的鬼話,他提了個小例:“你跟代恩鬧緋聞的時候,也沒還她一個清白,害得外人覺得代恩腳踏兩條船,怎麽不算自私?”
荊孝宜搖搖頭:“我也沒想到她會利……”用字還沒脫口,他重組了下語言:“行行行,我的錯行了吧。”
韓銘沒跟他多見識,他打算奚落,正準備走開,孝宜追問:“你知道代恩為什麽去哥潭嗎?”
韓銘蹙眉望了過去:“你問這麽多做什麽?”
荊孝宜接下來的話沉了下去,秦廣則尷尬一笑:“他收到了點小消息,閑得蛋疼,隨便問問,你忙去吧。”
韓銘半信半疑地瞥過倆人,沒再理會,繼續去處理手頭的工作。
秦廣開始喋喋叨叨:“知道代姑娘行程又怎樣呢,難道你拖著殘腿能跟著飛過去不成?!”
荊孝宜攥緊了拳,想得偏頗,說實話,任瑾不嫌棄他算好的了。
殘腿二字,再次深刺孝宜的心髒。
他無時不在想他出身優越,為什麽淪到了殘疾?
楚巨跡的瘸腿又是怎麽造成的?他的心態又是如何?
好像變故並沒有奪去他的野心,就算被爆出軌也憑自己還了自己清白,得到了影夫人原諒。
這就是成熟男人,即便行動不便,並不影響他氣場跟無形的威懾力,也許是心態、也許是閱曆、也許是他從底層一路爬上岸的底氣,給他帶去了成功。
可荊孝宜跟楚巨跡壓根不是同類人,難道要成為下一個楚巨跡才算成熟穩重嗎?
對於荊孝宜這種追求熱愛、自由的人來說,無不也是場大突破。
……
傍晚,代恩前往了舞蹈社,她坐在室外的蓬傘下,在手機上訂下了明早的機票。
端著兩杯清茶的彭予學姐走了過來,她搭著隨性的腔:“代學妹怎麽來了不進大廳?”
她彎下身,將茶杯放下,提了提迷彩褲腿,落了座,她撚著杯口送入嘴邊,眼神時不時朝代恩手機上探索。
代恩收回手機,禮貌回話:“我明天就出遠門了,我來跟你說一聲。”
彭予放下茶杯,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我能知道你為什麽走嗎?”
代恩手撐著脖,磨蹭了半天,望著她俊俏的臉反而說不出話來。
一向舔顏的她,性別對她來說不是障礙。
咳咳,扯遠了。
代恩回應她:“我就去旅個遊,放個假。”事情原委解釋起來複雜,她沒打算透露。
彭予忍俊不禁:“你這行動力有點超凡了吧,就算是藝術生也沒這麽自由隨意,你這麽突然,就沒經過審批嗎?”
這就全靠韓銘善後了,他這個合作夥伴,代恩是值得信賴的。
代恩淡定如佛:“我有充足的借口給自己放個假。”
彭予表情一凝:“上舞蹈課時你也要這麽對我說嗎?”
此言一出,四目相對時,代恩身子一軟,忙著獻殷勤,她挽上彭予胳膊,像拉朋友一樣:“哎呀~學姐,這次事出有因,我隻是辦個家事順便旅個遊放鬆放鬆,我實在心累,出去沉澱沉澱……
我相信溫柔大方,帥氣逼人的彭學姐一定不會介意,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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