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來的電話很快就打到了司光明那裏。
    “徐老，我是司光明。”
    “司部長啊，前幾天你說的那件事，我想過了。”徐天來很誠懇地道：“我年紀大了，精力有限，隻怕帶不了那麽多學生了。”
    那麽多？
    司光明一下子就明白了，人家另有選擇，不想帶他推薦的人。
    “徐老，舉賢不避親，我兒媳婦真的是非常優秀的人才，湘省的軍校有她的履曆，您總要看一看再做決定吧。”
    徐天來有一個外號，名曰徐大板。
    他這個人做事兒一板一眼，他認準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不不不。”
    徐天來大概是有了親傳弟子人選，心情好，聽著語氣也輕快了起來，“不一樣的，這個孩子，是我親自挑的，與眾不同，聰穎異常。司部長，如果我再年輕五歲，一定可以多帶一個學生，但是現在我的精力，怕是沒有辦法再教你的兒媳婦了。”
    司光明知道徐老的脾氣，這種事情不能強求，既然徐老不願意教，那也不能強人所難不是。
    “徐老說的哪裏話，既然如此，也隻能作罷了。”算是他們二人沒有師徒緣分吧。
    徐天來放下電話，安排人手去找那個叫薑顏的小同誌，他想問問她，願不願意成為自己的關門弟子……
    有些事情就像注定好的一樣，前腳司光明剛剛告訴薑顏，徐老因為年紀大了，不能再多收一個徒弟的時候，後腳就又在圖書館遇到了徐老，他竟然還說要收她做徒弟。
    “那個……”
    薑顏看見自己麵前的老者，“您說，您是……”
    “我叫徐天來，不知道小同誌有沒有聽過我的名字？”
    徐天來?
    那不就是徐老？國內鼎鼎大名的武器專家？
    薑顏一想就明白了，這裏麵有誤會。
    想必徐老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圖書館遇到的，天資聰穎的小同誌，和司家介紹來的，想走後門拜在他門下的兒媳婦，會是同一個人。
    這種緣分說出去都沒有人信，這也太奇妙了。
    要不是在圖書館不能大聲喧嘩，薑顏都要放聲大笑了。
    有句話是怎麽說的？
    不是你的想得也得不到，相反，是你的想跑也跑不了。
    “當然聽過，您可是我們國內武器設計專家，在軍工領域最權威的專家。”薑顏有些激動，她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圖書館偶遇兩次的老者，竟然就是徐天來。
    徐老多年深居簡出，一直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為國家做貢獻，想見他一麵可是不容易的事情。
    沒想到啊，她居然有那麽好的運氣，居然能在圖書館遇到徐老，還是兩次……
    不，算上今天這次，應該是三次。
    “對對對，就是我。”
    徐天來很高興，“上次見麵太匆忙，沒來得及問……”
    因為是在圖書館，徐老怕打擾大家，隻好小聲道：“小同誌，你方不方便和我到外麵說會話？”
    “當然可以。”
    兩人就一起走出了圖書館，來到了館外的一處僻靜地方。
    “小同誌，你上次畫的草圖……”
    “哦，那是我的一點心得。之前不是看了那本書嘛，加上，我也是學習這個專業的……”
    “你學習過這個專業？”徐老聽了更高興了，“你是哪個學校的學生?”
    “湘省的軍校。”
    湘省的軍校？
    這麽巧的嗎？司部長家的那個兒媳婦，好像也是湘省的軍校學生。
    徐老猶豫地問道：“你年紀不大，畢業了？”
    薑顏搖了搖頭，“沒有，主要是我情況特殊，我之前主修的是臨床醫學專業，後來發生一些事情，讓我意識到隻有讓國家強大起來，我們才能過上真正幸福的生活，所以我就選修了一個武器設計專業，隻不過……因為一些特殊原因，還沒有畢業。”
    徐老聽她這麽一說，也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太小了，難道自己想收的徒弟，就是司部長的兒媳婦不成。
    “小同誌，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薑顏。”
    “那……你結婚了嗎?”
    徐老說完，便覺得自己這話不妥當，連忙擺手道：“哎，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想問問你，你……”
    薑顏懂了，趕緊道：“徐老，我就是司家的兒媳婦，您猜對了。”
    “哎喲，行，你這丫頭啊，領悟能力還挺強。”徐天來笑著道：“雖然我覺得你是個好苗子，但是啊，想要成為我的關門弟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嗯，這樣，你有沒有信心，來參加一場考試？”
    “考試？我當然有信心啊？不知道考哪幾門功課，哪天考試？”
    徐老對她的回答還是很滿意的，不管怎麽樣，她至少很有信心，絲毫不怯場，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
    “你既然學過相關的課程，那麽我自然不會出與本專業無關的課題。理科生要麵對的幾大難關就那麽幾個，你回去準備一下吧，到時候我會讓人通知你的。”
    薑顏連忙鞠了一躬，“謝謝徐老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徐天來點了點頭，在幾個人的陪同下，離開了圖書館。
    薑顏心情不錯，迫不及待地回家，要把這個好消息與親人分享。
    有人歡喜有人愁，研究院那邊，可就沒有這麽高興了。
    蘇新楠看著數據本上猶如亂碼一般的數據，氣得當場摔了手裏的筆。
    “怎麽回事，為什麽這麽多天一點進展都沒有？就差臨門一腳了，結果你們停在這兒是什麽意思？”
    實驗室裏的氣氛非常低迷，所有人都沉默不語，亂糟糟的頭發，漆黑的眼圈，無精打采的精神狀態，都在昭示著他們這群人正遭受著前所未有的挑戰。
    “開會。”蘇新楠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麻木地站了起來，放下手頭的工作，離開實驗室，前往辦公室。
    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薑組長在的時候，無論遇到什麽困難，她也從來沒有像蘇新楠這樣嗬斥過大家，都是和大家一起，在實驗室反複驗證，直到找到最正確的思路為止。
    趙明明歎了一口氣，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一切都變了，她現在真的是悔不當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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