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玩意？”
    李桂蓮不可置的看著麵前的工作人員，又伸手指了指蘇敏的家門反問著。
    “你說這套房已經賣出去了？！”
    物業順勢點了點頭，還拽起一旁的編織袋放在了她跟前。
    “這是蘇女士委托我們轉交給你的，你可以檢查一下。”
    “李女士，你要沒什麽事的話還請離開這棟樓，否則有業主再投訴的話，我們就得采取法律的武器了。”
    ……
    李桂蓮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她先是看了看物業又瞧了瞧袋子，隻得按照他們說的先下樓。
    不料，她前腳剛邁出來，下一秒就把袋子一丟，一屁股坐在地上連哭帶嚎。
    “求諸位好心人幫幫我這個無家可歸的老婆子，不然我就死在這裏！”
    物業人員麵麵相覷，誰也沒猜到她會搞這麽一出。
    “李女士，你這是幹什麽？”
    “就是，周圍這麽多人，你就不怕被人笑話嗎？”
    “趕緊起來吧，大家夥都看著呢。”
    李桂蓮心裏泛起陣陣冷笑，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細數蘇敏的不是，還嚷嚷著自己無家可歸，這跟劊子手有什麽區別，簡直把她往死裏逼。
    “你們瞧瞧啊，我都七十歲的人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蘇敏說養我的，現在竟然把房子賣掉，將我趕了出來。”
    “正所謂人活一張臉，若不是把我逼到這個份兒，我也不會這麽做呀，她要是再不出現，我隻能尋死了，到時候不僅蘇敏，連帶著整個物業都有責任！”
    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人們靠了過來，紛紛想知道發生了什麽。
    其中還有一些認識李桂蓮的，當麵與她對峙。
    “你不是翻車了嗎？咋還跑到這鬧？你那些粉絲都追著喊著管你要錢呢，你不想想法子，還尋死覓活的！”
    “可不嘛，一把年紀沒個正事兒，成天抹得跟老妖婆子似的，一口一個家人們、老鐵們，誰跟你那麽熟呀。”
    “笑不活了，她兒媳都給她揭穿了，要換成旁人早就藏起來了，這老太婆臉皮真厚！”
    李桂蓮趴在那裏哭天搶地，聽到別人的質疑後抬起臉與人開撕。
    “你懂個屁！”
    “那是趙玉鳳故意往我身上潑髒水，壓根不是我說的。”
    “你爸媽從小怎麽教育你的，沒告訴你善待老人嗎？瞧你這熊樣，也是打爹罵娘的手，不孝子！”
    路人被她的話給激怒了，往前緊走幾步罵罵咧咧。
    “死老太婆，你說誰呢？”
    “說你呢，有能耐你打我呀，我正愁著沒地方去呢，要不上你家住幾天！”
    光是這一句，嚇得人們接二連三的往後退，生怕被她給訛上。
    “這老太婆顛倒黑白，實在是太不講理了。”
    “咱們可別到她身邊去，萬一一會兒再假裝抽了，我們解釋不清。”
    就在這時，一名與李桂蓮年齡相仿的老太太從人群裏走了出來，她先是撇了撇嘴，又呸了一口：“現在這年頭還真是什麽人都有。”
    “明明就是個臭要飯的，偏偏以為是業主，在我們園區裏胡攪蠻纏，光是瞧一眼都叫人心裏惡心。”
    “你們物業是幹嘛的？這種人還不趕緊攆走。”
    話一出口，其他人也跟著隨聲附和，還有個拄拐的老頭朝著李桂蓮丟礦泉水瓶子。
    “前幾天我同情你，還給你刷了好幾百塊，還錢！”
    李桂蓮坐在原地，兩隻眼睛滴溜溜的亂轉，見局勢對她越來越不利後，她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無差別開懟。
    她先是指著老太太說道：“嫌我惡心？那你怎麽不搬走？有本事別在這呀，誰請你看我了？”
    說罷，她將矛頭對準了老頭。
    “還有你，也不瞧瞧多大歲數，是我強製你刷的嗎？你自己願意我有什麽辦法？”
    “想讓我退錢？不可能！”
    “我警告你們，我可有精神病，就算是打傷了誰也不需要坐牢。”
    “你們呢？你們敢嗎！”
    緊接著，她轉頭看向物業人員，直接開口威脅。
    “現在、立刻、馬上把蘇敏叫來，否則我就一直在這裏鬧。”
    “你們但凡碰我一下，我就倒在地上說什麽都不起來，我正愁著往後沒人照顧呢。”
    即便眾人對她再不滿，但誰也不敢動手打她，萬一真有個三長兩短，那就是個填不滿的無底洞。
    ……
    無奈之下，物業隻得按照李桂蓮所說的照做，同時還撥打了報警電話。
    她見這些人乖乖順從之後，心裏很是得意，越想越高興。
    “瞧見沒？你們這些張嘴再厲害又如何？又能把我怎麽樣？”
    “我兒女都不在身邊孑然一身，我怕誰呀。”
    李桂蓮的話還沒說完，她整個人倒在地上，單手捂住了胸口，嘴角還冒出了些許白沫。
    她四肢抽搐，不停地扭動著身子。
    放眼望去，周圍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援助之手，他們還一度認為李桂蓮是在演戲。
    “諸位，咱們可都在這看著呢，沒人動她，是她自己裝的！”
    “呸，一把年紀天天在這裏訛人，你以為誰會上當呀，等她演完了自然就起來了。”
    其中也有人持反對意見：“我看著不像是裝的，萬一真有病，可別耽誤了治療。”
    “噓，神經病呀！你給拿錢治嗎？不拿就閉嘴，這種人活著還不如死掉。”
    眨眼的功夫，李桂蓮已然連話都說不清楚。
    她唔唔唔了幾聲，又試圖用打電話的動作向物業人員求救。
    “李女士，我承認你的演技不錯，可你還是別裝了。”
    “蘇女士一再表明不願意見你，況且她也對你仁至義盡，要我說就算了吧，你還是趕緊走吧。”
    李桂蓮無助的躺在地上，她目光掃視在場的人們，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手幫助她。
    就好似多年前射出的回旋鏢終於紮在了自己的身上。
    沒過多久，李桂蓮身體浮動越來越小，求救意識也越來越淡，甚至已然聽不清了。
    有人按耐不住略微往前挪動了幾步，狐疑的麵向眾人。
    “她不會真的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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