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死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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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年的人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無論是虛幻的十六年地球記憶,還是親人好友口中轉述的十六年在這個世界上的劣跡,李小刀似乎是幹過很多的事情,又似乎是什麽也沒有真正的得到過。
    十六年的記憶,淒涼,悲催,食不果腹,衣不蔽體;
    十六年的傳聞,聰明,頑劣,桀驁不馴,紈絝子弟。
    這兩個截然不同的生命曆程和生活狀態,此時同時出現在李小刀的腦海中,在李小刀即將結束的生命終點處,仿佛找到了歸宿。
    就在李小刀認為自己必死無疑的那一刻,就在劉浩然齊延鋒救援不及、目眥欲裂之時。
    “叮”,一聲清脆的、微弱的響聲,出現在李小刀的腦海中。
    仿佛是高處落下的一顆水滴,掉落在盛滿水的水缸之中,激起了一圈圈的水波紋;
    又像是天空中突然裂開了一個小口子,雨水順著裂口緩緩的滑落天際,滋潤了大地上的一片原野。
    一股陌生的,奇異的,綿綿然,沛沛然的內勁,瞬間湧入李小刀的四肢百骸,一股溫暖浸潤之意迅速傳遍全身。
    不假思索的,李小刀抬起雙掌,一前一後,自下而上,憑空劃過。
    “噗”“啪”兩聲不同的聲響,身前靈獸吐息的青色氣團應聲而破,身後撲過來的,雙爪已經搭上李小刀肩膀的金錢豹一聲淒厲的吼叫,向後倒翻而去,半空中灑下一片血水和一隻齊根而斷的前腿。
    與此同時,劉浩然也是一聲慘叫,手中的長刀在半空中斷為兩節掉落在地,而左手中的辣椒粉還沒有來得及撒出去,已經被金錢豹的一隻前爪擋在了外側。
    金錢豹一低頭,一口咬在劉浩然的左上臂上。伴隨著一聲慘叫,劉浩然的左臂已經被連衣服帶皮肉的咬下來一大塊。
    去勢未消,劉浩然的整個身體也被巨大的撕扯之力帶動,向中間位置的李小刀方向跌了過去。
    “砰”的一聲,滿身是血的劉浩然摔倒在地,巨大的傷痛讓他幾欲昏迷過去。
    “砰,吼”的一聲,身後受傷的金錢豹此時也是剛剛摔落在地。龐大的身體落下地麵,幾個翻滾之後,將一大片花海砸的稀碎。
    突然的變故,讓人獸雙方都有些錯愕。
    本來十拿九穩的金錢豹,卻是突然間被重傷了一隻,而失去一隻前腿的金錢豹,連行走都異常困難,就更不用提對眼前人類造成威脅了。
    而本以為必死無疑的人類,卻是突然間爆發,不僅避免了丟失性命,還重傷了一隻金錢豹。
    未受傷的金錢豹警惕地看了李小刀一眼,快步向受傷的金錢豹跑去。
    齊延鋒一個箭步上前,將驚魂未定的劉浩然扶起身來。劉浩然大口喘著粗氣,強忍著巨大傷痛,看著少了一大塊肉、血肉模糊的胳膊,臉色煞白,儼然是驚魂未定。
    齊延鋒一邊幫著劉浩然抹上金瘡藥,一邊包紮傷口,一邊警惕的注意著前方不遠處的兩隻金錢豹。
    突然的變故,以及淒厲的嚎叫聲,讓李小刀從那種神奇的意念狀態中退了出來。看著花海草甸之上雙方的傷者,一時間竟然是有些進退維穀。
    花海之中,草甸之上,人獸對峙著,陷入了短暫的平靜。
    齊延鋒看著李小刀的背影,急促的聲音低聲道:“刀哥,你剛才是怎麽回事,你現在感覺如何,內勁還能維持多久?”
    李小刀一愣,自己居然忘記了隻能施展兩招的限製。
    但仔細感應了一遍身體,沒有察覺到有即將昏迷的跡象,道:“我也不清楚怎麽回事,也不知道還能維持多久,但目前感覺狀態很好,應該能堅持一段時間。”
    經過簡單的包紮處理,吃了止痛藥和療傷藥後,劉浩然煞白的臉色已經有了一些好轉,已經慢慢從驚恐中緩了過來。
    看著前方的兩隻金錢豹,劉浩然狠狠的道:“這兩隻金錢豹應該是一公一母,受傷的是母的。按照豹子的習性,這隻公豹不會扔下母豹獨自逃生。刀哥,幫我剁了這隻公豹,替我報仇。”
    李小刀盯著前方兩隻正在低吼交談的金錢豹,又看了看渾身是血,疼的臉上肌肉不停抽搐的劉浩然,點了點頭。
    獵人和獵物的關係,再次發生轉換。
    李小刀隨手撿起地上斷成兩節的長刀,緩步向兩隻金錢豹走去。
    兩隻金錢豹在低吼著,安慰著,似乎是在因為什麽事情而爭執不下。
    看到李小刀走了過來,公豹雙眼通紅,撇下受傷的母豹,向著李小刀走來。
    暴怒的低吼聲,顯示著公豹此時心中的怒火。
    公豹一邊向前走,一邊在向兩側挪動身體,意圖繞到李小刀的側麵,趁機給予致命的一擊。
    李小刀也是一邊走一邊繞圈,始終保持與公豹麵對麵。
    公豹雖然在繞圈,但是卻始終守護著受傷母豹的方向。這一有意無意的舉動,卻讓麵前的李小刀抓住了公豹的心理。
    李小刀有意識地邊繞圈邊向受傷母豹的方向前進。公豹發現這一意圖之後,迫不得已停止了繞圈,直接守護在母豹的正前方。
    它靜靜的伏低了身軀,兩隻眼睛緊緊的鎖住了李小刀,除了長長的尾巴在不停地擺動著之外,整個身體一動不動,似乎已經與整個花海融為了一體。
    看出了公豹的決心,李小刀也不再繞圈,站在公豹的對麵,手中握緊了斷刀,隨時準備著衝上去。
    然而,實際上,此時在李小刀的心中並沒有多大的把握。
    剛剛奇妙意念狀態下的爆發,他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是怎麽發生的,也沒有時間去細想。
    但此時已經退出了那個神奇的狀態,自己還能保持充足的內勁揮霍嗎?
    缺乏武學理論基礎的李小刀,並不明白怎麽去儲存內勁,評估內勁和恢複內勁。
    他隻是走馬觀花的看了一遍家傳武學,大概知道內勁的運行路徑,並將內勁沿著路徑發出。
    至於每一次出招輸出的內勁是多少,是一成還是十成,如何控製等等,他完全沒有概念。
    基本上來說,他每次出招都是竭盡全力,有多少內勁就用多少內勁,所以才能夠一招重創金錢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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