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城南貼畫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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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跟著人潮一直往前走,城南與城東的差別並不是很大,街道兩旁一樣是商鋪林立。可能因為大家都去參加,忘憂河畔放祈願燈活動,所以商鋪進出的人很少。往前行了一段路程,不遠處傳來一陣熙熙攘攘的人潮聲,終於來到了忘憂河畔。隻見河岸兩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攤檔,空氣中飄蕩著陣陣肉香,正是賣小吃的攤檔傳來。賣的東西,都是一些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有靈獸肉串,手工糕點等。河岸兩邊種著許多檳榔靈花,彩帶在花間隨風飄舞,一排排紅燈籠掛在檳榔樹上,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我笑問道:“師姐,先張貼字畫,貼完字畫,再去將軍府門前的鹿書齋,會一會那位梨渦小姐,好不?”
    靈兒微微頷首。
    於是二人一起行動,專門找一些人流較多的地方,張貼起字畫來。
    中途免不了有人詢問,我們都回應道:“我們是受人所托,才張貼字畫的。”
    他們聽後也沒有過多懷疑,一百張字畫在我們快速奔走張貼下,變得越來越少,很快就全部字畫便張貼完畢。貼完字畫後,我們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貼畫中途,真的有點擔心將軍府會進行幹預。現在看來,將軍府的目的未明,我們還不可以掉以輕心。
    我高興問道:“師姐,現在貼完畫了,時間還早,我請你吃小吃?”
    靈兒聽後,高興地點了點頭。
    我們往賣小吃的攤上走去,走到近前,隻見小攤上擺放著春子卷、桃花炸、荷包炸、章魚燒等,看著讓人垂涎欲滴。
    我笑問道:“師姐,你喜歡吃什麽?”
    靈兒看了看,指著桃花炸說道:“我要一個桃花炸!”
    老板聽後,連忙拿起一個桃花炸,用紙包好遞給靈兒。
    靈兒接過放到嘴邊輕咬一口,陶醉地說道:“嗯,真香!桃花飯團裏包著很多靈獸肉。”
    我指著章魚燒說道:“老板,給我來一個吧!”
    攤主用紙包好章魚燒後,遞給了我,我拿著熱氣騰騰的章魚燒,放到嘴邊輕咬了一口,爽脆可口,飄香彈牙充滿肉味。
    我笑道:“師姐,我們去看看皮影戲吧!”
    靈兒點頭同意。
    二人拿著小吃,便往皮影戲台走去。來到戲台前,戲台邊上已經站滿了人,台上正表演著戲曲。
    隻見一座蕭索的大山,山下有條江河,河裏兩軍正在戰鬥,戰火蔓延到了船上,弓箭漫天飛舞,一些被火燒著的士兵,正在往江河裏跳去。一位將軍站在戰船上,衝鋒陷陣奮勇殺敵,渾身是血,跟在身後的將士寥寥無幾,敵人看起來明顯比他們數量多很多倍。
    此時一將士對將軍說道:“將軍,我們已經在這裏戰鬥幾天幾夜了,敵人現在越來越多,我們的增援到現在還沒到,現在我們傷的傷,死的死,接下來該怎麽辦!”
    將軍目眥盡裂地說道:“我們被朝廷拋棄了,他們不會派兵過來增援我們,兄弟們給我殺出一條血路,寧做刀下鬼,不做亡國奴!”
    說著,眾人撕下帶血的布條綁在頭上,大喝一聲:“殺!”
    宛轉悠揚的曲聲響起:
    君不見江郎才盡,無紙無筆墨畫書。
    君不見江山社稷,無刀無劍空談兵。
    江疏月影荊棘徑,曲河飛浪拍京舟。
    戰鼓號角吹命符,金戈鐵馬對天嘯。
    白綾三尺烏啼泣,啼鳴泣血鼓聲聲。
    墨血畫令殘兵旗,鶯飛草長如夢鈴。
    千裏山影何處是,無人知是英雄塚。
    寒風凜冽蕭冷寂,六月飛霜白了天。
    我看著台上的戲曲,聽著悠揚哀傷的曲子,一陣熱血澎湃,一股憂傷感湧上心頭。我放下手中的吃食,不知不覺,低聲歎了一口氣!
    靈兒見狀問道:“師弟,你怎麽了?”
    我幽幽地說道:“沒事,隻是看著戲曲,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哀傷感,總感覺戲曲裏暗示著我點什麽。我說不清,道不明,為什麽我會有這種感覺!”
    靈兒笑道:“這叫做觸景生情,你不用想太多了。”
    我想了一下,覺得應該也是這樣,於是和她繼續一邊吃小吃,一邊看皮影戲。不久,戲就演到了高潮,隻見將軍在江河岸邊奮勇殺敵,敵人的屍體堆得猶如小山一般,將士們全都陣亡了,隻剩下將軍一人跪在屍山的最頂端,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將軍望著下方猶如蝗蟲一樣,衝過來的敵軍,再望了一眼,他那些忠心耿耿犧牲掉的部下,閉上雙眼大喝一聲:“兄弟們,我會找你們回來的!”
    說著,自刎於屍山上。
    台下響起一陣熱烈的鼓掌聲,我忍不住大聲喝彩,接著鼓起掌來。一場精彩的皮影戲曲,終於拉下了序幕,圍觀的人群開始散去。
    我看了看時間,距離梨渦小姐約定會麵的亥時,已不遠。
    我笑道:“師姐,時候也不早了,我們現在出發去鹿書齋,怎麽樣?”
    靈兒此時正望著戲台出神,聽到我的問話,有點戀戀不舍地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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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靈兒的樣子,安慰道:“剛才的戲是不是很好看?我們下次再看吧!”
    靈兒低歎一口氣說道:“感覺上挺讓人心潮澎湃的,隻是結局有點悲涼。”
    我安慰道:“唱戲罷了,又不是真的,不要太感性了。”
    說著,我們穿過人群往外麵走去,出了人群,二人全速往方天城中央,將軍府方向狂奔。
    方天城將軍府,梨渦正坐在廂房裏的銅鏡前,丫鬟小玉正為她梳妝打扮,梨渦笑吟吟地盯著銅鏡裏的自己。
    小玉見公主如此開心,笑問道:“小姐,你等下是不是要去,與那位貼畫尋人的人相會呢?”
    梨渦微微頷首。
    小玉憂慮地說道:“今天府裏不知道為什麽,加派了許多人手防衛,你要偷跑出去,真是難上加難。如果被你父親發現,會被嚴加責罰的。”
    梨渦笑道:“不用擔心,今天我聽穆特叔叔提起,將軍府裏加派人手防衛,是為了防備別國的刺探。在城東貼畫尋人的人,有可能是別國刺探柳秋風,不過我問清楚了書塾老師,確認是一位和我年紀相仿的男孩。我父親性格一向謹慎,這也不能怪他小題大做。現在是柳元節,街上肯定會很熱鬧,我去鹿書齋與張貼字畫尋人的人,會一下麵很快就回來,有衛兵跟著,父親問起也不會怪罪。”
    小玉聽到梨渦公主的話,連忙幫她將最後一根銀釵子,插在發間,說道:“小姐,你還真是大膽,居然敢瞞著你父親,出去和作畫那人偷偷見麵。”
    小玉的話音剛落,梨渦臉上便露出一抹狡黠之色,說道:“小玉,你放心吧!”
    我和靈兒穿過縱橫交錯的街道,不久,在距離方天城將軍府正門兩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遠遠就看到將軍府門前,掛著好幾隻大紅燈籠,燈光照得周圍亮堂堂一片。門前有兩隊衛兵把守,看來將軍府晚上的防衛,會更加森嚴。二人慢慢地往正門對麵的大街走去,走到街道上,隻見街上隨風飄舞著許多彩帶,商鋪門前都掛著一對紅燈籠。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眾人有說有笑,真是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受到氛圍的感染,我和靈兒看皮影戲後,心中產生的波動,快速平複了下來。
    現在距離我與梨渦小姐,約定在鹿書齋會麵的亥時,還有一段距離。我想著先到鹿書齋坐下,了解清楚那邊是幹什麽的,再一邊等待梨渦小姐!來到鹿書齋門前,隻見門額上掛著一塊檀木牌匾,上麵三顆金漆大字鹿書齋栩栩如生。
    門邊站著兩個侍奉,見二人進來連忙招呼道:“兩位客官,有訂到座位嗎?”
    我沉著地道:“沒有!”
    侍奉客氣道:“好的,兩位客官請跟我來。”
    說著,他帶著我倆往屋內走去。二人剛走進大堂,隻見一排一排座椅,很有順序地擺放著,許多客人正坐在木桌邊上喝茶,他們拿著字畫坐在位置上品茶論道,談笑風生,看他們的穿衣打扮,想來都是身份尊貴之人。
    原來鹿書齋是給人看書作畫的地方,侍奉帶著我們來到一個靠窗位置坐下,客氣說道:“兩位客官,需要喝點什麽茶,需要看點什麽書和畫?這裏除了古書和字畫外,還回收名家典籍、名畫、功法、武技、秘笈等。”
    我考慮了一下,說道:“你們這裏怎麽收費的?”
    侍奉低聲說道:“按時辰收費,吃的東西另算,如果是來典當書畫、功法、武技、秘籍全部免費。”
    我聽後笑道:“茶隨便就行,你給我拿一本天橫大陸分布圖?”
    “好的!”侍奉說著,轉身往藏書閣走去。
    我好奇問道:“師姐,你不租一本書看一下嗎?”
    靈兒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看了,坐坐就行。”
    閑來無事,我和靈兒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隻見大堂牆壁上,掛著許多幅山水字畫,角落裏燃起不知名的檀香,香煙飄在空氣中,讓人聞起來一陣心曠神怡。
    不久,侍奉為我倆端來了茶水,還有我要的天橫大陸分布圖。
    侍奉為我們將茶杯滿上後,客氣地說道:“兩位貴客請慢用,如果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
    我微微頷首,侍奉見狀便匆匆離去。我拿起茶水喝了一口,茶香直入肺腑,這樣的環境,一邊喝茶,一邊看書,真是太愜意了!我打開放在麵前的天橫大陸分布圖一看,一張刻畫著許多山川河流的詳細地圖,便出現在我眼前。地圖中的記錄很詳細,人、仙、魔、妖四國,分布在東南西北四個位置,四片森林居於四國包圍中心,方天森是其中的一塊。我心中大吃一驚,沒想到方天森,與其他國家的三座山脈,居然是接壤的。
    我吃驚地問道:“師姐,沒想到方天森居然與另外三片森林接壤,這樣一來,我們進入方天森捕獵靈獸時,會不會遇到別國的人呢?”
    靈兒耐心道:“很有可能,方天森,冥國魔獸森,妖國天妖森,仙國仙獸森是連在一起的。它們不同之處在於,裏麵的天材地寶,靈獸種類各不相同。如果要橫穿這幾座山脈,需要有非常強大的實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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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著問道:“那麽,橫穿幾座山脈的難度有多高?”
    靈兒想了想,說道:“很難,裏麵有數不清的靈獸、魔獸、仙獸、妖獸,它們會使用武技、魔技、仙術、妖法,對擅闖者進行攻擊。很少有人敢橫穿幾片山脈,因為這樣做實在太危險了,如果沒有非常強大的實力,無疑等於送命。”
    我聽後,更加堅定完成任務後,回去一定要努力修煉的決心。
    靈兒接著說道:“不過,橫穿幾片山脈,對於大陸上的人而言,是一次很難得的曆練。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我感歎道:“真是期待!”
    我看著地圖,指著邊上一塊如同水塘的圖標,問道:“師姐,這圖標代表什麽呢?”
    靈兒看了一下,說道:“那是天橫大陸四片海洋,四國邊上都有一片海洋,它們分別叫東靈海、南神海、西妖海、北魔海,我們這裏的海洋叫東靈海。海裏除了各種天材地寶,還有很多說不出的靈獸、妖獸、魔獸、仙獸,不過想要得到它們,需要麵對諸多危險。”
    二人正相談甚歡,突然大堂門口傳來一陣嘈雜聲,我轉頭一看,原來是梨渦小姐帶著守衛進來了。我看了看時間,現在已臨近雙方約定見麵的亥時。我從身上快速拿出,梨渦在十步亭送我的字畫,將它擺放在桌麵上,佯裝什麽也沒有發生,低頭繼續看書。隻見梨渦小姐蓮步蹁躚地走進大堂內,身後跟著兩名貼身侍衛,侍奉正在前方點頭哈腰地帶路,說不出的客氣。
    大堂內正在品茶論道的客人,見到梨渦進來後,紛紛收起了聲音,原本分外熱鬧的氣氛,立刻安靜了下來。梨渦進來後,目光環繞大堂掃視一周,接著往近前坐著客人的座位走去。來到近前的座位邊上,隻見客人們紛紛起身抱拳敬禮,真是好不威風。我看著如此情景,心裏暗想,看來梨渦小姐身份絕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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