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弑師證道終成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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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月如泣,十二尊混沌魔神像的眼眶中熔岩翻湧,如血淚般墜入歸墟海眼。柳如煙右眸的血色輪回眸突然傳來錐心刺痛,視網膜上炸開三百年前的殘像——那時的她正握著量天尺,指尖顫抖著將青銅指環套上蕭火火的無名指,少年眼底倒映著她眉間朱砂痣,唇角還掛著初遇時的溫笑。而此刻,本該死於弑神劫的蕭火火正從青銅巨門的裂縫中踱步而出,衣擺浸透黑紅色海水,掌心托著半顆表麵布滿齒輪紋路的青銅心髒,每一次跳動都在虛空中激起金屬震顫的嗡鳴。
    “轟——”
    歸墟海突然倒懸,十萬具仙王骸骨破水而出,白骨上的鎏金戰甲早已鏽蝕,眼窩中跳動著幽藍鬼火。它們同時撕裂自己的胸骨,取出泛著冷光的青銅指環,在虛空中交織成直徑千丈的血色星盤。星盤中央,藥神山長老的虛影踏空而來,枯槁的袖口露出纏繞著屍藤的手腕,十二道咒印在咽喉處蠕動:“柳如煙!你以為斬了師尊,就能掙脫這盤桓三百年的局?”
    話音未落,他的手指已穿透空間,點在蕭火火眉心。量天尺的裂痕中驟然湧出三千炎紋,化作赤紅火鏈纏住柳如煙的左臂,鱗片下的血管被灼出焦黑痕跡。她瞳孔驟縮,血色輪回眸瘋狂推演未來,第一息看到自己捏碎蕭火火的心髒,第二息卻是漫天劍雨穿透混沌魔翼,直到第三息畫麵浮現——蕭火火手持焚天劍刺穿她的心髒,劍鋒上跳動的,竟是青銅棺槨中那具屍體的心髒,表麵還嵌著她缺失的第七片魔鱗!
    “不可能……”柳如煙喉間溢出鮮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你明明在三百年前就……”
    “就死在你手裏?”蕭火火忽然扯開衣襟,古銅色胸膛上蜿蜒著樹根狀的青銅紋路,心髒位置正嵌著半塊齒輪狀的金屬,“當年你喂給師尊的‘焚心散’,可是摻了本座三滴混沌精血。這三百年,你每一次催動魔種,都是在為本座溫養這具容器。”他猛然掐住柳如煙的脖頸,指尖捏住量天尺殘片,尺身上的裂痕竟與他掌紋完全吻合,“還記得你弑師那晚,本座說的最後一句話嗎?‘如煙,別怕’——嗬,怕的該是你才對。”
    量天尺·鏡中棺
    破碎的量天尺突然懸浮空中,尺身映出青銅棺槨的投影。棺蓋緩緩滑開,露出一具與蕭火火容貌相同的屍體,眼瞳閉合如沉睡,心口卻嵌著完整的青銅指環。當屍體睫毛顫動的瞬間,歸墟海突然凝固成冰晶,十萬具仙王骸骨在冰層中同時轉頭,空洞的眼窩中騰起青銅火焰,仿佛在朝拜棺中之人。
    “找到你了。”蕭火火的聲音變得沙啞,掌心凝聚的焚天印突然調轉方向,轟向自己心口。量天尺裂痕中湧出的不再是混沌雷光,而是裹挾著噬魂蠱的黑潮,如活物般鑽入他的七竅。柳如煙趁機催動左臂魔鱗,逆生的鱗片化作萬千利刃刺向蕭火火靈台,卻在觸及他額間時發出金鐵相鳴——那裏竟嵌著半塊青銅指環,正是三百年前她親手戴上的那枚!
    “驚訝嗎?”蕭火火指尖撫過指環,唇角勾起殘忍的笑,“本座自願被你種下混沌魔種,就是要讓你的魔血浸透這具軀體。現在……”他猛然扯開胸膛,本該是心髒的位置,正蜷縮著拇指大小的青銅棺槨,表麵浮刻著三十六道弑神紋,“該輪到你償還弑師的因果了。”
    戰鬥數據麵板劇烈震顫
    【混沌魔主真身】
    ▇ 弑神劫體:暴走吞噬九重天劫反噬,體表浮現青銅咒印,每道紋路可硬接仙王全力一擊)
    ▇ 混沌預判:破碎時空法則錯亂,未來推演出現悖論,柳如煙的輪回眸陷入遞歸死循環)
    ▇ 係統獎勵:強製激活「湮界歸墟劍獄經」最終章以自身為劍鞘,煉化所有弑神兵器為骨血)
    密鑰·雙生劫
    當青銅棺槨密鑰出現在蕭火火掌心的刹那,歸墟海眼底部傳來地動山搖的轟鳴。柳如煙右眼血淚滴落,恰好砸在量天尺殘片上,尺身突然發出龍吟,那些被混沌鎖鏈禁錮的弑神劍應聲崩裂,三千炎紋如歸巢的火蝶,重新融入量天尺的裂痕。
    “這一劍,斬你輪回萬世!”蕭火火的聲音不再是少年音,而是疊加著無數古老魔音的混響。他手持焚天劍刺向自己眉心,劍鋒上跳動的魔鱗突然發出悲嘯——那是柳如煙三百年前為救他而剝離的第七片混沌魔鱗。劍尖穿透頭顱的瞬間,十萬仙王骸骨同時睜眼,胸腔炸裂,捧出七十二具迷你青銅棺槨,在空中組成歸墟星圖。
    就在此時,柳如煙突然暴喝,左臂魔鱗化作遮天蔽日的混沌魔翼,翼展掃過之處,海水被撕成兩半,露出海底深處被萬道鎖鏈纏繞的青銅巨門。門縫中滲出的黑潮凝聚成藥神老祖的虛影,他抬手輕點蕭火火眉心,後者渾身劇震,喉間咳出黑血:“好徒兒,當年你毒殺本座時,可曾想過本座將神魂藏在……”他扯開自己的胸膛,心髒位置跳動的,竟是與蕭火火手中一模一樣的青銅棺槨密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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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可能……你明明已經魂飛魄散!”柳如煙的魔翼劇烈顫抖,三百年前師尊隕落的場景在眼前閃過——她親手將焚心散灌入老人喉中,看著他化作飛灰,可此刻虛影眼中的戲謔,分明是隻有至親之人才能看懂的狡黠。
    “傻孩子。”藥神老祖的虛影指尖掠過柳如煙眉間,“當你在量天尺刻下‘弑師證道’時,本座就知道,這盤棋需要兩顆棋子。蕭火火是混沌魔帝的轉世容器,而你……”他看向青銅巨門,門縫中溢出的黑霧正凝聚成與柳如煙容貌相同的身影,“是初代魔帝斬出的善念化身。”
    天機閣·血色預言
    千裏之外的天機閣遺址,破碎的星盤突然發出強光,七十二片古籍殘頁騰空而起,在血色月光下拚出完整預言:“當混沌魔主雙瞳染赤,九大魔帝將重臨諸天!雙生棺槨啟,善念惡念合,歸墟海眼處,壹號墓穴開……”
    預言尚未完全顯現,青銅巨門轟然開啟。門內走出的身影讓遠在三十三天域的九大魔帝命燈同時熄滅——那是與柳如煙容貌完全相同的女子,卻穿著墨色鎏金長袍,眉間印著與蕭火火相同的青銅指環,眼瞳中流轉著混沌與秩序交織的微光。
    “姐姐。”女子開口,聲音與柳如煙如出一轍,卻多了幾分冷冽,“三百年前你斬出本座,以為能以善念鎮壓混沌?如今蕭火火的容器即將崩潰,該回家了。”
    柳如煙隻覺頭痛欲裂,腦海中閃過無數陌生的記憶——她曾是初代混沌魔帝,為阻止天地崩壞,將自己的善念斬出,化作凡人柳如煙,而惡念則封入青銅棺槨。三百年前的弑師、與蕭火火的相遇,都是本體為了讓善念徹底覺醒而布下的局。
    終章·雙生歸位
    蕭火火突然慘笑,手中密鑰“當啷”落地:“原來如此……本座不過是你用來喚醒本體的藥引。”他看向柳如煙,眼中的瘋狂漸漸褪去,露出三百年前初見時的溫柔,“但至少,這三百年的每一刻,本座對你的心意都是真的。”
    話音未落,他猛然抓起焚天劍,刺向青銅巨門前的惡念化身。然而劍鋒在觸碰到對方的瞬間崩碎,惡念化身抬手輕點,蕭火火渾身精血沸騰,皮膚上浮現出與青銅棺槨相同的咒印。
    柳如煙看著蕭火火即將崩潰的軀體,突然想起輪回眸看到的第十幅畫麵——他們站在青銅巨門前,蕭火火為她戴上完整的青銅指環,而此刻,她終於明白那畫麵的真意。
    “原來,弑師證道的劫,是讓我親手斬去最後一絲善念。”她輕聲呢喃,右眼的血色輪回眸突然化作純黑,左眼則浮現出青銅指環的紋路,“蕭火火,三百年前你自願成為容器,現在……該換我來做你的鑰匙了。”
    她張開雙臂,任由惡念化身的力量湧入體內,左臂魔鱗與右眸的輪回紋漸漸融合,化作混沌與秩序交織的神紋。當她再次睜眼時,眼中已是黑白雙色流轉,指尖輕輕一握,量天尺突然發出萬丈光芒,竟將破碎的焚天劍、弑神劍全部吸收,化作一把刻滿星圖的混沌天尺。
    “走。”她牽起蕭火火的手,將完整的青銅指環戴在自己無名指上,“去看看我們的歸墟海眼,還有……藏在你體內的另一個‘我’。”
    青銅巨門緩緩閉合,門後傳來嬰兒的啼哭,與柳如煙體內躁動的魔祖精血遙相呼應。破碎的三十三天域上空,新的星圖正在浮現,中心位置標注著“歸墟海眼·壹號墓穴”,而在星圖邊緣,隱約可見七十二座青銅棺槨,正沿著既定的軌跡,向中央緩緩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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