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便搖了搖頭。
    不可能。
    投影是不可能知道自己是投影的。
    就算是現實世界裏的清旺來也不是直接知道自己是投影的情報。
    小姨又怎麽可能會知道這些。
    總不可能是季災或者李火旺告訴她的吧。
    陳立此刻也明白了，不管是季災還是李火旺，都沒辦法直接下界。
    李火旺找了李中華當心蟠，他也隻能通過李中華為媒介行動。
    眼下季災企圖從蛇女身上降臨的計劃又被自己阻止。
    他們都沒有辦法接觸到小姨。
    這也就斷絕了小姨知道心素的唯一途徑，那麽知道心素的小姨絕對是假的。
    聽完陳立的話。
    蛇女眉頭微微皺起，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那什麽雞仔？他要是真的能把那些雞腳人弄到這個世界來，為什麽自己下不來？”
    “好像是因為天地法則不允許，總之白玉京裏的那些司命都很難下界來。”
    蛇女好奇地問：“那要是把他們的心蟠全部殺了，是不是他們就完全沒有下界的可能？”
    “理論上是這樣，但也隻是理論上可行，每個司命都有一到數個心蟠，怎麽找？能不能全找出來，都是很棘手的問題。”
    陳立搖了搖頭。
    這個方案他早就想過了。
    可行度基本上為0。
    蛇女鼓起幹勁地說道：“好吧，車到山前必有路，咱們也別灰心。”
    陳立突然一怔：“你信我說的這些？”
    “信啊，為什麽不信？”蛇女茫然地反問。
    陳立感受到這股認同感，發自內心地笑了笑，側頭躺在蛇女大腿上，閉眼享受著這難得的安寧。
    蛇女在身邊，他的心就仿佛有了歸處。
    最重要的是很多事情都能想得通，一點都不迷惘了。
    監控室。
    李醫生看著屏幕上的兩人，嘴角不自主地扯了扯：“真是一對癲公癲婆。”
    在他們的視野中。
    兩人身上都覆蓋著一層古怪液體。
    偏偏兩人好像看不見似的，兩人身上的古怪液體彼此交融流通。
    助手頭疼地問道：
    “李醫生他倆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我們能用的治療手段都試過了，可一靠近他們就會變成別的東西，根本起不到治療和研究效果，接下來該怎麽做？”
    李醫生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也很頭疼地道：“我已經在他倆內心深處種下了精神控製的種子，不生效我也沒辦法啊。”
    現在他們掌控的消息就一條——陳立。
    這時一個齋戒所士兵來到門口，敲門道：“李醫生，林七夜來探監。”
    “讓他去吧。”李醫生重新把眼鏡戴上，目光落在監控畫麵上。
    士兵轉身離開。
    很快一個穿著血色玄袍的身影走進了監控畫麵。
    看著突然到訪的林七夜。
    陳立很是意外：“你還忙得贏來這裏看我？”
    林七夜臉色凝重地道：“胖胖失蹤了。”
    陳立頓時鬆了口氣：“看你這表情還以為天破了呢，我哥們沒失蹤，就是慘了點，在外邊逃亡呢，這是他要走的路。”
    林七夜聞言臉色一變，神色複雜地盯著陳立：“你知道他的下落？他聯係過你？”
    “你大老遠就是來跟我說這事？”陳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麽都不會有人信。
    蛇女除外。
    林七夜微微搖頭：
    “也不僅是這件事，你小姨沒死，如今回滄南市了，在家休養，你有機會還是回去看一眼吧。
    老趙也在，他讓我給你帶句話，他沒怪你，136小隊還是你的家。”
    林七夜一口氣說完。
    陳立神色微微一滯，無奈聳肩道：“如你所見，我現在出不去。”
    “你想走，誰攔得住你？”林七夜打斷陳立的話。
    陳立麵無表情。
    他累了。
    真正意義上的心累。
    就算天真的塌下來，也先讓葉梵那些個高的去頂著吧。
    林七夜沉聲道：
    “現在我大夏邊境已經開始大規模撤離民眾，國境線岌岌可危。
    到處都是急用人的時候，你要是想在這裏躲一輩子，我沒意見。”
    見陳立一言不發。
    “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至於你說的天破了，外邊現在有比天破了還要棘手的事情。”
    說完這些話。
    林七夜看了一眼攙扶著陳立的蛇女，看到對方那警惕著自己的模樣，二話不說轉身離開了。
    蛇女勸道：“別聽他亂說，你的傷都還沒好呢。”
    陳立重新躺到床上，緩緩呼出一口氣，越想越奇怪，從床上跳起來來到床邊拉開窗簾。
    平靜的海麵還有和煦的海風。
    陳立眉頭微皺，對著空氣大喝道：“把這全息投影給我關了！”
    下一秒光線急劇暗淡下來。
    他麵前是一處空曠的房間，沒有大海，沒有海風。
    隻有幾台投影儀還散發著餘熱。
    很快房門打開。
    李醫生帶著人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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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立開門見山地問道：“外邊怎麽了？”
    李醫生眼神有些閃躲，答非所問地道：“你現在的任務是配合我們治療……”
    陳立猛地揪起李醫生衣領：“我問外邊發生什麽了！為什麽林七夜說有比天破了還要棘手的事情？”
    幾個守夜人見狀就要衝上來。
    李醫生抬手攔住了他們，安撫道：“陳立，外邊發生的事……”
    陳立怒了。
    他付出了那麽多痛苦和代價才保住的這個世界。
    這家夥竟然說和他沒關係？
    他雙手死死拽著李醫生的衣領，憤怒地像頭獅子：“你最好是回答我！
    別以為你在我心裏種下的精神種子能救你，隻要我願意我就靠這一口牙齒也能咬斷你的脖子！”
    李醫生看著陳立盛怒的眼神，歎息道：“天黑了。”
    陳立渾身一震：“？”
    李醫生：“天黑了已經四十八個小時，現在全國各地都出現了恐慌。”
    陳立瞬間如遭雷擊僵在原地，發瘋似的衝出監護室。
    幾個守夜人和負責看守的士兵全都嚇壞了。
    這家夥殺的人比他們加起來都要多。
    還好李醫生及時站出來：“不用攔他。”
    陳立來到大樓外，天黑的可怕，空中縈繞著詭異的鶴鳴聲。
    他聲音變形顫抖：“又天災了……”
    ps：不知不覺也到兩百章了！對我也是一個不小的突破。感謝看到這裏的兄弟們，沒你們的支持，哥們肯定早歇逼了。下一個兩百章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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