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陳立忽然從手術台上蹦起來，喃喃道：
    “龍脈生，天下亡，龍脈生……龍脈出現天下便亡！”
    “我的方向從一開始就錯了，我不應該尋找龍脈，因為龍脈壓根就不存在。”
    “我要做的是阻止龍脈在日本出現！”
    想明白了！
    陳立終於感覺到念頭通達，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他現在徹底想明白了。
    他從手術台上跳下來，衝到蛇女麵前，將她高高地抱了起來。
    “你就是我的清醒！哈哈哈，還好有你在我身邊，不然這個問題我估計一輩子都想不明白！”
    突然感受到陳立熱情的蛇女小臉一紅，注意到安卿魚三人奇怪的表情：
    “你這家夥……有人看著呢！要抱抱回去抱抱好吧？”
    陳立好久沒這麽開心過了，將蛇女放下後，也難掩心中的激動。
    這更加篤定了蛇女對自己無比重要的猜測。
    蛇女身上一定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存在。
    陳立看不出來，但他並不擔心。
    蛇女的存在對自己是有好處的，也就是說蛇女在另一邊是跟自己一夥的。
    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至於蛇女會是哪個司命的心蟠，誰的投影，這些都不重要。
    江洱悄悄走到安卿魚身邊，眼裏帶著一絲羨慕地看著陳立和蛇女。
    她沒有身體，別說擁抱了，就連碰一下安卿魚的手都是奢望。
    忽然。
    安卿魚伸手輕輕虛握住了江洱的手，雖然沒有身體，無法觸碰。
    但安卿魚還是做出了這個動作，微微笑道：
    “放心，總有一天我會給你找到一具身體，獨屬於你的身體！”
    江洱頓時小臉一紅。
    看著兩對膩歪的場麵。
    一旁的曹淵：？？？
    怎麽感覺自己有點多餘呢？
    ————
    一座小山頭上的公路旁邊。
    陳立站在一輛車的引擎蓋上，眺望向遠方。
    白衣僧侶們跪坐成幾排，敲打著木魚，念叨著往生經文。
    護送靈車的是一眾日本政府的官員。
    沒有人悲傷，都在盤算著誰是下一任首相。
    所以整個墓地都沒有哭聲，也沒有飛舞的紙錢。
    隻有僧侶們的誦經聲在悠然回蕩。
    今天隻是把棺材帶到這裏來，明天才是正式下葬的時候。
    到時候會有掛著日本各地車牌的車輛把山路塞滿。
    坐在陳立身邊的蛇女，正無聊地晃著那雙美腿。
    今天的蛇女破天荒沒有穿她最喜歡的黑色絲襪。
    早上出發的時候陳立就注意到了這一幕。
    蛇女說算算日子今天是李中華去世兩周年了。
    昨天穿的黑絲燒給他了。
    算是告慰他的在天之靈了。
    對此，陳立也隻能祈禱李中華能收到蛇女燒的絲襪。
    畢竟他也就這麽點愛好了。
    望著遠方開始登高的護靈隊伍。
    陳立從引擎蓋上跳下來，道：
    “看來這位首相是不會出龍脈了。”
    他今天之所以來這裏。
    就是確定這位首相和龍脈有沒有關聯。
    現在看來是沒有什麽關聯。
    排除這個選項，就該去下一個地方了。
    陳放上車發動引擎，蛇女跳下來鑽進副駕駛。
    而護靈隊伍一路登高至半山腰時。
    異象突生！
    咚咚咚——
    棺材被敲響。
    護靈的人們起初還不在意。
    以為是別的聲音。
    可當咚咚咚的聲音越來越大，眾人皆是臉色大變，紛紛望向聲音的源頭。
    當確定聲音來自棺材裏時，一些膽小的人嚇的吱哇亂叫連滾帶爬地朝山下逃去。
    隻有一部分膽子稍大的青壯派官員們留了下來。
    可不代表他們不害怕。
    一個個臉色發白，膽戰心驚。
    忽然。
    人群中走出一個身材高大，身著白衣，手持紙扇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徑直走到棺材旁，先是對著棺材頭鞠了三躬，隨後一揮手，一本老黃曆和一支蘸著朱砂的毛筆出現在手中。
    眼裏映射著兩個十二麵骰子虛影的諸葛淵在老黃曆上落筆書寫，微微一笑：
    “農曆七月三，大吉，宜龍脈出世，忌三心。”
    隨著最後一筆落下。
    天空驟然一暗。
    整片天地在頃刻間陷入黑暗之中。
    人群發出驚恐的喊叫聲。
    諸葛淵不以為然，對著開始劇烈震顫的棺材伸手一抓。
    一團慘白的霧體被他從棺材裏扯了出來。
    黑暗中，一個穿著一身黑的美豔少婦走了出來：
    身材很棒，穿著黑絲，胸口掛著白花，隻是腦袋上卻是一顆十二麵血肉骰子。
    骰子笑道：
    “答應你的龍脈我已經做到了，現在該你了。”
    諸葛淵將龍脈放到紙扇上，隨後將紙扇一合，並沒有理會骰子，而是轉身看向了遠方。
    那是陳立剛剛待的位置。
    “小生既然答應過骰子兄，那必然不會食言，還請骰子兄靜候小生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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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脈顯現，寓必然會發生，這個世界就快完了，你可要抓緊時間啊！”
    骰子語氣帶著濃濃的警告。
    諸葛淵微微頷首：“小生心中自有定奪。”
    ————
    “天怎麽突然黑了？”
    蛇女驚道。
    陳立一腳刹車停在路邊，下車看著黑乎乎的天空。
    是天災嗎？
    如果是天災的話，為什麽李中華沒有提醒自己？
    以往每次天災出現，係統都會給出提示。
    可天已經黑了好一會，也不見李中華有什麽反應。
    “應該不是天災。”
    陳立猜測。
    這裏又不是現實世界，而是神器八咫鏡的內部空間。
    天災應該不會在神器內出現吧。
    可能隻是某種氣象變化。
    陳立深吸了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不安，上車發動引擎，一腳油門踩到底，方向盤在他手上被搓的飛快。
    車輛幾乎原地掉頭，輪胎在地上摩擦出濃濃白煙。
    隨後在公路上如離弦箭矢一般飛射而出。
    蛇女緊張地抓住扶手，“這不是回去的路吧？”
    “我們先去北海道。”
    陳立臨時改變了行程。
    他要趕到北海道去，那裏是八咫鏡的破損之地，是離開這裏的唯一通道。
    不管這裏的天黑是不是天災，他都要出去一趟，看看外界的情況。
    如果外界也天黑了，那肯定是天災出現的征兆。
    也就是說。
    龍脈可能已經出現了！
    蛇女感受著車外呼嘯的狂風，興奮地問道：“不用通知安卿魚和曹淵他們嗎？”
    陳立雙手握著方向盤，全神貫注的目光看向前方：
    “他們有他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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