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記憶的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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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看完雜耍表演,烏塔又拉著茉可從人群擠出來跑去了另外一邊,拎包人香克斯則是盡職盡責的跟在兩人身後,臉上帶笑,不見一絲愁容。
“姐姐,我想玩那個。”
烏塔單手趴著金色的鐵製柵欄,興奮指著旋轉木馬,腳尖情不自禁的踮起。
“好,我幫小烏塔拍照。”茉可晃了晃手裏的照相電話蟲,笑容婉婉。
“嗯嗯,艾拉,快上來,快上來。”
烏塔先把米花和甜果放到旋轉木馬上的一個籃子模樣的木馬裏,隨即自己才爬上一匹白馬,還不忘招呼著艾拉一起。
“嗚咪!”
艾拉趕緊將手裏的鯛魚燒塞嘴裏,拍打著翅膀坐到了烏塔特意留的位置。
等所有人坐好,旋轉木馬開始平穩的緩緩轉動,金色的欄杆和彩色的馬匹在光線中閃爍著夢幻般的光芒,烏塔在木馬上開心的朝著茉可和香克斯揮手,茉可也揮了揮手,不停的給烏塔和三小隻拍照。
身後的香克斯這會也沒閑著,單手不停的按動著相機蟲的拍照鍵,每一張都是各種角度的茉可,甚至茉可一個轉身都能拍上數十張,快到出現殘影的手速給旁邊的路人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烏塔就像小蜜蜂再次掉進花海一般,剛從旋轉木馬下來,就馬不停蹄的拉著茉可衝向其他娛樂項目。
這時甜甜的味道傳來,烏塔的目光一下被吸引了過去,不遠處剛好是一個小攤,幾個小家夥頓時被迷的走不動道,烏塔和艾拉眼睛裏放著精光,指著一團蓬鬆。
“哇!姐姐,你看你看,好大的啊!”
“嗚咪嗚咪!”
艾拉可是整隻熊都快黏到上去了,開心的眼淚不值錢的從嘴角流出,惹的老板都笑了起來。
“嗯,是啊,好大啊!”
茉可也停下腳步,彎下身子和烏塔一起看著一圈一圈變大的,見兩個小家夥實在饞的不行,茉可看向老板,“老板,要四個。”
“好的哦,一百貝利!”
老板臉上掛著笑,手腳麻利的將砂糖倒入機器,隨著機器轉動,砂糖緩緩融化,隨之變成彩色的糖霧從機器溢出,老板眼疾手快拿出木簽將糖霧纏繞起來,沒一會,胖乎乎的就做好了,烏塔和艾拉的眼睛亮的驚人,拿到後,興奮的又蹦又跳。
茉可放下貝利,接過咬了一口,甜甜的味道讓茉可眼睛亮了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遊樂園的會格外好吃一些。
有好吃的肯定不能忘記今天的苦力大臣,茉可笑著將遞到香克斯嘴邊,香克斯順從的張開嘴咬了一口,在唇齒間化開,甜蜜的滋味瞬間蔓延開來。
“甜嗎?”
茉可眨了眨眼,開口詢問,香克斯垂眸,目光落在茉可透著粉紅的臉頰上,喉結動了動,隨後突然低下頭,在茉可的唇上落下一個吻,動作快得讓茉可都來不及反應,隻覺得一陣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隨即是唇上那若有若無的觸感。
“嗯,真甜。”
香克斯點頭,眼底閃過一絲壞笑,舌尖舔過嘴角,動作放肆帶著邪魅,茉可的眼睛倏的睜大,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了一層紅暈。
“哇哦!”
烏塔迅速抬起雙手捂住眼睛,可指縫卻亮的灼眼,圓溜溜的眼睛透過縫隙偷瞄著兩人,眼神裏滿是興奮,嘴角掛著一絲調皮的笑意,明明都看完了,烏塔還故作誇張的偏頭,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看到。
聽見烏塔揶揄的驚呼,茉可很快回神,狠狠掐了一把香克斯的腰,小孩子還在場呢,香克斯一點不惱,反手緊緊握住茉可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壓根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主打一個厚臉皮,茉可羞惱的嗔了香克斯一眼,今天她絕對要把香克斯丟去睡沙發,哼?(?`′?)?!
一路上三人就這麽走走玩玩,烏塔玩的是一臉滿足,額頭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茉可蹲下身,拿出手帕打濕,替烏塔擦臉,香克斯適時上前遞過水杯,烏塔喝了一大口,繼續手舞足蹈的講述著玩到的有趣項目。
“那個人咻的一下就飛起來了,明明都不是惡魔果實能力者,真的好厲害。”
“哦,這麽厲害啊。”
香克斯非常捧場的驚歎,順帶拿著水杯喂到茉可嘴邊,茉可就著香克斯的手喝了一口,舒了口氣,眼含笑意的看著手舞足蹈的烏塔。
烏塔越說越起勁,眉眼張揚,仿佛說不完一樣,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茉可和香克斯坐在長椅上,微笑著看著烏塔,三人在一起那真叫一個養眼,高顏值的溫馨一家人,惹的路人頻頻回頭,不禁想多看上幾眼。
等從康迪絲微吃完晚飯出來,太陽已然西沉,橙紅色的餘暉灑滿了遊樂園的每一個角落,將天空調出一片溫暖的色調,黃昏的氣息悄然彌漫,街道兩旁的路燈一盞接一盞的亮起,仔細看,還可以清晰發現玻璃燈罩中精致可愛的水晶小貓靜靜佇立,燈光透過小貓的身體時,晶瑩剔透的身體折射出斑斕的光彩,如同小小的彩虹在玻璃罩中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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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紅色的餘暉漸散,星光勾著夜色著墨,水晶小貓折射的光芒盡情灑向地麵,斑駁陸離,如同為街道鋪上了一層流動的星光,每一步都似是踩在銀河之上,隨著每一步落下,星光便會在腳下泛起一圈圈漣漪緩緩蕩漾開來,像是踩在一片流動的夢境中,光芒四散。
和白天相比,夜晚的遊樂園更加熱鬧了幾分,抬頭望去,道路盡頭處,巨大的摩天輪輪廓在暮色中顯得格外清晰,巨大的鋼架被無數顆小燈點綴,每一節車廂也都被暖黃色的燈帶環繞,隨著摩天輪的旋轉,燈光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柔美的弧線,編織著一場獨屬於光的夢境。
晚風拂過,帶著夜晚的涼意與星光的氣息,茉可和香克斯牽著烏塔登上摩天輪,烏塔剛一進摩天輪,就快步奔到窗戶邊,雙手緊緊貼著玻璃,眼睛亮亮的,像是裝滿了星星,艾拉站在烏塔頭頂,同樣是一臉興奮的看著窗戶外,完全被風景吸引的模樣。
車廂內的燈光柔和而溫暖,座椅上鋪著柔軟的絨布,牆壁上還鑲嵌著小小的星星花玻璃球,微弱的光芒閃爍,讓人可以更加清晰看見窗外的景色。
香克斯拉著茉可坐下,攬過茉可的肩膀,讓茉可方便靠在自己身上休息,小孩子的精力實在是旺盛的過了頭,被某人鬧騰半晚,又陪著玩了一整天,茉可是真的累了,不過為了烏塔玩的盡興,茉可並未顯露出來。
烏塔的童年大部分時光是在船上度過,之後便是為了追逐夢想不斷在世界奔波,小小的孩子長大的太快,這並不是茉可所希望看見的,不管發生什麽事,工作多少,茉可還是希望盡量讓幾個孩子的童年圓滿些,再圓滿些,至少,不用經曆她的那段絕望。
摩天輪緩緩上升著,島嶼逐漸展露出全貌,燈光從島嶼的每一個角落流淌出來,像是大地的呼吸,溫暖而寧靜,街道上,路燈像是金色的珠鏈蜿蜒連接,建築的外牆被柔和的燈光點亮,每一扇窗戶都透出溫暖的光暈,似在講述著一個又一個屬於夜晚的故事。
烏塔的目光在燈海中遊走,整個人仿佛跌入了一個七彩的夢境,心中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與溫暖,呼吸的氣息噴灑在窗戶,留下一層薄薄的霧氣,模糊了視線,玻璃上的霧氣逐漸聚集又逐漸消散,窗外的景色在朦朧與清晰中來回交替,讓這夢幻的景色愈發朦朧而迷人。
抬眸往上,夜空中的繁星絲毫不遜色於地麵的燈火闌珊,粉紫色的銀河有著流星橫貫天際,留下一串漂亮的尾跡,烏塔的目光追隨著流星的軌跡,眼眸中倒映出滿天繁星,心中仿佛被什麽輕輕觸動,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微笑。
當摩天輪升至最高處時,一束橘紅色的光束驟然升起,在星空中綻放,化作一朵絢爛至極的煙花,將整個天際染成了金紅色的夢境。
緊接著,是第二束,第三束,第四束,說不清的光束不斷衝向天空,如同被打翻的調色盤,整片天空頓時陷入一片七彩絢爛,烏塔和艾拉興奮的不停驚歎,腳尖都繃直了,恨不得可以直接坐到窗戶外去觀看這場煙花盛宴。
茉可和香克斯同樣凝望著窗外綻放的煙花,眼中充滿了懷念,茉香的煙花多種多樣,可茉可還是覺得那一年和大家一起看的煙花最漂亮,真想再看一次啊,和大家一起。
覺察到茉可低落的情緒,香克斯握住茉可的手,指尖在茉可的手背上摩挲,無聲的安慰著,感受到手上的溫度,茉可回過神來,對上香克斯擔憂的神色,茉可嘴角勾起一絲微小的弧度,輕輕搖了搖頭,隨即靠在了香克斯的懷裏,香克斯的手臂自然環住茉可的腰,將茉可往懷裏摟得更緊了一些,隔絕了所有的喧囂與不安。
窗外的煙花依舊在綻放,茉可和香克斯就這樣依偎在一起,煙花的光芒在兩人臉上忽明忽暗,茉可閉上眼睛,感受著香克斯的胸膛傳來的心跳,這一刻,世界仿佛隻剩下他們彼此,不過,並不孤單。
煙花晚會的絢爛漸漸消散,遊樂園的喧囂也隨之沉寂,隻剩下柔和的燈光和靜謐的夜色,烏塔蜷縮在香克斯的懷裏睡的香甜,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夢裏依舊沉浸在歡樂中。
茉可眼神裏滿是寵溺與憐愛,伸手輕輕為烏塔整理了一下散亂的發絲,動作極其輕柔,生怕驚擾了烏塔的美夢。
購買的東西已經讓人送回了奧菲利安,香克斯空著的手緊緊牽著茉可,兩人的目光在夜色中交匯,不由相視一笑,仿佛所有的言語都變得多餘。
夜色如紗,輕柔的籠罩著遊樂園,香克斯微微側身,為茉可擋住夜風的涼意,兩人就這麽不急不緩的往回走,路燈灑下溫暖的光暈,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等回到奧菲利安,兩人將烏塔送回了房間,艾拉在床上翻了個滾,呈現出大字型占了一半枕頭,茉可替兩個小家夥蓋好被子輕聲走出了房間,香克斯已經在門外等候,手裏提著的竹籃離放滿了漂亮的花燈,對上茉可投來的視線,香克斯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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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可眼眶不由濕潤,總是這樣,她什麽都不用說,什麽都不用做,香克斯便知道她要做什麽,每一次都是,真是的,知不知道她這樣會哭啊?
香克斯笑的寵溺,指腹摩挲著茉可的臉頰,祭奠親人這樣重要的日子他怎麽會忘,以往茉可隻能一個人黯然神傷,但如今不會了,有他在,以後的每一天他都會陪在茉可身邊,不再讓茉可覺得孤獨。
“我陪你一起。”
“嗯。”
茉可點頭,順著香克斯的動作,與香克斯十指相扣,兩人緩步走出別墅,穿過拱形的大理石長廊,熱帶雨林般的花園在月光下靜靜沉睡,有別於前院華美規整的花卉,後花園裏滿是濃綠藤蔓茂盛的蕨類輕輕搖曳,花園中央臥著一汪淙淙的湖水,幾隻優雅的天鵝在水麵悠閑的整理著自己的羽毛,沿著道路繼續向前,轉過幾扇守衛般垂下的芭蕉,便漸漸離開了山頂的別墅,進入了後山區域。
沿著月光照亮的小路慢慢走著,腳下的沙礫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銀白的光澤,夜晚的海風帶著一絲涼意,輕輕拂過臉頰,夾雜著淡淡的鹹腥味,四周的草叢在風中沙沙作響,漸漸的,視野變得開闊起來,小路盡頭,一片不大的海灘悄然出現在眼前。
月光無私灑在海麵,浮著粼粼波光,波光被衝上沙灘,留下一浪白潤的沙,細膩的沙粒在腳下微微下陷,留下兩串淺淺的腳印。
茉可和香克斯蹲在海邊,取出竹籃裏各種精巧的船形花燈點亮,茉可捧起一盞花燈,目光凝視著跳動的火苗,輕聲呢喃著,仿佛是在向逝去的家人們訴說著什麽,茉可的聲音很輕,幾乎被海浪的聲音淹沒。
就在這時,一道海浪輕輕拍打著沙灘,帶著濕潤的涼意湧到茉可的腳邊,茉可微微一怔,隻見手中的花燈船被海浪輕輕托起,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接了過去,花燈船就那麽隨著海波緩緩向遠處飄去,暖色的火光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明亮。
隨著一隻接一隻花朵船被放入大海,暖色的火光在海麵上連成一片,花燈隨著波浪起伏,時而聚攏,時而分散,茉可的目光追隨著花燈漸起漸落,如同過往,大家一起乘坐在傑克斯森號上在大海飄蕩冒險,隻是如今,眾人已然分開,有了屬於各自的冒險。
凝望著海麵星辰般的花燈,掌心似乎還殘留著花燈的餘溫,茉可的視線漸漸模糊,眼淚控製不住的從眼眶溢出,順著臉頰滑落,砸在細密的沙粒中,淚水不再是因為痛苦,而是溫柔的釋然。
香克斯從背後輕輕走近,雙手緩緩環住茉可的腰,將茉可緊緊擁入懷中,香克斯的手臂收得很緊,仿佛是在害怕茉可會從自己的懷抱中溜走,害怕茉可會被這無邊的夜色吞沒。
茉可緊緊抓著香克斯的手臂,背脊貼著香克斯的胸膛,嘴角帶著釋然的笑容,她知道,那些花燈會帶著她的祈願與思念漂向遠方,漂向那片她永遠無法觸及的彼岸,如此,便已足矣。
香克斯低下頭,輕輕吻了吻茉可的發頂,動作輕柔而充滿憐惜,呼吸帶著溫熱的氣息,像是要將茉可所有的脆弱都包裹其中。
茉可鬆開抓著香克斯手臂的手,轉身環住香克斯的腰,將自己更深的埋入香克斯的懷抱中,目光交匯的瞬間,所有的言語都已不再需要,“香克斯,我們回家吧。”
“好,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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