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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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剛蒙蒙亮,學院外就熙熙攘攘地聚滿了百姓。
    大家從四麵八方趕來,有的手裏還拎著剛從地裏摘下的新鮮蔬菜。
    有的牽著自家的耕牛,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和身旁的人嘮上幾句。
    待太陽完全升起,熾熱的光線灑在這片熱鬧的土地上,百姓們圍繞著新建的學院,開啟了一場熱火朝天的討論。
    從學院那氣派的大門聊到寬敞明亮的教室,從孩子們即將接受的學識聊到未來的遠大前程,一樁樁、一件件,事無巨細。
    日頭高懸時,熾熱的陽光沒能阻擋他們的熱情,汗水從額頭不斷滲出,浸濕了衣衫。
    他們就用搭在肩頭的毛巾隨意一抹,接著談天說地。
    午後熱浪滾滾,地麵被烤得滾燙,他們便尋一處樹蔭,就著自帶的茶水,繼續分享彼此的想法。
    直至夕陽西下,天邊被染成了橙紅色,餘暉溫柔地灑在他們臉上。
    勾勒出一張張質樸而滿足的麵龐,大家才戀戀不舍地逐漸散去。
    若有人好奇地問起,是否會因為錦瑞昭王占用房屋而心生怨氣,他們定會滿臉笑容。
    臉上的皺紋都因笑意而擠作一團,一邊熱情地擺手,一邊操著濃濃的鄉音說道:“王爺這是為了咱們著想呐!
    以前想讓娃娃讀書識字,那得花多少束修,咱們普通百姓根本負擔不起。
    現在可好了,娃娃們念書都不用花錢了。而且王爺還分給我們嶄新的房屋,那屋子寬敞又亮堂,比以前住的強太多了。
    還發了不少銀兩,幫襯著咱們過日子。
    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王爺的好,我們又怎會不知好歹,去埋怨王爺呢?”
    言語間,對王爺的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真摯且熱烈。
    當然,人群中也有個別百姓心存別樣想法。
    這些人或是擔憂未來生活的變化,或是對既得利益有所疑慮,可他們深知這些念頭一旦說出口,便會惹來大禍。
    畢竟在眾人眼裏,王爺的善舉有目共睹,每一項舉措都實實在在地改善著大家的生活。
    倘若有人敢公然唱反調,其餘百姓的指責與唾棄,便能將其徹底淹沒。
    這些百姓隻能把這些想法深埋心底,偶爾與家人私下裏小聲嘀咕幾句,絕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表露分毫。
    很快,錦繡郡第一所學院順利建成的消息如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傳回京城。
    那些平日裏養尊處優、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聽聞後,頓時火冒三丈。
    家族中的長輩們怒目圓睜,用力拍打著桌子,怒斥錦瑞昭王此舉壞了他們的利益根基。
    年輕一輩則滿臉憤懣,在府邸中來回踱步,抱怨著到手的好處就這麽被分走。
    怒火在他們胸腔中熊熊燃燒,怎麽也無法平息。
    然而,讓他們無奈的是,皇上早有預料,提前派遣官兵將世家府邸團團圍住,就像堅固的鐵桶一般,水泄不通。
    官兵們身著厚重的鎧甲,手持長槍,神情嚴肅,如同一尊尊不可撼動的雕像,時刻監視著世家的一舉一動。
    隻要他們稍有異動,便會被視作叛國,後果不堪設想。
    這一次,覃相和蘇相竟也破天荒地攜手站在了同一陣營,全力支持覃芊落的做法。
    朝堂之上,覃相率先起身,他身形挺拔,聲音洪亮。
    將學院對國家人才培養、社會穩定的重要性一一闡述,言辭懇切,擲地有聲。
    蘇相則緊跟其後,她目光如炬,條理清晰地分析著學院建成後對國家經濟、文化發展的積極影響,引得不少官員頻頻點頭。
    朝堂之外,他們四處奔走,聯絡那些心懷家國的官員,向他們講述學院的意義與價值,為覃芊落的做法贏得了更多支持。
    這使得世家們即便心有不甘,卻也投鼠忌器,什麽都不敢做,隻能硬生生咽下這口氣。
    他們在書房中,在夜深人靜時,反複權衡利弊,不斷在心裏安慰自己。
    錦瑞昭王拿出的資源已然足夠多,就算沒有這所學院,世家所掌控的也不再是獨一無二的。
    既然連皇上都讚同此事,他們又哪有資格質疑呢?
    這般無奈之下,世家大族也隻能將不滿暫且深埋心底,表麵上維持著平靜,暗中卻也在等待時機,試圖挽回些許局麵。
    在錦繡郡學院正式開始接收學子後,覃芊落與林賦便收拾行囊,踏上返回京城之路。
    這一去將近一年,覃芊落對家人的思念與日俱增,歸心似箭。
    他們乘坐的馬車,底部特意安裝了多層軟簧減震,座椅也填充了鬆軟的棉絮,比起普通馬車,已經舒適了太多。
    可即便如此,那緩慢的速度還是讓覃芊落滿心無奈。
    她靠坐在車內柔軟的墊子上,身旁小桌上的茶盞裏,嫋嫋茶香升騰,卻依舊驅趕不走她的困意。
    車輪碾過石子路,發出單調的吱呀聲,幾日來,她都在這樣的節奏中昏昏欲睡。
    望著車窗外緩緩後退的景色,覃芊落心急如焚,照這龜速,還得漫長月餘才能抵達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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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道路已修繕得平坦寬闊,覃芊落的思緒飄向遠方。
    她心想,或許是時候讓工部著手研究蒸汽機了。
    有了蒸汽機,不僅能製造出跑得飛快的蒸汽車,還能打造出乘風破浪的蒸汽船。
    回想起天玄如今能自主航行的船隻,靠的還是自己從空間裏拿出的電力推動係統。
    這套係統通過發動機驅動發電機產生電能,再由電動機帶動螺旋槳運轉,雖說原理不算複雜,但製作工藝卻極為精細。
    目前,這樣珍貴的裝置攏共也就十幾個,對於日益發展的造船需求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
    長此以往,總不能一直依靠自己提供,先不說頻繁拿出這些超越時代的東西,會不會引起有心人的懷疑和覬覦。
    單從國家長遠發展來看,這顯然不是長久之計。
    念及此處,覃芊落的目光變得深邃,她下意識地在心中輕聲呼喚『雲寶,你說要是我現在把蒸汽機的原理和設計圖拿出來。
    工部那些能工巧匠,能研究透徹並成功製造出來嗎?』
    她的眼神中滿是期待與憂慮,似乎在等待一個足以改變天玄未來格局的答案。
    鳳卿雲在空間裏晃悠著,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時不時停下腳步,逗弄下身邊路過的小動物,又抬手輕撫那些草藥。
    覃芊落的疑問傳了過來,她一下愣在原地,嘴裏的調子戛然而止,手中正準備去摘果子的動作也僵住了。
    她微微眯起眼睛,腦海中像放電影一般,快速閃過工部這些年製造的東西。
    思考良久,她才帶著幾分猶疑,軟糯著聲音說道『應該可以吧。不過落寶,咱們不妨先讓他們瞧瞧《人才之友》那兩本書。
    把這兩本一塊兒給他們,探探他們的本事,看看他們能從中悟到多少。
    等摸清楚他們的水平了,再把蒸汽機的資料拿出來,這樣事情就能容易許多。
    有了前麵知識的鋪墊,他們理解起蒸汽機來,或許能事半功倍呢。
    而且,通過他們對這兩本書的研究情況,咱們也能更好地知道後續該怎麽引導他們。』
    覃芊落聽著鳳卿雲那軟糯的嗓音,心裏莫名安定下來,讚同地點點頭。
    她伸手輕輕撩開馬車的窗簾,看著外麵緩緩掠過的景色。
    田野裏的莊稼隨風搖曳,遠處山巒連綿起伏,可她卻無心欣賞。
    心裏默默盤算著回到京城後該如何不著痕跡地推進這件事。
    既要讓工部的人重視起來,又不能太過驚世駭俗,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而在另一輛馬車上,林賦卻滿臉困惑。他原本斜靠在車壁上,半眯著眼打盹,陽光透過車窗灑在他臉上,暖烘烘的。
    突然,他耳朵一動,隱隱約約聽到“蒸汽雞”三個字,瞬間一個激靈,瞌睡蟲全跑沒了,猛地坐直了身子。
    林賦眉頭擰成個疙瘩,暗自琢磨:蒸汽雞?這是什麽稀罕玩意兒?難不成是一種天生會冒汽的怪雞?
    可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奇特的雞種?還是說,這是一道用蒸汽烹飪的新奇菜肴?
    他腦海裏浮現出一隻渾身熱氣騰騰的雞,模樣滑稽又怪異。
    又聯想到昭王殿下,不禁納悶:殿下怎麽突然對這“蒸汽雞”感興趣了?
    這馬車雖說速度不算快,但平日裏殿下也沒表現出不滿啊,怎麽突然就嫌棄上了?
    難不成這“蒸汽雞”還有能讓馬車提速的神奇功效?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他滿心狐疑,思緒不受控製地越飄越遠,各種荒誕離奇的念頭在腦海裏橫衝直撞,攪得他頭疼不已。
    緊接著,“人才之友”四個字又鑽進他耳朵裏,林賦更是一頭霧水。
    他撓了撓頭,把頭頂的發髻都撓得有些鬆散了。
    人才的好友?那肯定不是一般人,說不定是哪個隱世的大才,和殿下關係匪淺?
    可聽鳳卿雲那意思,這好像是本書。
    這就讓人更費解了,什麽樣的人才會寫本書給自己的好友,書裏又藏著什麽驚天秘密或者高深學問?
    是治國安邦的韜略,還是點石成金的秘術?
    他絞盡腦汁,各種猜測走馬燈似的在腦海裏轉,想了半天,腦袋都快想炸了,卻依舊毫無頭緒,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最後,林賦長舒一口氣,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癱靠在椅背上。
    他望著馬車頂部,眼神放空,心裏直犯嘀咕:算了算了。
    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反正殿下到時候肯定會說清楚的,現在瞎操心有啥用。
    這麽一想,他索性把這些疑惑都拋到九霄雲外,準備趁著這難得的閑暇,再好好眯一會兒,靜靜等待真相大白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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