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何苦這般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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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道,這本應是維護世間秩序、守護蒼生的至高存在,此刻竟以人類的形態現身。
    可祂又究竟憑什麽如此冷酷無情、肆無忌憚地對待與祂同為人類的萬千凡人?
    難道僅僅因為祂登上了天道的神壇,掌握了這世間的生殺予奪大權,就可以無視一切規則。
    肆意踐踏生命,為所欲為、無法無天嗎?
    這種不公與殘忍,如同尖銳的芒刺,深深地刺痛了她們的內心,讓她們的內心充滿了憤懣與不甘。
    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驅使她們,想要為這世間的不公討一個說法。
    很快,眾人心中那如亂麻般糾結纏繞的疑惑便有了揭開答案的端倪。
    覃芊落靜靜地坐在那裏,宛如一座沉穩的山巒,目光如炬,緊緊凝視著麵前逐漸清晰的身影。
    她那白皙而精致的臉上,神色依舊波瀾不驚,宛如一泓深邃而平靜的幽潭。
    沒有絲毫漣漪泛起,讓人無法窺探其內心的真實想法。
    然而,她的內心卻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洶湧澎湃的思緒在腦海中激烈碰撞,仿佛一場激烈的風暴在她的內心深處肆虐。
    她已然認出了這天道究竟是誰。
    隻是,無論她如何絞盡腦汁,在記憶的長河中苦苦探尋,將過往的每一個細節都翻來覆去地思索。
    都難以想通其中錯綜複雜、千頭萬緒的緣由。
    按理來說,回溯往昔歲月,當初正是她不顧自身安危,毅然決然地出手,才將天道從無盡的危機與困境中拯救出來。
    那是一段驚心動魄、險象環生的過往,她付出了諸多艱辛與努力,曆經了無數磨難與考驗,甚至不惜賭上自己的性命。
    可為何如今卻演變成了這般不死不休、水火不容的慘烈局麵?
    她的眉頭微微蹙起,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與困惑,仿佛陷入了一個無法掙脫的迷霧迷宮。
    思索良久,卻始終如墜入迷霧之中,得不到任何答案,隻覺得越想越亂,仿佛置身於一團亂麻之中,無法找到頭緒。
    覃芊落索性不再去想,任由那些紛繁複雜的思緒如過眼雲煙般飄散,不再讓它們擾亂自己的心神。
    好不容易見到了天道的真容,她心中積壓已久的諸多疑惑,如同即將破土而出的春筍,在這一刻都迫切地需要找到答案。
    她可不想下一世依舊逃脫不了早早夭折的悲慘命運。
    她還滿心期待著下一世能與錦韻攜手相伴,在歲月的長河中緩緩漫步。
    共同欣賞春花秋月,一起曆經夏暑冬寒,共度白頭偕老的美好歲月。
    早點解決眼前這棘手的麻煩,便能早點投胎轉世,何苦在這裏浪費寶貴的時間呢?
    每一分每一秒的耽擱,都可能讓她與錦韻的未來變得更加渺茫。
    至於這一世,覃芊落心中猶如明鏡般清楚,與一方天道正麵為敵,想要毫發無損地全身而退,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即便這天道的力量,比起修仙界那些神通廣大、法力無邊、翻雲覆雨的強大存在,差了可不是一星半點。
    但祂畢竟掌控著這方世界的規則與秩序,其威力依舊不容小覷,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複。
    看著覃芊落眼眸中閃過那一抹瞬間即逝卻又意味深長的了然神色,天道的麵容依舊平靜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無悲無喜。
    仿佛世間的一切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都無法激起祂內心哪怕一絲一毫的波瀾。
    祂的聲音,也依舊如同方才那般,空靈縹緲,仿佛來自於無盡的虛空,無蹤無影,卻又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如同重錘一般,撞擊在每一個人的心頭“憶起吾了?”
    這簡短的三個字,在這寂靜得近乎死寂的天地間緩緩回蕩,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仿佛承載著整個宇宙的重量,讓整個世界都仿佛為之顫抖,連空氣都仿佛被這股壓力凝固,時間也在此刻仿佛停滯不前。
    覃芊落聽聞天道那空靈且仿佛來自無盡虛空的詢問,先是微微一怔,而後緩緩回過神來。
    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給予對方一個簡潔而明確的肯定回應。
    此時,那縈繞在耳畔、如同絲線般縹緲卻又略顯刺耳的聲音,似乎讓她的耳朵有些許不適。
    她抬起那線條優美且透著力量感的手,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耳垂上,緩緩地揉動著。
    動作看似隨意,卻在舉手投足間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與生俱來的不羈與痞氣。
    仿佛這世間的一切規矩與束縛,都無法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揉完耳朵後,她的頭微微一側,姿態慵懶卻又不失灑脫。
    一雙明亮如星的眼眸,毫無畏懼地直勾勾地盯著天道那模糊的身影,眼神中透著銳利與坦然。
    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這笑容中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仿佛在向眼前這位至高無上的存在宣告,世間萬物在她眼中,皆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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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她大大咧咧地開口,聲音清脆響亮且帶著一股灑脫的豪邁,如同山間清泉。
    在這壓抑的氛圍中流淌而出“你且尋常言語便是,這般聲調,倒不必如此。本王又非聽不見,何苦這般費力。”
    她說話時,神色自若,語調平穩卻又充滿力量,仿佛對麵站著的並非掌控世間規則、令人敬畏的天道。
    而是一個平日裏與她隨意調侃、插科打諢的老友。
    她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在這片寂靜的空間中回蕩,撞擊著周圍的空氣,也撞擊著天道那看似無波無瀾的“心”。
    覃芊落話音落下,微微眯起雙眸,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煩。
    她在心裏暗自嘀咕,這家夥說話,那動靜簡直就跟帶了個功率開到最大的巨型音響似的。
    震得人耳鼓生疼,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震破,實在是讓人忍無可忍。
    而天道,那張素來如萬古不化的冰川般冷峻、無悲無喜的麵容上。
    此刻竟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利刃輕輕劃過,出現了絲絲縷縷極細微的裂痕。
    宛如平靜深邃的湖麵突然被投入了一顆小石子,泛起了一圈圈異樣的漣漪。
    祂心中的惱怒如同被澆了油的烈火,“轟”地一下以燎原之勢熊熊燃燒起來。
    祂在心中憤懣地怒吼著,什麽叫“這般聲調”?自己可是至高無上、主宰世間一切規則與秩序的天道!
    聲音宏大威嚴本就是祂與生俱來、不容置疑的特質,稍微響亮一些又有何過錯?
    祂可是掌控著世間萬物命運的存在,這區區聲調又怎能成為被指責的理由?
    祂的目光先是如一道冰冷的寒芒,直直地落在覃芊落身上。
    隻見眼前這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痞氣,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
    皆是那般肆意隨性,毫無章法可言,仿佛完全不把世間的一切規矩放在眼裏。
    隨後,祂又將視線緩緩投向昭寧國京城城牆之上的帝王,眼中滿是深深的疑惑與不解,那目光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看穿。
    祂無論如何絞盡腦汁,都想不明白,如此行事作風宛如市井無賴、潑皮之徒般的人。
    究竟是憑借著何種手段與機緣,成為了凡間位高權重、手握重權的攝政王?
    難道凡間的眾人皆是目光短淺、有眼無珠不成?竟能容忍這樣的人位居高位,掌控一國的興衰榮辱、百姓的生死命運。
    這般思索著,天道終究還是強壓下了心中的怒火,沒有再多說什麽。
    畢竟在祂看來,對麵這人已然如同砧板上待宰的魚肉,是注定要走向死亡的。
    何必與一個即將從世間消逝得無影無蹤的人斤斤計較,徒增自己的煩惱與不快呢?
    若不是那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莫名係統,以一種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強行賦予了昭寧國國運。
    使得祂在對昭寧國動手時受到諸多限製與掣肘,不好直接動手。
    以祂那無上的威能與權勢,又怎會在此浪費如此多的精力、時間與耐心,甚至還親自現身與覃芊落對峙?
    如今最為關鍵且急迫的,便是要讓覃芊落心甘情願、毫無反抗地認下所謂的過錯。
    如此一來,祂便能順理成章、不費吹灰之力地達成自己的目的。
    輕鬆解決這場棘手的麻煩,恢複世間在祂掌控下的“正常”秩序。
    至於那隻傳說中擁有通天之能的九尾仙狐,即便她能夠憑借自身超凡的神通破空而來。
    以她如今並未處於巔峰狀態的實力,天道自然是絲毫不放在眼裏,根本沒有任何畏懼之意。
    遙想當年,竟讓覃芊落從自己的嚴密掌控下僥幸逃脫,那皆是因為自己當時實力尚未完全恢複。
    正處於蟄伏修養的階段,力量受到了極大的限製。
    但經過這麽多年的精心調養、暗自積蓄力量與韜光養晦,如今的祂早已今非昔比,實力已然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對付一個從未修煉過、毫無靈力根基的區區凡人,簡直如同探囊取物、捏死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般輕而易舉,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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