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和那個皇帝老兒並沒有什麽關係。”
    林萬生果斷的搖了搖頭，思索著如何解釋自己的目的。
    想要騙過一位天仙的可能性太低，實話實說或許才是更好的選擇。
    “無涯劍宗的老祖對朝廷十分戒備，他不信任朝廷的人。
    這一點從他先前說的話可以看出來。
    這也就是說，在某種程度上，我們的矛頭似乎是一樣的。”
    “如果向他透露我的身份，是不是可以拉攏一位盟友？”
    林萬生認真的考慮起了這件事情。
    隨著修為逐漸提升，‘張涼’這個身份已經漸漸的難以遮掩住他的光環。
    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某些有心人注意到自己的身份，從而展開針對性的調查。
    前龍虎衛大將軍林展獻獨子的身份遲早會曝光，繼續隱藏身份的意義已經不大了。
    修真界畢竟還是看實力說話。
    林萬生自忖以自己如今的實力，隻要能再進一步，順利達到渡劫境。
    到了那時候，估計連真仙也奈何不了他了。
    仗著一身的寶物和原初大道的強悍，隻要不是遇到了無涯劍宗老祖宗這樣的人親自出手。
    那天下之大，皆可去的。
    那他是誰，是什麽身份，到時候都無所謂了。
    “嗯，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眼前的無涯劍宗老祖是否可信這一點了。”
    在這一刻，林萬生想起了剛才在思過崖內感受到的那些劍氣內所蘊含的意境。
    那一往無前，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劍意。
    思及至此，林萬生眼中已是有了決定。
    他打算冒險一次。
    林萬生看了一眼謝謝和葉承，鄭重的說道，“對不起，我先前其實也沒有告訴過你們我真正的身份。
    其實
    我是林展獻的兒子，林萬生，並不是張涼。
    借用的張涼的身份，一開始隻是想弄清楚我爹的死因，弄清楚武道之殤的真相，調查線索。
    結果沒想到，真的讓我查到了這些了不得的東西，牽扯出了這麽多人，這麽多事。”
    謝謝聞言頓時一愣。
    她眸中的詫異一閃而過，說道，“林萬生？
    我知道這個名字。
    不過，你是誰不重要。
    我隻知道，你是我的朋友，這就夠了。”
    葉承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不過從他的臉上也沒有看出有絲毫介意的神色。
    對於他來說，林萬生隻要不是什麽罪大惡極之徒，都無所謂。
    一旁的無涯劍宗老祖卻猛地皺起了眉頭，他有些遲疑的看著林萬生，“你是林展獻的兒子？
    確實，老夫剛才就發覺你和某個記憶中的故人較為相似。
    原來如此！”
    “既然你是他的兒子，那麽自然也不可能效忠於謝天子。”
    無涯劍宗老祖的眉宇逐漸緩和，似乎已經收斂了殺意。
    林萬生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前輩認識我爹？”
    “何止是認識。”
    無涯劍宗老祖擺了擺手，歎了口氣，示意他們過來。
    林萬生三人對視一眼後，都選擇了照做。
    畢竟一位天仙若是真想殺他們，隻不過是順手的事情，沒有必要再廢其他的手段了。
    “說起來，你爹是少有的，連老夫都看不透的人。
    當年他的一些行為，給了老夫都一種匪夷所思的感覺。
    不過老爺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他是少有的，不受約束的‘局外人’。”
    無涯劍宗的老祖如是說道。
    “？”
    “前輩此言何意？
    局外人？
    是什麽意思？”
    林萬生急忙追問道。
    他知道自己的老爹身上藏著許多的秘密。
    隻不過當初見到那神秘人的時候，對方並沒有說的很詳細。
    自己那老爹也隻是留下了一幅記憶的畫麵。
    如今聽見三祖主動提及，林萬生也迫切的想要知道更多線索。
    謝謝和葉承聞言也紛紛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三人都期待看著無涯劍宗老祖，等待著他口中的答案。
    可無涯劍宗的老祖卻看向雲海，眼神飄忽了起來。
    許久後，無涯劍宗的老祖輕歎了一口氣。
    他沒有直接回答林萬生的問題，轉而說道，
    “無涯劍宗自創立以來，已立宗萬載。
    它的曆史，甚至要比大俞更早。
    而當初和老夫一同創下此宗的幾位誌同道合的老友，也都相繼過世。
    嗬嗬，如今隻剩下了老夫一人。
    若是論輩分，老夫是無涯劍宗的第三人。
    你們，喚老夫三祖即可。”
    “好。”林萬生點頭。
    流雲劍仙雖然也是天仙，但是他的輩分要比三祖要小，所以隻能算後輩。
    三祖看向林萬生，繼續說道，“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天荒’，知道了‘天道誓約’的存在。
    那麽不難猜到我們所麵臨的困局吧？”
    林萬生微微頷首，說道，“三祖，您似乎無法直接幹涉無涯劍宗內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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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準確的說，是無法幹涉任何和天荒有關的事情。”
    三祖歎了一口氣，解釋道，“因為當年那一戰的時候，大俞先帝曾經和天荒一方的首領立下過天道誓約。
    所以即便是我們最後輸了，也沒有徹底毀滅。”
    “但是作為代價，大俞世界遭受了慘重的損失。
    而且在天道誓約生效的千年內，我們有不少人族強者，都受到了和我一樣的約束。”
    “嗯？”
    林萬生是看過自己老爹留下過的畫麵的。
    也知道所謂的天荒首領，正是那位老者和那位女仙子。
    他趕忙問道，“三祖，可否告知我當年那一戰的詳細情況？
    當年大俞先帝到底立下了什麽樣的天道誓約？
    為什麽會讓您，還有一眾高手，至今都束手無策？”
    三祖聞言，目光幽深的說道，“那一戰的情況很特殊，是以天道戰爭的形式進行的。
    天道誓約，正是天道戰爭所對應的約定條件。”
    “天道戰爭？”
    林萬生想起了那一道巨大的，耀眼的，幾乎照亮了整個世界的純白閃電。
    在那一道閃電過後，大俞的先帝和天荒一方的兩位首領都消失不見。
    再出現之後，戰爭似乎已經分出了勝負。
    “原來如此，這就是天道戰爭”
    林萬生若有所思的收回了目光。
    三祖繼續說道，“因為是兩個世界的天道戰爭，所以天道誓約也十分複雜，你隻需要知道其中的一部分。
    對於戰敗一方，不僅會丟失大片的山河領土、氣運、人口。
    自身實力將會削弱到極致。
    而且所有人族真仙境以下的人，都會被洗去相關的記憶。
    而真仙境以上的人，也將會受到相當大的束縛。”
    “不可以以任何形式，主動出手對付來自天荒大世界的人。
    亦不可幹涉他們的行為，或者將他們的事情透露給任何人。
    這天道戰爭，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局。
    之所以稱呼你爹為‘局外人’，是因為他做到了我們都沒做到的事情。
    竟然可以不受天道誓約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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