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劍心碎,孤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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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已斷,心亦碎。江湖雖大,唯獨我心不再回頭。”
山穀的餘震漸漸消散,四周的景象如同經過一場大風暴後的廢墟。血月教的殘餘勢力已經徹底潰敗,但林塵知道,這僅僅是暫時的安寧。敵人雖然失敗,但隱藏在暗處的真正幕後黑手,依然沒有露出全貌。
林塵站在一片碎石中,抬頭看向遠方灰蒙蒙的天空,深深吸了口氣,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這一場戰鬥,他拚盡全力,幾乎到了極限。然而,盡管敵人暫時被擊退,心中的不安和疲憊卻更加沉重。
“林塵,你到底在想什麽?”蘇瑤瑤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林塵的沉思。
他轉過身,看到蘇瑤瑤站在不遠處,眼中帶著幾分憂慮和不解。她的臉上雖有些許血色,但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內心深處並不平靜。她走到他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聲音低低地道:“你還好嗎?這場戰鬥,你受傷了不少,為什麽不休息一下?”
林塵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感覺到那股溫暖,卻也感到一種莫名的冷意。他輕輕抽回手,目光變得有些迷離:“瑤瑤,這場戰鬥,我已經拚盡了所有的力氣。但我知道,我永遠也無法放下這份責任。”
“責任?”蘇瑤瑤的聲音中帶著疑惑,“你為什麽總是這樣,明明有那麽多人在為你撐起這一切,你卻偏偏一個人去背負所有的痛苦和犧牲。你不覺得累嗎?”
林塵的眼神微微一顫,輕輕低下頭,長久的沉默過後,他緩緩說道:“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江湖從來就沒有什麽所謂的輕鬆。每一步的選擇,都意味著失去。瑤瑤,我不能背叛自己的劍道。”
“那你為什麽不聽聽自己內心的聲音呢?”蘇瑤瑤輕輕握住林塵的手,眼神中滿是焦慮和無奈,“你說過,無論發生什麽,你都會與我並肩作戰。可是你現在,好像已經開始與自己作對了。你以為你能一個人承擔這一切嗎?”
林塵看著她的眼睛,心中一陣震動。曾幾何時,蘇瑤瑤的笑容和她的溫暖是他最渴望的東西,而現在,隨著江湖的紛爭和責任的加重,這些曾經的柔情似乎被他遺忘在了角落裏。他的劍道越強,心中的孤獨也越深。
“瑤瑤,我不是不想放下,但我沒有選擇。”林塵的聲音低沉,“你曾經說過,‘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陪你走下去’。我一直記得,可是這條路,終究是我一個人的。”
蘇瑤瑤的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抹痛惜。她輕輕伸出手,觸碰到林塵的臉龐,柔聲道:“林塵,我理解你的一切,也明白你內心的掙紮。可是,你從來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如果你真的放下這一切,我會怎麽樣?”
林塵愣了一下,深深看著她:“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蘇瑤瑤深吸一口氣,“我並不希望你一人承擔所有的壓力。我希望你能看到我,在你最脆弱的時候,我會在你身邊。”
林塵沒有再說話,陷入了沉默。蘇瑤瑤的話仿佛一把鋒利的劍,直接刺進了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在提醒他,他的堅持是否值得。他的劍道無疑已經到達了巔峰,但他的心,卻始終無法真正放下過去的痛苦和責任。
一陣風吹過,山穀中的塵土被吹得四散,天邊的烏雲似乎更加密集,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到來。
“林塵,我們不再逃避了。”蘇瑤瑤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一股堅定,“無論未來如何,我都會陪著你走下去。你不能一個人背負這一切,隻有我們兩個,才能共同麵對接下來的風雨。”
林塵微微一愣,看著她眼中無畏的光芒,心中的那股堅冰似乎在她的話語中開始鬆動。他深吸一口氣,終於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們是一個整體。我不能再讓你為我承受太多。”
正當兩人準備離開這片戰場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林塵眉頭一皺,緊握劍柄:“敵人來了。”
蘇瑤瑤也立刻警覺起來,她抬頭望向遠方,眼中閃過一抹冷靜:“我們沒時間了。”
“走!”林塵低聲道。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喊:“林塵!”
林塵猛地回頭,看到遠處一群身影迅速逼近,帶頭的正是一個他早已不想再見的人。
“無妄!”林塵的眼神猛地冷了下來,握劍的手微微緊了緊。
無妄的身影逐漸清晰,背後跟著一群身穿血月教黑衣的修士,臉上帶著凶狠的笑容。
“看來你們還沒有逃出我的手掌心。”無妄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笑,“既然如此,就讓我們重新開始吧,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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