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過溪的早已驚訝蒙連。
    他底子不幹淨，剛才三心二意，吃著林過溪給的飯，卻跟別人眉來眼去。
    “他叫嚴辰！是嚴老大的堂弟，關係十分親近，一定能從他嘴裏，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蒙連趕緊出賣嚴老大。
    畢竟嚴老大離得遠，就算要對付他，也在以後。
    林過溪離得近啊！
    稍微動動手，他死無葬身之地。
    林過溪笑道：“好好好，你的表現，我很滿意。”
    蒙連鬆口氣。
    雖然當個叛逃，令人不恥。
    可有時候做叛徒，挺好！
    林過溪把嚴辰拽起來，這家夥挨了一棍子，腕骨斷裂，整條手麻木，疼得他暈過去。
    應該把他送醫院的，萬一引起血栓，小命難保。
    林過溪會嗎？
    才不會呢，他才不是聖母。
    聖母沒得好下場！
    一盆涼水潑下去，嚴辰渾身哆嗦，慢慢醒來。
    “我這是？”
    “啪!”
    重重一個耳光，抽在嚴辰臉上，差點打飛他。
    “按住了。”林過溪嗬斥道。
    蒙連點點頭，心情複雜。
    嚴辰肩膀被牢牢鎖住，他本就虛弱，如今更是成了案板魚肉，遭隨意拿捏。
    “蒙連？”
    嚴辰回頭盯著他，
    蒙連頓時尷尬，一想到林過溪凶神惡煞的臉，立馬來了脾氣。
    “老子棄暗投明了！我勸你老實點，少受皮外之苦。”
    “萬萬沒想到，你特麽叛變！”
    “我呸！”
    蒙連啐口唾沫，正好飛到嚴辰臉上。
    “混蛋玩意兒！你當嚴寬是什麽好東西啊，欺行霸市，欺男霸女！老子一開始就是臥底！收集證據，一鍋端了你們啊！”
    “你特麽！”
    不等嚴辰開罵，蒙連先對他拳打腳踢，下手叫一個重，恨不得把吃奶的勁兒用出來。
    林過溪擺擺手。
    “好啦好啦，你打死了，我怎麽用？”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話，顯然不是對嚴辰說。
    嚴辰現在鼻青臉腫，腦袋像豬頭，他的眼神還算明亮，死死盯住蒙連。
    蒙連刻意躲閃，不敢看他。
    林過溪蹲到他麵前，輕聲道：“三天前的晚上，你開著一輛冷藏車去李文汽配店，做什麽？”
    嚴辰嗬嗬冷笑。
    “我憑什麽告訴你。”
    “就憑這個。”
    林過溪找到一包鹽，遞給蒙連。
    蒙連一愣。
    “哥，這是？”
    “傷口撒鹽的成語，你沒聽說過？”
    聽過是聽過，做起來，又另外一回事。
    蒙連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林過溪道：“怎麽？舍不得啊。”
    蒙連趕緊搖頭。
    “不不不，我在想用多少分量。”
    “隨便你，隻要在他死之前，我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其實林過溪不敢親自來，
    念書的時候，他是好學生，不抽煙不打架，不看顏色漫畫。
    出來工作，他是好員工，不遲到不早退，不搞辦公司戀愛。
    結婚了，他又是好丈夫，好爸爸。
    折磨人那一套，林過溪做起來，一點都不熟練。
    蒙連跟他不一樣。
    這家夥，天天給人上手段。
    嚴辰一開始還硬氣，衝著人嚷嚷。
    “來吧，來吧，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你挺猖狂的啊！”
    “蒙連，你是什麽東西！我哥養的一條狗罷了，我們吃肉，你吃勢！”
    嚴辰的話，明顯激怒了蒙連。
    誰願意被人指著鼻子罵，喜歡吃勢啊！哪怕是真的，當著那麽些人麵講出來，太丟麵子了吧！
    蒙連氣衝衝拿住小刀。
    林過溪趕忙提醒。
    “小心些，可不要弄死了。”
    “我明白。”
    蒙連咬著牙，嗬嗬冷笑。
    “我保證讓他欲仙欲死！”
    “小爺哼哼一聲，就當小爺是蹲著撒尿的！”
    嚴辰看著蒙連上來，又用小刀劃開他胳膊皮膚，隻有一小點，倒不是很疼。
    直到蒙連倒了一把鹽，均勻抹到傷口處。
    疼，
    巨疼！
    那瞬間的疼痛讓嚴辰大腦清醒，像是寒冬臘月掉進了冰窟窿，渾身上下，隻有刺骨的寒冷。
    蒙連嘲諷道：“喊啊，叫啊！怎麽不比比了。”
    “蒙連！你要是個爺們，就給我一個痛快。”
    “還不夠爽啊，我讓你更爽！”
    還是剛才的刀，剛才的傷口，隻不過這次紮得更深。
    鮮血沾鹽，鹽融進鮮血，如此反複，嚴辰終於是忍不了，哎喲喲叫起來。
    “說！三天前的晚上，幹什麽去了。”蒙連嗬斥道。
    “嚴寬讓我送兩個人去李文汽配店。”
    “是誰？”林過溪問道。
    “我不曉得，清掃隊隻負責打掃，其他的，不會和我們說。”
    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林過溪懂。
    可搞出這麽多事，最後隻得到這麽個消息，林過溪心有不甘。
    “繼續問。”林過溪道。
    蒙連還有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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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聲道：“哥，繼續下去，會出人命的。”
    “你怕？”
    “我肯定不怕，反正我爛命一條，但是牽扯到您，就不好了嘛。”
    林過溪推開他，居高臨下盯著嚴寬。
    “冷藏車在哪兒？”
    “燒了。”
    “那李文把屍體轉移到什麽地方，你也不知道了哦？”
    “我真不知道！嚴寬辦事滴水不漏，恨不得抓一百次細節。”
    嚴辰也是無奈。
    常在水邊走，哪兒能不濕鞋。他早知道會有今天。
    “大哥，你放了我吧，我保證不亂說。”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您問，您問。”
    “你在什麽地方接的人？”
    “市局後門。”
    “誰交的貨？”
    嚴辰搖搖頭。
    清掃隊隻管清掃隊的活兒，其他的，他不會管，不會看。
    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
    畢竟他們這行，本就遊走在黑色地帶，很容易因為點什麽，導致全家老小進火葬場。
    林過溪皺著眉頭，從嚴辰嘴裏，看來是得不到什麽東西了。
    “蒙連，你過來。”
    “哥，您吩咐。”
    “你覺得嚴辰會不會告密？關於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嚴老大如果知道，他會如何處理你我。”
    聽到這裏，蒙連的臉色便是一陣陣蒼白。
    他跟著嚴寬的日子不短，滿打滿算十個年頭。
    嚴寬能在a市打出一片天下，就靠著四個字，心狠手辣！
    當初他親兒子犯錯，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他能一刀砍斷兒子手臂，交給對方，以表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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