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獅門影業總部。
    曹相見到了他們的製片總監戈德史密斯。
    這位總監看上去不到40歲，在這個職位上，算很年輕。
    “上午好cao，昨天聽喬治說你要帶一部影片來，我就一直在期待，現在總算等到你了。”
    雙方握手後，戈德史密斯高情商發言。
    至於喬治，曹相也不認識，隻知道是啄米雞絲找的中間介紹人。
    曹相直入主題：“那就先看電影吧。”
    喬治被曹相的幹脆弄得愣了一下，緩了一兩秒，才笑道：“可以，這邊請。”
    很快，不大的影音室裏，開始播放《女巫布萊爾》。
    曹相沒怎麽看畫麵，他在暗暗觀察戈德史密斯的表情。
    這家夥看得倒是認真，就是眉頭不時皺起，仿佛對電影有所不滿。
    等到電影放完，曹相問道：“你覺得如何？”
    戈德史密斯未語先笑：“不得不說，這是一部很完整的電影。隻是，劇情稍顯平庸了一些。
    而且，大量的第一人稱，和晃動的鏡頭，恐怕會讓觀眾反感。
    這部電影怎麽說呢？”
    他想了想，描述道：“既像紀錄片，又不太像，我無法界定。”
    這話不出曹相預料，他淡淡道：“如果我告訴你，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呢？”
    戈德史密斯怔了一下，甚是不解：“為什麽？”
    曹相：“這些影像，是一個紀錄片三人小組生前所拍攝。
    他們失蹤後，一位驅魔師上山尋找他們的蹤跡，最終隻發現了他們的屍體，以及他們所留下的這些影像。”
    戈德史密斯一下子愣住，但很快他搖頭道：“不可能，這裏麵的很多鏡頭，都是專業的電影表達手法。”
    曹相心中暗讚對方的專業：“當然，加上了一些後期的補拍，變成了現在這樣一部偽紀錄片。”
    “偽紀錄片，偽紀錄片……”
    戈德史密斯念叨了幾遍這個名字，突然眼睛大亮：“這真是一個天才般的想法。”
    他目光轉向曹相：“我們完全可以隱瞞補拍的真相，就以三人攝製小組生前遺作，來做為宣傳。
    肯定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不止……”
    戈德史密斯越說越起勁：“我們可以先發布尋人啟示，讓全國的人，都一起幫忙尋找那三個人。
    等到熱度起來後，再說人已經找到，在他們身邊發現了這些遺留影像。
    整理之後，便是這樣一部作品。”
    曹相暗罵一聲無恥。
    這些電影人，簡直比他還要無恥。
    這麽短時間，就已經想到了這麽不要臉的宣傳手段。
    戈德史密斯來了興致，不斷說著他的想法，越來越不要臉。
    完全沒有在意三位死者家屬想法的意思。
    不過，在另一個世界中，獅門就是這麽做的。
    曹相猜測，那個世界中，這個無恥的宣傳方案，可能就是出自這個戈德史密斯的腦袋。
    說到後麵，戈德史密斯才道：“當然，為了避免被起訴，我們可以不用三位死者的真名，而是取一個跟他們接近的名字。
    對了，cao，電影裏的角色名字，是三位死者的真名嗎？”
    曹相：“不是，做了細微的調整。”
    戈德史密斯頓時如見知己：“看來，cao你早就想好了這一切，我剛才的方案似乎有點多餘。”
    “沒有，我可沒有你這麽無恥。”曹相在心中暗道。
    曹相：“聽起來前景不錯，現在，我們該談談發行費用了。”
    二人離開影音室，去到一個小型會客室。
    戈德史密斯表情變得無比認真：“cao，你的公司之前有出品過成功的電影嗎？”
    曹相：“這是我們的處女作。”
    戈德史密斯佩服道：“第一次就能拿出這樣的作品，cao 你的未來不可限量。”
    曹相：“所以，你們要收多少發行費用？”
    戈德史密斯：“為了讓貴公司有足夠的資金周轉，能夠快速回本，不如買斷如何。”
    所謂的買斷，就是給曹相一筆錢，這部電影的版權，後麵的收益，就全跟曹相沒有關係了。
    是虧是賺，那都是獅門的事。
    曹相笑道：“可以，5000萬美元，這部電影可以賣給你們。”
    另一個世界中，《女巫布萊爾》票房接近2.5億美元。
    按照最佳的分成方案計算，製片公司拿到手，稅前差不多是20，正好5000萬左右。
    但另一個世界中，那病毒營銷是假的，這個世界中卻是真的。
    這邊的票房，很有可能不止2.5億美元。
    但電影不是拍完就行了，宣傳、定檔這些都要花很多的時間。
    上映周期長，回款慢，這也是電影的特點。
    等拿到所有的錢，1年算快的，3年算正常。
    有的十幾年，都還有票房分成，沒有拿到手。
    因此，要是能快速回款，曹相願意吃點虧，拿5000萬走人。
    戈德史密斯臉色一僵：“cao，你不要說笑了，這部電影的票房都不可能有5000萬，怎麽可能用這個價格買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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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曹相心中一動：“你覺得票房到不了5000萬？”
    戈德史密斯：“隻能說有這個可能，但很小。”
    曹相：“那一億呢？”
    戈德史密斯：“可能更小。”
    曹相：“兩億有可能嗎？”
    戈德史密斯：“這個可能性不到1。”
    曹相：“三億？”
    戈德史密斯：“這個可能性，無限等於0。”
    曹相笑道：“行，那咱們按簽好萊塢的階梯對賭協議。
    這部電影的票房，要是不到5000萬，我隻要10的票房分成。
    1個億，15。
    2個億，20。
    3個億，30。
    超出3個億的部分，我要40。”
    好萊塢的票房分賬，很是複雜，通常有固定分賬、階梯分賬、買斷模式、特殊情況等。
    特殊情況，就是指特定的某部絕對能夠賺到錢的電影。
    比如《星球大戰》，和後期的《複仇者聯盟》、《阿凡達》等電影。
    可以拿到65左右。
    其他的電影公司，都隻能拿到40到50左右。
    拿到這個錢之後，還要跟發行公司分。
    也就是說，如果票房分賬40，5000萬的票房，曹相隻拿10，也就是500萬，剩下的30，1500萬都歸獅門。
    1個億，曹相就能拿到1500萬。
    2個億，曹相就能拿到4000萬。
    3個億，則是9000萬。
    那基本上，獅門就是賠本賺吆喝了。
    畢竟，發行也要成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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