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之中，星河永存，閃爍著獨屬於它們的光輝。
    這裏沒有黑夜和白晝的分別，但是此刻卻被淡薄的枯黃紙張所包裹，流淌著黑白色的光澤。
    “前輩此處被生死簿包裹，此等奇物，想來無人可以勘破，有什麽疑問或者問題但說無妨。”
    陳落周身氣息內斂，宛若凡人一般，淩空站立於星河之上，整個人神色莊重，就連身邊的小猴子和小黑等人也是如此。
    知道現在不是插科打諢的時候。
    “之前大戰，我曾在人族薪火之中看到了人皇殿的崩塌，當中夾雜著碎片。我感受到了人族聖人的氣息。以及我身入仙金碑之中，感受到了天庭的氣息。這種感覺不會錯。”
    聶亞沉默了一會，隨後將自己之前所經曆的都給陳落如實道來。
    之前心有疑慮不敢多言，現在卻發現眼前的年輕人真的不簡單，不光是得到聖人傳承，還聆聽過齊天大聖的教誨。
    讓他放下了心中的對於凡俗之人的成見，思慮良久，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我修行不過數十載，對於這些事情我也不甚了解和前輩一樣，心中充滿疑慮。”
    陳落坦白，他現在的修為雖然可以傲視凡俗，但終究修行時間太短。
    若是按照凡俗之中的時間來算，也不過才十幾載的時光，對於他而言甚至更短。
    但是他不可能將界海大戰之後發生的一切告知眾人，這太過於驚世駭俗。
    哪怕是他聖人弟子的身份也不會有人相信，麵見三清，直麵道族。
    哪一件說出去都會捅破天。
    “咳咳...不妨老朽說上兩句？”
    人群之中，走出一位老者，就連不朽神朝的老皇主都在為他讓位。
    他太老了，周身都散發著腐朽的氣息，雙眼渾濁，發絲幾縷，皮膚如同褶皺的波痕一般，千溝萬壑。
    陳落瞳孔之中有神秘符文流轉，看穿了老人身體之中有一道仙精，維持他的生機，否則這樣的人物早就抵擋不住歲月的侵蝕而死去了。
    “老朽無用，不能如同其他老友一般，以身殉族，戰死沙場。年幼時分曾得機緣，體內孕育一塊仙精，隨時散發長生氣質。也算是另類長生，隻是資質一般，現在也不過天命境界而已，但卻從人族最羸弱的時候，走到了現在。對於人族之事，比在場眾人都多了解一些。”
    老者說道，說話很慢，步履蹣跚，走路都不穩了，宛若青燈一縷，隨時都要熄滅。
    但是他的體內仙精與其命格合為一體，隨時都在散發長生氣質，令他的生命力格外的頑強，不會因為壽命而擔憂。
    “老祖不必如此，當時人族羸弱不堪，若非你與先輩挺身而出，此界人族不會走到現在。你也並非天資平平，而是受了道傷，折了根基。”
    他的身後有老者眼含熱淚，飽含感情的解釋道，不願老人如此說自己。
    “傷了根基不也是實力不足？沒什麽好說的。”
    劉洪擺了擺手，幹裂的手掌如同腐朽的枯木一般，沒有絲毫的生機，形如朽木一般，毫無光澤。
    “道友天縱之姿乃我人族大幸！仙人入我人族仙金碑亦乃我人族大幸！哈哈哈！！”
    劉洪放聲大笑，伴隨著咳嗽之聲，臉部出現病態的潮紅，顯然是極為高興，整個人伴隨著笑聲都快要站立不穩，見身後有人想要攙扶，也隻是輕輕搖了搖手。
    陳落輕輕拱手，對於為人族而奮戰的英雄，心中充滿敬意。
    他現在境界極高，自然看到了老者身體之內的暗傷，乃是道傷，涉及神覺，傷到了根基，難以恢複。
    想來是神覺時期就受此傷，還能道痕之傷下逆流而上，跨過逍遙境界直登天命，用天資絕世形容也不為過。
    倒是聶亞一臉的沉穩，看向他，想要從他口中得到一絲的真相。
    “封神之後，我人族布道萬界之中，我的父母就是來自上界。歲月太過於久遠，老朽都快要忘記了。隻是依稀記得當時父母曾言，這是人皇殿的口諭，當時下界的每一脈人族都帶有一縷薪火。”
    劉洪蒼老的麵龐上滿是懷念，距離當時的歲月早已不知過去了多久，自己的父母也早已葬在了時光之中。
    陳落心中一顫，封神之後就開始布局了嗎？這是多麽遙遠而又漫長的一段歲月，沒有人能夠記得清楚。
    “不可能！”
    聶亞身處仙金碑之中大喝，神情大變，全然沒有仙人姿態，整個人隨著劉洪的話語落下，表情變得有些扭曲。
    “我出生於封神量劫之中，來自東勝神州，我修行得道成仙之時，還曾踏足過人族疆域，當時人皇殿尚存！怎麽可能，當時你們帶入下界之中的人族薪火之中就有人皇殿碎片？！絕不可能，此乃你人族聖地之一，怎會崩碎？！”
    聶亞神情恍惚，有些失態，他之前所望見的人皇殿碎片之中帶著陳舊的時光印記，不可能現世之中倒塌而傳入下界之中。
    碎片之上所經曆的時光烙印，比他的修行歲月還要漫長！
    怎麽可能在封神之後就崩塌了，藏入薪火之中？
    “不對不對，我記得人皇殿在封神量劫量劫時分就已經崩碎，我為何修行有成時分還能見到完整的人皇殿？啊！！”
    聶亞大吼，雙目充血，隻覺得頭昏欲裂，曾經的記憶都在模糊，像是被什麽斬斷一般，過往的記憶在浮現，隨後逝去，一切都變得有些虛無。
    他的周身道則浮現，長生物質無盡，仙金碑狂震，好似都要裂開了一般，無數的信仰之光，灑落漫天。
    “道！”
    陳落低喝，施展道家絕學，宛若天音，將聶亞從迷茫之中喚醒。
    “不可能，絕不可能。身為超級大族的聖地怎會崩隕？可是我明明記得古籍有所記載早已崩塌。可是為何我還見過？”
    聶亞失魂落魄，整個人頹廢無比，全然沒有了下凡仙人的姿態，整個人的氣息都在紊亂，影響著周圍。
    “前輩，我曾見過人皇殿倒塌的場景，想來是真正的不存於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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