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再說一遍！”
    巴圖懷疑自己聽錯了，一個飛鏟來到哈切西麵前。
    “東麵…除了我們十幾人逃出生天，其他全部死了！”
    哈切西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但這恨不是針對唐軍的，而是針對真珠可汗的！
    在見識過唐軍的雷霆手段後，他心中疑惑頓時煙消雲散。
    這樣變態的大唐，若是想拿下薛延陀，真的困難嗎？
    毋庸置疑，答案是否定的，簡直不要太簡單好嘛！
    那真相隻有一個：可汗做了什麽蠢事，惹怒了大唐！
    他恨！
    恨真珠可汗這頭豬，為何要去招惹神兵天降般的大唐！！
    “怎麽可能，他們怎麽做到的？”巴圖脫口而出。
    哈切西沉默不語，看巴圖的眼神仿佛在看小醜。
    “是這樣的…”
    見狀，一旁的戰士秒懂，急忙開口解釋。
    ……
    在昨晚收到百騎司的消息後，薛仁貴和王玄策立馬製定了相應的作戰方案。
    北麵的軍隊，交由此次跟隨前來的唐軍精銳來解決。
    他們有豐富的作戰經驗，想來區區一兩千人還難不倒他們。
    況且，這些精銳還配備了滑輪弩，那就更不用擔心了。
    而西麵的威脅，則是全權交給了墨氏三兄弟統領的熱氣球兵。
    此時的風向剛好合適，幾十個熱氣球緩緩騰空，隨風朝著薛延陀大部隊而去。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一輪朝陽從東方躍起，揮灑在這片土地上。
    草原雖還是那個草原，可一切似乎又不一樣了。
    借著朝陽升起的天時，熱氣球完美隱藏在陽光之中。
    不過，隨著熱氣球逐漸靠近西薛延陀大軍的上空，緩緩降低，最終還是會被人注意到的。
    哈薩德是斥候，原先見到天空還有白點不以為意。
    可當他盯著太陽升起的方向仔細一看，愈發覺得不對勁了。
    “你別對著日出看啊，那樣很容易瞎。”
    見狀，與哈薩德一起行動的夥伴趕忙提醒。
    身為一位有經驗的老斥候，這些都是必須掌握的常識。
    “阿紮力，你看那邊幾個白色的東西，是不是有些古怪？”
    哈薩德抬手指了指熱氣球所在的方向，示意同伴趕緊看一看。
    “天上飛的不是大雁就是老鷹，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阿紮力頭都懶得抬，聚精會神地觀察著其他方向。
    “不，那東西絕對不是大雁，也不是老鷹，上麵好像有人。”
    “你特娘的眼瞎吧，人能飛上天，你咋不說天降神雷呢！”
    阿紮力滿臉鄙夷，覺得年輕小夥兒辦事就是不牢靠。
    “不是，你快看啊！”
    隨著那白色怪物越來越近，哈薩德愈發著急了。
    見他如此反常，阿紮力這才不情願地抬頭望天。
    墨大的熱氣球已經來到薛延陀大部隊上空。
    為了提高命中率和殺傷力，墨大正控製著熱氣球下降高度。
    就這經驗，還是他們訓練了許久才總結出來的。
    “咦？那圓圓的東西上麵，好像還真的有人呢！！！”
    阿紮力終於是看清了那白色的東西。
    受眼界所限製，誰也沒有把這玩意兒和攻擊聯係在一塊。
    有人在自己的上空？
    兩人一臉茫然，難道是長生天派來的使者？
    墨大壓根沒看清地上的黑點，下降到指定高度，就開始下令投放炸彈。
    於是乎…一場跨時代的空襲就這麽誕生了！
    “哈薩德，快跪下，長生天派來的使者顯靈了！”
    阿紮力畢竟年紀不小了，對長生天的信奉是格外的虔誠。
    “長生天的使者？送禮物給我們了？”
    哈薩德將信將疑地跪下，心裏又格外激動。
    人一旦過於激動，智商幾乎為零。
    而熱氣球下方的大部隊也是如此，愚昧到了極點。
    看到冒火星的東西從天空上扔下來，根本就想要躲開，反倒虔誠地跪地歡呼。
    “長生天的使者！”
    “長生天……”
    在萬有引力的作用下，炸彈以極快的速度下墜。
    幾息之後，炸彈就就和信徒們來了一個親密接觸，然後轟然爆炸。
    轟轟轟—！
    “啊！救命，快救我！”
    阿紮力以為那是天降祥瑞，於是策馬追逐那‘祥瑞’。
    結果，好巧不巧，被爆炸產生的衝擊波轟了個正著。
    幸運的是，他沒直接被炸死；
    不幸的是，下半身直接被得炸得粉碎，慘不忍睹。
    而哈薩德就更慘了，阿紮力的戰馬被轟炸波掀飛，從高空墜落，剛好壓在他身上。
    那一匹戰馬好幾百斤，又加上墜落的慣性，直接被砸成了肉泥。
    伴隨著墨大扔下的炸彈轟炸取得了顯著戰果，其他的熱氣球也紛紛加入了投彈隊伍。
    如此血腥的場麵，自然讓還在跪地祈禱的薛延陀戰士警覺起來。
    此時，即便他們再愚昧也反應過來了。
    這根本不是長生天派來的使者，而是唐軍的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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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敵襲，敵襲從天上來，快躲開！”
    戰鬥的警覺性讓他們迅速作出了應對之策。
    大家立馬抽出彎刀，全身戒備，以應對敵襲。
    於此同時，還迅速翻身上馬，準備開始逃亡。
    “快撤！迅速撤退！”
    抬頭望天，立馬發現天上的熱氣球，頓時有人大喊出聲。
    身邊每時每刻都有人受傷，求救，哀嚎，慘不忍睹。
    急於逃命的戰士都顧不上了，上馬就是跑。
    可這邊是薛延陀的主要兵力聚集地，密密麻麻全是人。
    人多固然能對敵人造成強有力的震懾，但大家急於逃命的時候也成了催命符。
    雖然這些戰馬都是馴服過的，但在爆炸麵前，它們也恐慌啊！
    有些戰士沒被炸彈炸死，卻是被橫衝直撞的馬群踩成了肉泥。
    “繼續投彈，我們帶來的炸彈多的很，一定要把他們打痛！”
    “這些薛延陀人就是犯賤，不打痛他們就不長記性！”
    墨氏三兄弟出身中原，本就對薛延陀人沒有任何好感。
    再加上墨村接納過很多因為突厥人劫掠中原而成為流民的人，印象就更差了。
    因此，他們下起手來就是衝全滅去的。
    別看眼前的這幾千兵馬不多，但是對於一個剛立國不久的薛延陀來說，這已經是主要戰力了。
    若是都折損在這裏，絕對能讓薛延陀大出血，打得他們心裏有陰影。
    看到墨大的投彈指令，熱氣球軍一個接著一個炸彈往下投。
    “巴圖首領你快走，唐軍的手段太邪門了。”
    整個大本營都遭到了空襲，營帳什麽的都被掀翻了。
    作為本次指揮的巴圖，是真珠可汗的舊部下，經曆的戰爭無數。
    可即便是他，對這種手段也是聞所未聞，心驚膽顫。
    他也不得不佩服大唐的實力，竟能發明出如此攻伐神器。
    可能逃嗎？真的逃得掉嗎？
    “巴圖首領，唐人有句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咱們一定全力助你逃跑，你們找個地方好好練兵，屆時就可以卷土重來了。”
    “隻有你活著，可汗才有希望！”
    身為薛延陀戰士，他們自然不想看到巴圖就這麽死在這裏。
    “巴圖首領快撤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巴圖身邊的戰士都是同一部落的親屬，一個勁兒地勸退。
    然而，還不待巴圖下決定，一顆炸彈就這麽明晃晃地落在他們身邊。
    轟——！
    這一聲動靜，奠定了勝利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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