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荒謬的錯覺。
    但又無比的真實。
    衛莊眉頭緊蹙。
    他知道這不是他的師兄太弱了。
    而是這個秦國三公子的實力太強大了。
    強大到大宗師級別的武者也如同螻蟻。
    可大宗師級別的武者真的是螻蟻麽？？
    並非如此。
    哪怕九州武學發展空前絕後。
    哪怕九州是個武力至上的世界。
    大宗師級別的武者也有了開宗立派的資格。
    不管在哪個國家。
    大宗師都算是最頂尖的那一小撮人。
    放在江湖裏麵。
    大宗師級別的武者哪個不尊敬？？？
    放在軍隊裏麵。
    大宗師級別的武者起步也是萬人將！！！
    君不見諸子百家的頂級勢力，這些個掌門不也才大宗師級別的武者麽？？
    隻能說天人不愧是天人。
    不入天人始終是螻蟻！！
    不入天人始終是凡間的俗人！！
    衛莊深呼一口氣，他覺得以秦武現在所展現出來的戰力，已經不能把他劃分為年輕一代了。
    秦武的實力應該對標老一代的人。
    就比如他師傅。
    就比如小聖賢莊的荀子。
    就比如陰陽家的東皇太一。
    就比如道家天宗的北冥子。
    或許也隻有他們出手才能鎮壓秦武。
    “咳咳……”
    也在這個時候。
    蓋聶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縷縷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出。
    白色的麻衣盡顯通紅之色。
    他的身影在此刻顯得格外的佝僂。
    那一腳踢彎了他的腰。
    那一腳踢碎了他的自傲。
    雖然他是一個很謙虛的人。
    但作為鬼穀門人。
    作為年輕一代第一人。
    又被江湖中人冠以劍聖之稱的他。
    內心又怎麽可能不自傲呢？？
    自從他在鬼穀出師以後。
    他這一生未嚐一敗！！
    尤其是敗在一個小了他二十歲的人！！
    他很憋屈！！！
    他也很無奈！！！
    十八歲的少年天人啊！！！
    這是何等妖孽的天資？？？
    大秦這是出了一條真龍啊！！！
    蓋聶仍還記得師傅鬼穀子是如何評價他的，那時師傅說他和衛莊是百年難遇的劍道奇才。
    潛心修煉日後必成陸地神仙。
    以他的天賦尚且如此。
    那秦武的天賦又能走到哪個地步？？
    破碎虛空？？
    或許破碎虛空也僅僅是他的起點而已。
    “三公子的實力果然非同凡響……”
    “但在下也是一時大意了……”
    “這一次在下不會再留手了……”
    他剛才確實留手了。
    因為心懷愧疚的緣故他並未動用全力。
    也沒有用出鬼穀的至高劍法。
    這也導致他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也就在蓋聶話語落下的同時。
    蓋聶的眼神變了。
    變得是那麽的淩冽。
    此時的他也瞬間進入了人劍合一的狀態。
    但他也深知這點力量還不夠！！！
    以秦武展現出來的實力。
    哪怕他全力以赴。
    哪怕他使出百步飛劍。
    他也戰勝不了這個強大的敵人。
    他還需要更加強大的力量！！！
    他還需要更多的內力！！！
    “燃！！！”
    蓋聶運轉全身的內力，然而他的內力在此刻如同被點燃了一樣，他的內力無比的狂躁。
    下一秒。
    一頭黑發也隨著他話語的落下轉瞬間變得蒼白，雙眼也呈現出了無比滲人的血紅色。
    而他手中的利劍也開始快速的擺動。
    他的精氣神也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的氣勢也如同煌煌大日一般！！！
    無邊無際的劍意籠罩在整座大殿！！！
    蓋聶燃燒了全部的內力，隻為了踏出那臨門一腳，但燃燒內力的代價則是，今日過後他一身修為盡廢，隻能淪為一個普通人。
    哢嚓……
    似是什麽東西被打碎的聲音發出，蓋聶的境界也從大宗師圓滿突破到了天人合一初期。
    蓋聶看向秦武，眼裏更加凝重了。
    看不透。
    根本看不透他的境界。
    秦武的境界如同汪洋大海般。
    他什麽也看不出來。
    蓋聶臉色很難看。
    不夠！！！
    還不夠！！！
    他還需要更強大的力量！！！
    他還需要更多的真氣！！！
    蓋聶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開！！！”
    下一秒。
    隻能看見蓋聶的頭發開始變得枯槁。
    他的皮膚開始變得鬆弛。
    而他的氣勢則是更加恢宏了。
    他的境界也從天人初期邁入了中期。
    然後就穩穩的停下了。
    秦武看見這一幕忍不住嘖嘖稱奇。
    短短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
    蓋聶的實力就從大宗師圓滿到了天人中期。
    “很有意思的手段。”
    “這是你們鬼穀的某種秘法麽？？”
    “但如果隻有這種程度的話。”
    “你還戰勝不了本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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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武的話語緩緩響起。
    這確實是很有意思的手段。
    也確實是很不可思議的手段。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來蓋聶做了什麽。
    羨慕嗎？？
    拿命換來的！！！
    踏踏踏！！！
    蓋聶邁出腳步。
    他的目光也落在了秦武的身上。
    “可能以在下的實力戰勝不了公子。”
    “但也能重創公子！！！”
    “蓋某先前的話依舊有效。”
    “隻要三公子給墨家一條生路。”
    “蓋某願自刎於公子身前。”
    “若公子拒絕。”
    “蓋某願為他們殺出一條路來！！！”
    蓋聶的語氣無比的堅定。
    就好像是在講述一個事實。
    雖然他現在仍舊看穿不了秦武的境界，但他也肯定三公子的實力還處於天人之內。
    以他現在的實力施展百步飛劍。
    他覺得就算是天人圓滿也不見得傷不了。
    “很可笑的想法。”
    “和你的人一樣的可笑。”
    “本公子自出世以來便從不懼威脅。”
    “你大可以試試。”
    秦武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戲謔。
    他的眼神仍舊是那麽的高高在上。
    他的神情仍舊是那麽的目空一切。
    蓋聶深呼一口氣。
    “那就請三公子評鑒這一劍了。”
    “百步飛劍！！！”
    下一秒。
    蓋聶手中的利劍脫手而出。
    也在他話語落下的同時，籠罩在大殿四周的劍勢如同到達了一個臨界點被點燃。
    而在場的眾人也似乎被拉入了一個領域。
    在這片領域裏麵，隻有無邊無際的黑白兩色，如同一幅水墨畫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鋪開。
    天地似乎靜止！！！
    時間似乎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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