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把全部家當都拿去投標，萬一失敗了，我們一家人以後怎麽生活？”
    徐衛妻子李氏淚流滿麵地哭訴。
    “兒啊，咱本本分分做生意，雖然賺得不多，但也能安穩度日。你這次太冒險了，咱不能把家底都搭進去啊！”
    老父親也在一旁苦苦相勸。
    徐衛站起身，緩緩走到窗前，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思緒飄遠。
    他想起了初到長安時的落魄，被人欺負、四處碰壁，卻從未放棄過心中的夢想。
    這些年，雖然生意有了些起色，但離他心中的目標還很遠。
    而這次南方開發項目，是他夢寐以求的機會。
    “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麽。”
    徐衛轉過身，目光堅定地看著家人，道：“但這是一個能改變我們命運，也能為國家做貢獻的機會。我相信天子提出的這個政策，是為了讓大漢變得更好，我想跟著天子的腳步，拚一把。”
    “可是……”李氏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徐衛打斷。
    “我相信天子不會讓百姓失望的。這次招投標，是麵向全社會的，給了像我這樣的小人物一個翻身的機會。如果成功了，我們不僅能過上好日子，還能為南方的開發出一份力。就算失敗了，我也認了，至少我努力過。”
    李氏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卻還是忍不住爆發了。
    “徐衛，離婚吧，老娘真的不想再跟著你吃苦了！”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道：“我跟著你這麽多年，你看看我都變成什麽樣了？以前我也是青春靚麗的姑娘，可現在呢，硬生生熬成了黃臉婆！每天圍著灶台、孩子打轉，為了柴米油鹽精打細算，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現在天子都倡導婦女解放思想，從灶房裏走出去，鼓勵我們去工作，我憑什麽要依附你一輩子？”
    徐衛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他的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麽，卻一時語塞。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上前一步，試圖拉住李氏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
    “娘子，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這麽多年，我們一起風風雨雨都走過來了，難道就因為這一次的失敗，你就要放棄我們的感情，放棄這個家嗎？”
    徐衛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求，道：“我自認一直都對你好，每個月的工資都一分不少地交給你，家裏的大事小事都尊重你的意見，你怎麽能如此狠心？”
    李氏憤怒地指著徐衛，情緒愈發激動道：：“對我好？那又怎麽樣？你所謂的好，能改變我們現在的生活嗎？這些年，我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你心裏清楚嗎？”
    “我放棄了自己的夢想，放棄了社交，一心撲在這個家裏，可得到了什麽？我每天忙得像個陀螺，而你呢，一心隻想著你的生意，想著怎麽出人頭地。你有真正關心過我內心的需求嗎？”
    “有懂情調嗎，懂浪漫嗎？”
    “我這麽做，還不是為了讓我們能過上更好的生活？我想給你和孩子一個安穩的家，讓你們不再為錢發愁。這次雖然失敗了，但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想辦法東山再起。”徐衛低下頭，滿臉的愧疚。
    “東山再起？說得輕巧！你拿什麽東山再起？我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
    李氏冷笑一聲，道：“天子鼓勵我們女性要勇敢的追求自己的價值和幸福。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樣，把自己的一生都捆綁在一個看不到希望的男人身上。”
    “隔壁的小娘子，自從離開那個鐵匠改嫁，就不用再為生活操心，每天穿金戴銀，四處遊玩。而我呢？每天都在為了幾文錢和小販討價還價，為了省點柴火，大冷天的去撿樹枝。我也是個女人，我也有權利追求更好的生活！”
    徐衛看著李氏激動的樣子，心中一陣刺痛。
    他知道，這些年李氏跟著他確實吃了不少苦，受了很多委屈。
    “隔壁的小娘子，找的那個所謂的貴族子弟，他是正經人嗎？”
    他看著李氏，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道：“娘子，我知道我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就這一次。我一定會努力工作，賺錢養家，讓你過上好日子。我保證，以後會更加關心你，照顧你，不會再讓你吃苦了。”
    “咱們繼續踏踏實實過日子，好不好？”
    李氏卻不為所動，她轉過身去，背對著徐衛道：“機會？你已經給過我太多次機會了，但哪一次成功了？我已經沒有時間和精力再陪你耗下去了。我不想再在你身上浪費我的青春，我要為自己的未來打算。”
    “天子都在倡導我們女性要獨立，要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我為什麽還要在這痛苦的婚姻裏繼續掙紮？”
    徐衛急得額頭上冒出了汗珠，他再次走到李氏麵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娘子，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我們還有孩子，你忍心讓孩子生活在一個破碎的家庭裏嗎？為了孩子，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李氏聽到孩子，身體微微一震，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但想起隔壁改嫁的閨蜜說的話，還有別人優渥的生活，很快她又堅定了自己的決心，恨聲道：“孩子跟著我，我也能把他養大。至少我能給他一個安穩的生活，不用再跟著你受苦。徐衛，你起來吧，我們好聚好散。我不想再繼續這樣的生活了，我要去尋找屬於我自己的幸福。”
    徐衛跪在地上，久久不願起來。
    他看著李氏冷漠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絕望。
    他不知道該如何挽回這段感情，如何留住這個曾經與他同甘共苦的女人。
    而一旁的徐父，則是看著兩個人從爭吵到最後的決裂，情緒再也控製不住，嚎啕大哭，片刻後就暈厥了過去。
    李氏就這麽離他而去，追求自己所謂的幸福。
    而徐衛則是毅然決然地用全部家資參與了整體項目規劃工程投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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