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矢誌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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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暗潮濕的詔獄之中,霍光雙手被沉重的枷鎖束縛,靠著冰冷的牆壁半躺著。
    連日來的審訊與折磨,讓他麵容憔悴,眼神卻依舊透著堅毅。
    當獄卒匆匆跑來,將衛子夫和細君公主為他在朝堂上仗義執言的消息告知時,霍光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眼眶迅速泛紅,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
    他嘴唇顫抖著,喃喃自語:“太後娘娘與公主殿下,竟如此仗義,在這朝堂紛爭之中,為我這深陷冤獄之人據理力爭……”
    他的聲音因激動而哽咽,心中滿是感動與感激。
    回想起自己為大漢殫精竭慮,如今卻遭奸人誣陷,本已心灰意冷,此刻卻因這兩位貴人的相助,重新燃起了對生的希望。
    不多時,獄卒又帶來了劉據的判決,死刑改為流放。
    霍光聽聞,先是一怔,隨即緩緩跪地,朝著皇宮的方向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額頭與冰冷的地麵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響。
    “陛下聖恩,霍光雖冤,卻也感激涕零。”
    他心中思緒萬千,流放之刑雖苦,卻也讓他有了活下去的機會,有朝一日或許還能為自己洗刷冤屈,再為大漢效力。
    而天子在朝堂局勢複雜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決定,想必也有諸多考量。
    霍光緩緩起身,眼神中不再有絕望,取而代之的是堅定與不屈。
    他霍光的心中燃起了一團火焰。
    摩揭陀國先建的聖宮內,珠光寶氣,琉璃亮瓦。
    漢武帝劉徹正俯身查看西征的軍事地圖,眉頭緊鎖,思索著下一步的戰略部署。
    這時,一名信使匆匆而入,單膝跪地,呈上一封密信。
    劉徹接過信,展開閱讀,原本堅毅的麵容瞬間變色。
    “衛青、張騫竟然請辭,陛下還應允了?”
    劉徹的聲音低沉而震驚,打破了營帳內的寂靜。他猛地將信拍在案幾上,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憤怒。
    “這朝堂究竟發生了何事?”
    他喃喃自語,來回踱步,腳步急促而沉重。
    衛青,這位跟隨他多年的得力戰將,為大漢掃除匈奴邊患,戰功赫赫,是他最為倚重的肱股之臣。
    張騫,憑借非凡的勇氣和智慧,開辟絲綢之路,拓展了大漢的疆域與影響力。
    如今,這兩位重臣竟先後請辭,劉徹心中既惋惜又擔憂。
    同時對現在大漢朝堂的局勢,也充滿了憂慮。
    “定是朝堂上有奸佞作祟,蠱惑了天子。”
    劉徹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深知,衛青和張騫絕非輕易放棄之人,背後必有隱情。
    “朕遠在摩揭陀國,朝堂之事竟如此失控。”
    漢武帝憂心忡忡。
    這時董仲舒躬身行禮,神色凝重地說道:“陛下,這朝堂之亂,根源在於奸佞當道。陳文錦和李向田之流,結黨營私,蒙蔽聖聽,致使忠良之士心寒。衛青將軍和張騫大人,為我大漢立下赫赫戰功,卻遭此排擠,實乃我大漢之不幸。”
    董仲舒言辭激烈,眼中滿是對陳文錦等人的鄙夷。
    李廣雙手抱拳,大聲說道:“陛下,衛青與我一同征戰多年,出生入死,為大漢邊疆立下汗馬功勞;張騫開辟絲綢之路,讓我大漢威名遠揚。這陳文錦和李向田,隻知在朝堂勾心鬥角,陷害忠良。他們簡直就是朝堂的蛀蟲,國家的敗類!若不是他們從中作梗,朝堂怎會如此混亂,忠良又怎會被迫離去!”
    李廣滿臉怒容,緊握的拳頭關節泛白,對陳文錦和李向田的憤怒溢於言表。
    霍去病單膝跪地,大聲道:“陛下!衛青將軍乃我舅父,亦是我一生追隨的楷模,他為大漢掃除匈奴邊患,戰功赫赫,如今竟被奸佞逼走;張騫大人開辟絲綢之路,功在千秋,卻也無奈請辭。”
    而想起弟弟霍光被流放,霍去病悲慟道:“陛下,霍光他一心為大漢,兢兢業業,絕無半點異心。他年紀輕輕,才華橫溢,正是為我大漢效力的好時候,怎能遭此流放!定是那陳文錦和李向田在背後搞鬼,陷害於他。陛下,您一定要為霍光做主啊!”
    霍去病的眼眶泛紅,平日裏戰場上堅毅無畏的他,此刻因弟弟的遭遇而心急如焚。
    劉徹等人也是歎息不已。
    霍去病繼續道:“我那自幼聰慧的弟弟,一直以我為榜樣,努力為大漢建功立業。他滿腔熱血,不想卻被這些奸佞小人害得如此淒慘。”
    劉徹的臉色愈發難看,他猛地一拍桌子,怒聲說道:“朕定不會讓這些奸佞得逞!定要徹查此事,還朝堂一個清明,還諸位愛卿一個公道!”
    “來人,休書一封給長安!”
    劉徹臉色陰晴不定。
    此時,已然踏上流放之路的霍光,正值七月,濕熱的空氣瞬間將霍光包裹,仿若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蒸籠之中。
    四周彌漫著濃厚的瘴氣,灰蒙一片,視線所及之處皆被這詭異的霧氣扭曲,讓人辨不清方向。
    霍光被禁錮在狹小的囚車內,囚車的木板因常年在這潮濕環境中腐朽,邊角尖銳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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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囚車一路顛簸,霍光的身體不時與囚車內壁碰撞,衣衫早已被劃破,條條傷口裸露在外,因瘴氣的侵蝕,傷口處紅腫潰爛,散發著陣陣惡臭,引來成群的蚊蟲叮咬。
    他的臉上、手臂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包,被他撓得皮破血流,卻依舊難以緩解那鑽心的瘙癢。
    烈日高懸,陽光穿透瘴氣,灑下的光線都帶著黏膩的熱度。
    霍光嘴唇幹裂,舌苔厚重,喉嚨幹渴得仿佛要燃燒起來。他艱難地挪動著被繩索緊緊捆綁的身體,目光望向一旁那破舊的水囊,那水囊因潮濕的環境也長滿了綠黴。
    他試圖靠近,可押送的差役卻滿臉嫌惡,揮起鞭子在空中猛地一抽,“啪”的一聲脆響,警告他不要亂動。
    差役們戴著簡易的麵罩,即便如此,也對這瘴氣之地避之不及,更不會對霍光有絲毫憐憫。
    囚車在泥濘不堪的道路上緩緩前行,每一次晃動都像重錘砸在霍光傷痕累累的身體上。
    他疼得悶哼出聲,聲音在這寂靜又壓抑的瘴氣中顯得格外微弱。
    長時間的蜷縮,讓他的雙腿麻木腫脹,仿佛已不屬於自己,可他卻無法伸展,隻能默默忍受著這鑽心的疼痛。
    囚車在泥濘不堪的道路上緩緩前行,每一次晃動都像重錘砸在霍光傷痕累累的身體上。他疼得悶哼出聲,聲音在這寂靜又壓抑的瘴氣中顯得格外微弱。長時間的蜷縮,讓他的雙腿麻木腫脹,仿佛已不屬於自己,可他卻無法伸展,隻能默默忍受著這鑽心的疼痛。
    霍光幹裂的嘴唇微微開合,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水……給我水……”
    聲音沙啞得近乎破碎。
    押送的差役聞言,不僅沒有絲毫同情,反而滿臉嫌惡,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差役走上前,一把揪住霍光的頭發,將他的頭硬生生抬起,惡狠狠地說道:
    “就你這罪人之身,還想喝水?美得你!”
    說罷,隨手抄起旁邊一根木棍,對著霍光的後背就是一頓猛抽。
    霍光吃痛,身體本能地蜷縮,卻又因無處可躲,隻能任由那木棍一下下落在自己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咬著牙,強忍著疼痛,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與雨水混在一起。
    就在霍光幾乎要陷入絕望之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張湯身著官服,騎著快馬,身後跟著一隊士兵,風馳電掣般趕來。
    “住手!”
    張湯爆喝一聲。
    那兩名差役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手中的木棍差點掉落,待看清來人是張湯,心中雖有些畏懼,但仍心存僥幸,其中一人壯著膽子說:
    “張大人,這是上頭的命令,我們隻是奉命行事。”
    張湯冷哼一聲,翻身下馬,幾步走到囚車旁,犀利的目光掃過兩名差役,說道:“奉命行事?你們如此虐待朝廷命官,可知罪?”
    說著,他掏出令牌,“啪”地一聲亮在兩人麵前,“我奉陛下密令,前來徹查此事,你們若再敢阻攔,便是抗旨不遵!”
    兩名差役見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撲通一聲跪地,連連求饒。
    這時霍光緩緩睜開雙眼,看到張湯,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他疑惑道:“張大人,你不是……”
    張湯緊緊握住霍光的手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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