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急忙道“夜班，那已經很晚了，娘娘不回宮嗎？”
    劉娥道“官家會來接我的！”
    ……
    “微臣那裏沒什麽好看的，娘娘何必要吃苦呢？”林海道。
    “不苦，出來走動一下，我覺得神清氣爽！怎麽，你不願意皇上去？”
    “微臣怎敢？”
    “哼，你不敢？兩三人的作坊說做起來就做起來了，我再不出手，這東京城裏的織女紡娘都得聽你的了，你膽子那麽小，這麽大的事你怎麽敢做了？”
    “怎麽會呢？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織女紡娘都是宋國和朝廷的，怎麽會隻聽我的呢？況且都是女子，誒……咳咳……”
    “哼，你把那些貧苦無依要賣身為奴的人都收留了，還給她們蓋什麽宿舍樓，這些人不聽你的話那才是鬼變的，哼，其心可誅！”
    “這話就不對了娘娘，這些人貧苦無依我收留了不是替朝廷分憂解難嗎？怎麽會是誅心呢？”
    “哼，我聽一個叫林三娘的說，現在官宦人家想買奴婢已經非常困難了，價錢飛漲，不是因為你的緣故，這些人恨不死你！你得罪許多大臣，還有什麽是你不敢的？”
    “官宦人家沒奴婢正好自己動手做事，自己動手，方知衣服飯食來之不易，更能體恤百姓，不是更能穩定大宋朝政嗎？”
    “哼，你就是想氣我，我問你，當初你說你不懂醫學，可劉太醫說你用自製的烈酒，用來擦拭傷口，愈合得飛快，割癰挖肉之前浸泡刀片能讓傷口不發膿，這不是醫學是什麽？你就是不想讓我，讓我……，你，你該當何罪？”
    “娘娘，這用烈酒消毒是極簡單的法門……”
    “簡單？哼，我問了劉太醫，他說僅此一項足可名垂青史，你分明是，分明……你說，我要怎麽罰你？”
    “娘娘一直想上位，這次許多達官貴人王爺公主的布行受了衝擊，娘娘一舉就解決了他們的麻煩，他們隻會感激你的，你要上位他們不會反對了吧？這不是我的功勞嗎？你怎麽謝謝我啊？賞我什麽？”
    劉娥道“哼，你來京城，興風作浪，那些王公貴族不是我攔著，早把你貶外地去了，你還想我賞你？做夢！”
    林海喜道“德妃娘娘最好不要攔，你們把我外放得了，不管是雷州煙瘴之地，還是陝西無人荒地，哪怕讓微臣去治理黃河也行，放微臣去邊關也行啊，那裏榷場適合微臣，到哪裏微臣都無所不從！”
    “哈，還想去邊關榷場，你和遼國那個副使勾勾搭搭別以為我不知道，她是契丹趙國公主，女扮男裝，你們兩人眉來眼去的，當朝廷是瞎子嗎？哼，她就是當初蕭綽說要許配給你的那位！”
    “這……她來京城，微臣才見過兩次，何來勾搭之說？現在兩國互為兄弟，就是見麵也是正常啊，曹利用大人和韓正使不也經常見麵嗎？”
    “哦，是我錯怪你了，那人家一個女子，偷偷跑永春縣去打聽你是為什麽，哼，你搞殖民地，他們去打高麗，你種棉花，人家也種棉花，你去洛陽，人家也跟著去，做什麽？”
    “去洛陽，她，她不是回遼國去了嗎？”
    “是誰跟你說的她回遼國了？”
    “我，我以為她回去了，我……”
    “你什麽，哼，遼人在潢水發現大量金銀礦藏，是不是你弄出來的？”
    “不是，絕對不是！微臣對這個一竅不通！”
    “哈哈哈，一竅不通，人家自己都說了，你們兩人一起在潢水遊水，特意找了一塊比小羊羔都要大的狗頭金送給她討她歡心！你倒會找啊！皇上命你出使，你去和人家公主戲水，不錯啊！”
    林海急忙看李文秀，還好，她臉色平靜。
    “娘娘，這明顯是要離間我和朝廷的關係嘛！我對朝廷忠心耿耿，蕭綽要把她許給我我不是沒答應嗎？能找狗頭金，不是運氣嗎？”林海道。
    “忠心耿耿？哼，你真忠心耿耿，就要為朝廷穩定著想，為官家千秋萬世著想才是，為什麽藏私？”
    “娘娘，你說的生……那個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會，人力有時而窮盡，我做的這些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你所想要的，極為複雜，我和極為聰慧好友合力想做琉璃都沒成功，娘娘何如多做一些……該做的事情，讓那些反對你的人閉嘴，我上次已經說過了的……何必……”
    “哼，我癸水還沒絕呢！什麽餿主意！好，好，下次我再要聽到你又在醫學上有什麽動作，你別怪我……”
    “誒，誒誒，娘娘，那可不成，這人有時靈光一閃，它就冒出一個想法兒來，怎麽可能……你這不是不讓我動腦子嗎？”
    “那好，隻許你想醫學上的事兒，別的不行！”
    “娘娘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我就是強人所難！怎麽，你以為搞了一大群百姓來跟著你，我就沒辦法對付你了嗎？有本事你學黃巢陳進啊！”
    “嘿嘿嘿，娘娘智慧卓絕，我怎麽能在你麵前玩權謀，我也不會啊，那娘娘當知道我說幫不了你是真的。”
    “哼，本來信了，可你時不時來個新醫術，不是藏私是什麽？”
    “娘娘，上古之人茹毛飲血，今人華服美食，事物總是往前走的，人也一樣的，自小到大，由弱變強，人身雖老，過往見識卻是一天天長進的，有新的醫術出來很正常啊。娘娘何苦如此執迷不悟！”
    “我執迷不悟？哼，你想賺錢對付白蓮教，當我不知道嗎？皇城司都查過了，什麽白蓮教，都沒聽說過！”
    “是啊是啊，是我胡思亂想出來的，人們都說天才在左瘋子在右，娘娘就當我是個精神狀態不好的瘋子，何必跟我計較？你當你的皇後娘娘，我賺我的錢，我們各自安好不行嗎？”
    “哼，收起你的諂笑，表麵討好，背地裏隻怕比那些所謂清流士大夫更看不起不如你卻爬得比你高的人吧？”
    “真沒有娘娘，在我這裏人人生而平等，男女平等眾生平等！”
    “哼，男女平等？你倒說得出來啊！你那麽多姬妾，是不是給她們配個男寵啊？”
    媽的，說禿嚕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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