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目送著蕭雲山一行人上車，馬海龍等人隻能一臉無奈的返回。
    “他們真的就這麽走了？”嚴澤楷忍不住開口道。
    “走了，”馬海龍無奈地歎口氣，在這一瞬間，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落寞，“沒辦法，天權手裏的籌碼太重了。”
    “別的不說，就說他們手上的那些人質，但凡有誰出了問題，對於咱們杭州市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地方政府高官的親屬被抓這事絕對不可能小了，更何況還是這麽多人。
    左右也沒什麽辦法，隻能希望天權能遵守約定。
    一行人就這麽返回。
    時間一晃就到了晚上，見蕭雲山他們真的就這麽離開了，眾人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而當天下午，有一半被抓的孩子放了回來。
    至於另一半，據天權那邊的人說是等到確定蕭雲山他們不會再回來之後次啊
    晚上，嚴澤楷回到住處。
    從自己的枕頭底下拿出一個手機，看著上麵的未接來電，稍微猶豫了一會，還是選擇撥了回去。
    電話剛掛斷，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誰？”嚴澤楷麵色一凝，盯著門口開口道：“有什麽事嗎？”
    “咚咚咚......”
    外麵的人並沒有回答，隻是一味地敲著門。
    意識到事情不妙，他把那個手機重新藏好，然後拿出一把手槍藏在身後，起身去開門。
    “吱呀~”
    門開的一瞬間，文浩研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你們不是走了嗎？”嚴澤楷微微有些驚訝。
    文浩研微微一笑，“這不是放不下你們嘛！不請我進去坐坐？”
    嚴澤楷“嗯”了一聲，讓開道路。
    等到坐定之後，文浩研笑著說道：“聽說今天那些被抓住的人有一半都給放出來了。”
    “對。”嚴澤楷有些發愁的說道，“可惜的是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剩下的那些人到底被關在哪了。”
    “我覺得你知道。”文浩研說道。
    嚴澤楷心頭一震，臉上卻努力維持著平靜，“你這話什麽意思？我要是知道，還會在這兒幹著急？”
    文浩研微微一笑，“我們走的時候雲山說過，這裏一定有什麽問題。”
    “你想想看，那麽多人，為什麽就一點動靜都沒有就被抓了。”
    “再加上當初的那個屍體，也不知道是誰把現場給清理了，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
    一番話說的嚴澤楷心裏有點慌。
    文浩研和蕭雲山關係很好他是知道的，如今他出現在這裏說這些話絕對不是什麽
    眼神不自覺地飄向藏手機的枕頭方向，旋即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直直地盯著文浩研的眼睛，想要從他的表情裏探出虛實。
    文浩研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點燃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霧，“你想想，今天下午放人回來，為什麽？就這麽簡單把一半人放回來，毫無條件？天權那些家夥可不是慈善家。”
    “所以我猜，他們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麽，而我們的行動又恰好是絕對保密的。”
    他頓了頓，目光如炬，緊緊鎖住嚴澤楷，“你覺得是誰告訴他們的？”
    嚴澤楷的手指不自覺地在膝蓋上輕敲，心裏暗自思索文浩研的話，同時也在仔細揣摩著下午詢問那些孩子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麽。
    “可我問過那些孩子了，他們什麽都不知道。”嚴澤楷皺著眉頭，疑惑地說道。
    “那是明麵上的。”文浩研站起身，在房間裏踱步，“他們肯定不會讓這些孩子泄露自己的情況，畢竟一個不留神就是槍斃的結果。”
    他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嚴澤楷，“你再好好想想，那些孩子回來之後，有沒有什麽特別的舉動，或者說過什麽特別的話？”
    嚴澤楷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著下午的場景。
    突然，文浩研轉身看著他，“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真不打算說點什麽？還是說你打算跟我走，咱們換個地方說？”
    話音落下，嚴澤楷的麵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
    嚴澤楷咬了咬牙，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強裝鎮定道：“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他的眼神閃躲了一下，隨即又強硬地迎上文浩研的目光，試圖用氣勢壓過對方。
    文浩研冷哼一聲，“別裝了，你我都是做了多少年警察的人，你覺得我現在有可能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裏？”
    嚴澤楷的大腦飛速運轉，他知道此刻自己已經被文浩研盯上，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這時候，文浩研的心中想到了來之前蕭雲山對他說過的話。
    “人的忍耐力都是有限的，超過這個限度人是要崩潰的，而你要做的就是找到這個限度，逼嚴澤楷說實話。”
    文浩研深吸一口氣，再度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嚴澤楷，你知道嗎？其實從一開始，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為什麽那個人的屍體會被清理，為什麽你們會沒有反抗的被送到暖陽精神病院，連一點意外都沒有。”
    他一邊說著，一邊慢慢靠近嚴澤楷，眼睛緊緊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
    “還有今天，那些被放回來的孩子，這背後一定有天權的陰謀。”
    “而你，現在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到底知道什麽？”
    嚴澤楷的心跳急速加快，他不斷在心裏告誡自己要冷靜，可雙腿卻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起來。
    “文浩研，你別血口噴人，就憑這些莫名其妙的猜測，你就能認定我是內奸？”盡管語氣依舊強硬，但他的聲音已經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顫抖。
    文浩研沒有理會他的反駁，突然話鋒一轉：“你還記得李明嗎？那個為了救你們而身受重傷，最後在醫院裏重傷不治的兄弟，他到死都還在念叨著要把這些人一網打盡。”
    “他的孩子才三歲，以後都沒有爸爸了。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你對得起他嗎？”
    聽到李明的名字，嚴澤楷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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