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愣了愣，似乎沒想到蕭雲山會突然問到宋月月，猶豫了一下才說：“宋月月和這事兒關係不大。”
    “我隻是知道江大牛和她是夫妻，而且夫妻二人不和，就想著或許能利用這一點混淆警方視線。”
    蕭雲山皺了皺眉，繼續追問：“你做了什麽？”
    張峰眼神閃爍，“這......我隻是想把她約出來，打聽一下花瓶的下落，他們之間具體怎麽回事，我沒細問。”
    “我讓林曉去打聽，她也沒跟我說這些。”
    蕭雲山盯著張峰，看了片刻後又問：“那江大牛死後，找到花瓶了嗎？”
    張峰一臉懊惱，“沒有，我把他家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花瓶。”
    “後來我懷疑是不是林曉知道花瓶下落，背著我藏起來了，所以才一直聯係她，想從她嘴裏套出話來。”
    蕭雲山冷笑一聲，“你還真是心思縝密啊。”
    “那你說說，你跟宋月月打聽花瓶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
    一說起這個，張峰的麵色瞬間變了，“有！特別奇怪！”
    “我記得那天宋月月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跟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蕭雲山心中一凜，敏銳地捕捉到這一關鍵信息，追問道：“具體說說，怎麽個不一樣法？她都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張峰回憶著，眉頭緊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雖然看著憔悴，但還算正常，整個人就好像一直都在害怕什麽。”
    “可第二次，她變得很激動，眼神癲狂，尤其是提起江大牛和她孩子的時候，說話的時候臉上全是恨意和殺意。”
    蕭雲山思索片刻，又問道：“那她有沒有提到花瓶的下落，哪怕是隻言片語？”
    張峰搖了搖頭，“沒有，當時我們聊了一會後，看情況不對，我就趕緊離開了。”
    蕭雲山點了點頭，“那你說說，你和林曉今天見麵，除了商量怎麽應對警方，還有別的事嗎？”
    張峰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讓她繼續找花瓶下落，答應隻要找到，就給她更多錢。”
    “我不甘心就這麽放棄，那花瓶對我來說太重要了。”
    蕭雲山點了點頭，繼續深挖：“你說花瓶是明代官窯珍品，價值不可估量，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它的價值？”
    張峰苦著臉說：“我也是聽一個業內朋友說的，他見過類似的花瓶，拍賣出了天價。”
    審訊結束後，蕭雲山走出審訊室，文浩研迎了上來，“雲山，情況怎麽樣？”
    蕭雲山把審訊內容簡單說了一遍，文浩研皺著眉頭說：“看來這個凶手就是宋月月無疑，可是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她是怎麽人格分裂的。”
    蕭雲山想了想，“宋月月的人格分裂應該跟江大牛有關，我覺得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
    “你有辦法了？”
    “有是有，就是有些......殘忍。”
    “有些殘忍？”文浩研一臉不解的問道，“什麽意思？”
    蕭雲山並未多說什麽，而是開口道：“麻煩你弄一下宋月月和江大牛的照片。”
    說完，他便打開手機開始搜索些什麽。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鍾，蕭雲山再次來到審訊室裏。
    此時的她看起來神情恍惚，眼神遊離，和之前審訊時判若兩人。
    蕭雲山和文浩研還有王鵬一起走進審訊室，坐在宋月月對麵。
    蕭雲山輕聲開口：“宋月月，我們又見麵了，你還記得之前我們的談話嗎？”
    宋月月沒有回應，隻是呆呆地看著前方。
    蕭雲山和文浩研對視一眼，蕭雲山繼續說：“宋月月，張峰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我們了，你不用再隱瞞什麽。”
    “江大牛的死和花瓶密切相關，你也是這個案件的重要人物，你有義務配合我們調查。”
    宋月月聽到“花瓶”二字，身體微微一震，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又恢複了呆滯。
    蕭雲山看在眼裏，知道她肯定知道些什麽，於是加大了審訊力度，“宋月月，你要明白，現在坦白交代還來得及，隱瞞真相隻會讓你陷入更不利的境地。”
    然而，宋月月依舊沒有反應，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這時，精神科醫生走了進來，對蕭雲山和文浩研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檢查。
    醫生拿出一些專業工具，開始對宋月月進行檢查，一邊檢查一邊詢問她一些簡單的問題，但宋月月始終沒有回應。
    檢查結束後，醫生麵色凝重地對蕭雲山和文浩研說：“從目前的檢查結果來看，她的精神狀態非常不穩定，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但也不排除她是在故意偽裝，以逃避某些事情，想要弄清楚她的真實情況，可能需要更多時間和專業的治療。”
    “辛苦你了，”蕭雲山點點頭，“麻煩你在外麵稍等一會。”
    又朝宋月月看了一眼，“待會可能還需要麻煩你。”
    “好的。”醫生回了一句後便離開了這裏，來到審訊室外麵。
    蕭雲山看著宋月月，又朝文浩研看了一眼，見他點頭，這才開口道：“宋月月，我們這裏有兩段視頻，希望你看一下。”
    聽見這話，宋月月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為什麽要把我抓到這裏？”
    “你先看視頻，看完了之後我再給你解答，好嗎？”蕭雲山一臉真誠的開口問道。
    “行。”
    見她同意，蕭雲山把手伸到王鵬跟前，後者立馬會意，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調出了一段視頻，打開放在宋月月的麵前。
    視頻裏麵是一個男子毆打女子的內容，宋月月看完後，有些不解的問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蕭雲山並未回答她，開口反問道：“你有什麽感覺？”
    見她不打算回答，也沒做過多糾纏，而是繼續道：“現在看第二段視頻吧！”
    這一次依舊是男子毆打女子，隻不過不同的是，這一次的男子是江大牛，女子是宋月月。
    宋月月看清視頻裏麵二人長相的瞬間，眼睛立馬紅了。
    原來那呆滯的眼神消失不見，換成了一個滿是瘋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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