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山微微皺眉，從她的話中不難理解，宋月月已經意識到自己有精神分裂的情況，而且她的這個第二人格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保護她？你是指宋月月原本的人格？可你不也是她嗎？”
    “可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最終也會讓宋月月陷入牢獄之災，這算哪門子的保護？”
    宋月月抬起頭，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眼中滿是悲涼，“我和她不一樣。她太懦弱了，這麽多年一直被江大牛欺負，都不敢反抗。”
    “我不想她再受一點傷害，在那個惡魔般的男人身邊，她每天都活在恐懼裏。”
    “如果不是我出現，她早就被折磨死了，我殺江大牛，是為了讓她擺脫苦海，所以不能用太殘忍的方式，不然她會受不了的。”
    文浩研心中一陣唏噓，雖然宋月月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但她曾經遭受的苦難也讓人同情。
    蕭雲山深吸一口氣，“不管出於什麽理由，殺人就是犯罪，必須接受法律的製裁。”
    文浩研也是在一旁忍不住說道：“不管江大牛對你做了什麽，殺人就是犯罪，你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宋月月不屑地瞥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
    蕭雲山接著對宋月月說：“我們會去核實你說的每一個細節，你最好如實交代，不要再隱瞞任何事情。”
    宋月月依舊沉默不語。
    見她這樣子，二人搖搖頭便離開了審訊室。
    很快，他們便在宋月月母親的住處找到了那個花瓶，同時也見到了她的孩子。
    隨著花瓶的找到，整個案件的證據鏈逐漸完整。
    蕭雲山和文浩研帶著花瓶回到警局，開始整理案件資料，準備將這起錯綜複雜的命案呈交法庭。
    在回警局的路上，文浩研說：“雲山，這案子雖然看似破了，但總感覺還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蕭雲山點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
    “張峰的動機似乎不隻是想要花瓶那麽簡單，而且藥的來曆和成分也不清楚。”
    文浩研點點頭，“雖然破案了，但是感覺就好像沒破一樣，真的難受。”
    回到警局之後，他們第一時間去找宋月月。
    在審訊室裏，宋月月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她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也許在這一刻，她心中的仇恨隨著真相的揭露慢慢消散，隻剩下對未來未知的迷茫。
    而另一邊，警方根據宋月月提供的線索，迅速展開行動，將張峰、李三、劉煜等人一一傳喚。
    張峰在被審訊時，還試圖狡辯抵賴，但在鐵證麵前，他不得不低下了頭。
    李三早已嚇得渾身癱倒，嘴裏不停地念叨著自己隻是被脅迫的，希望警方能夠從輕發落。
    劉煜則一臉懊悔，後悔自己不應該再和自己的前妻有所瓜葛。
    這起命案終於告破，消息傳開後，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
    人們在譴責凶手殘忍行徑的同時，也對家庭暴力問題展開了深刻的反思。
    在下班回家的時候，蕭雲山再次選了一個花店，依舊是買了一束百合花送給自己的女朋友可可。
    當蕭雲山手捧著百合花踏入家門時，可可正窩在沙發裏看著電視，看到他回來，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目光落在那束嬌豔的百合花上，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哇，好美的花，親愛的，今天怎麽又買花啦？”
    可可從沙發上起身，快步走到蕭雲山身邊，接過百合花，輕嗅著花香，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蕭雲山看著可可開心的模樣，疲憊感頓時減輕了幾分。
    他笑著說道：“這不是最近忙那個命案嘛，都沒怎麽好好陪你。”
    “現在案子破了，就想給你個小驚喜。”
    可可輕輕捶了一下蕭雲山的胸口，嗔怪道：“你呀，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體。”
    “不過辛苦你啦，破了這麽大一個案子，快跟我說說，這案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兩人坐在沙發上，蕭雲山便將這起命案的來龍去脈詳細地講給可可聽。
    從江大牛對宋月月長期實施家庭暴力，到張峰為了花瓶教唆宋月月殺人，再到宋月月分裂出的第二人格最終痛下殺手，以及案件調查過程中的種種曲折。
    可可聽得聚精會神，聽到宋月月遭受的苦難時，不禁皺起眉頭，眼中滿是同情，“家庭暴力太可怕了，宋月月太可憐了，她也是被逼無奈才走上了這條路。”
    “何止啊，”蕭雲山點點頭，神情嚴肅地說：“這起案件中江大牛雖然是受害者，但是說句實話，我是真的不想抓宋月月。”
    “作為長期家庭暴力的承受者，她患上了精神類的疾病，一開始是抑鬱症，然後她開始幻想有人能保護自己，而這個幻想對象，應該也是她自己，日積月累之下，她的這個人格終於出現，殺死了江大牛。”
    “江大牛？”可可想了想，“就是上次你說的那個花店老板的丈夫？”
    “對。”
    可可輕輕歎了口氣，“沒想到她經曆了這麽多痛苦。”
    “那法律會怎麽判呢？她有精神疾病，會不會從輕處罰？”
    蕭雲山無奈地搖了搖頭，“法律是公正的，雖然宋月月的遭遇值得同情，她也確實患有精神疾病，但她殺人的行為觸犯了法律。”
    “具體的量刑要根據司法鑒定結果和法律條款來判定，不過即便考慮到她的精神狀況，也不可能完全免除罪責。”
    可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是，法律就是法律，不能因為同情就破壞了規則，但希望法官能酌情考慮她的情況，從輕量刑吧。”
    蕭雲山輕輕摟住可可，“我明白你的心情，其實我們在辦案過程中，也很糾結。”
    “尤其是當我知道江大牛死了之後，我的第一想法就是宋月月殺了他，但是奈何，人命關天的大事，我也不能說因為他的所作所為就放棄。”
    “法律的意義就在於維護公平正義，我們隻能確保在法律框架內，讓每一個案件都得到公正的處理。”
    “希望吧！”可可長歎一口氣，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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