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山神色凝重地看著小劉，“沒什麽不可能的。”
    “凶手能讓監控黑屏，說明對醫院環境很熟悉，有極大可能就是利用正常身份進入病房作案，醫生、護士、探望者，都在我們的懷疑範圍內。”
    小劉看著楊宇楨的屍體，心中滿是疑惑，“蕭警官，凶手為什麽要在醫院對楊宇楨下手呢？難道不怕被發現嗎？”
    蕭雲山微微皺眉，分析道：“或許是楊宇楨知道是誰襲擊他的，凶手擔心夜長夢多，所以鋌而走險。”
    “在醫院動手，一來楊宇楨重傷在身，一直在昏迷，無力反抗；二來醫院人員繁雜，便於凶手混入和逃脫。”
    林宇昂接著說：“而且凶手很可能是利用了醫院的一些醫療設備和藥物來實施犯罪，就像我們推測的空氣栓塞，一般人很難想到這種作案手法，說明凶手對醫學知識也有一定了解。”
    鍾阿離點頭表示認同，“這麽看來，醫生和護士的嫌疑很大。但也不能排除探望者中有懂醫學知識的人。”
    林宇昂思索片刻後說道：“那這麽說來，破案的難度就會變大啊！”
    從楊宇楨受傷後進入過病房開始，來這裏的人幾乎全部都是他的親朋好友，要不就是新娘楊宇那邊的人。
    要查這些人，弄不好了會很麻煩。
    蕭雲山自然也知道這點，“不過有一點，那就是他受了重傷，除了醫院的人之外很少有人會有條件來看他。”
    “凶手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讓他死，第一次襲擊他，可能是由於周圍那些鄰居的到來，所以沒有成功，這才有了第二次在醫院動手。”
    “那就是說所有來過他的病房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小劉恍然大悟，“我現在就去聯係醫院查這個人！”
    “別著急！”蕭雲山一把拉住他，苦笑著說道：“空氣栓塞致人死亡的時間和空氣量有關，最快也就幾分鍾到十幾分鍾的事，不用查那麽多人。”
    “你可以去查一下楊宇楨死亡前一小時內進入醫院的人員名單，這個時間段是最有可能作案的。”
    小劉點頭，“明白，蕭警官，我這就去查。”
    說完又風風火火地跑開了。
    鍾阿離看著小劉離去的背影，轉頭對蕭雲山說：“雲山，有些不對勁啊！”
    蕭雲山點點頭，“我知道。”
    “什麽不對勁？”林宇昂開口問道。
    “照理說這個小劉是這南安市的刑警，咱們是碧海市的，昨天和今天，他的態度幾乎是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你覺得這能對嗎？”
    聽完蕭雲山的話，林宇昂微微皺眉，“你是說這個人在故意把我們的調查情況告訴本地的警方？”
    “不排除這個可能，”蕭雲山說道：“不過也無所謂了，隻要能抓住這個凶手，怎麽說都行。”
    二人聽完都點點頭，很顯然蕭雲山對楊宇楨遇害這件事耿耿於懷，盡管他沒表現出來，但是任誰都能看出他是真的動怒了。
    鍾阿離岔開話題開口說道：“雲山，你覺得凶手會是這一小時內進入醫院的人當中的誰呢？或者有沒有可能是醫院中的醫護人員？”
    蕭雲山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如果是醫護人員作案，那他們可能會利用職務之便，比如在給楊宇楨打針或者換藥的時候，趁機注入空氣。但要是其他人，他們是怎麽做到的呢？”
    鍾阿離思索著說：“也許他們事先買通了醫護人員，讓其幫忙作案。”
    “或者他們自己也掌握了一定的醫療技能，趁醫護人員不在的時候下手。”
    蕭雲山點頭，認同鍾阿離的推測，“不管怎樣，我們都要全麵排查。”
    “宇昂，你去跟醫院方麵溝通，了解楊宇楨的治療過程，看看在他死亡前有沒有什麽不尋常的醫囑或者操作。”
    “另外，調查一下醫院內部有沒有人員和張大力、楊宇或者其他可疑人員有過私下接觸。”
    林宇昂應道：“好的，我這就去辦。”
    說完便朝著醫院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沒過多久，小劉帶著一份名單匆匆趕來，“蕭警官，這是楊宇楨死亡前半小時內進入病房的人員名單，有護士李麗、醫生王強，還有楊宇的一個閨蜜劉丹丹。”
    蕭雲山接過名單，仔細端詳著上麵的信息，“先從護士李麗查起，護士日常接觸病人的機會最多，而且對打針等操作很熟練，實施空氣栓塞相對容易。”
    “小劉，你去調查李麗近期的財務狀況，看看她有沒有突然的經濟變動，有沒有可能被收買。”
    “同時，了解一下她和楊宇楨以及其他嫌疑人之間有沒有什麽關聯。”
    小劉再次領命而去。蕭雲山又對鍾阿離說：“阿離，你去調查醫生王強，重點查他在楊宇楨死亡前的行動軌跡，以及他有沒有單獨留在病房的時間。”
    “另外，看看他的從醫經曆中有沒有什麽異常情況。”
    鍾阿離點頭，“包在我身上！”
    蕭雲山則決定親自去會會劉丹丹，楊宇的閨蜜出現在這個敏感時間段，讓他覺得有些可疑。
    他來到醫院的一處休息區，看到劉丹丹正坐在那裏陪著一臉哀傷的楊宇。
    蕭雲山走上前去，出示警官證，“你好，劉丹丹，我是負責楊宇楨案件的警官，有些問題想向你了解一下。”
    劉丹丹抬起頭，眼中滿是疑惑，身旁的楊宇也微微一顫，用紅腫的眼睛看著蕭雲山。
    蕭雲山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些，“劉丹丹，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劉丹丹朝身旁的楊宇看了一眼，見對方點了點頭，這才說道：“好！”
    二人來到樓梯間，蕭雲山開口道：“你別緊張，我們就是想找你了解一下情況。”
    劉丹丹點頭，示意他可以問了。
    蕭雲山這才開口道：“你在楊宇楨死亡前半小時進入他的病房，請問你當時進去做什麽？在病房裏待了多久？”
    劉丹丹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楊宇，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我進去是想陪陪楊宇，她當時一個人在病房守著宇楨，我挺擔心她的，大概待了十幾分鍾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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