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看了看文浩研，又看了看鍾阿離，猶豫再三，終於小聲說道：“我......我看到了，是虎子哥和好多個村裏的人。”
    “他們說趙爺爺是壞人，要給趙爺爺一個教訓，然後就把這裏弄成這樣了。”
    “虎子？”文浩研和鍾阿離對視一眼，這人他們並不認識。
    鍾阿離接著問：“那你知道他們為什麽說趙爺爺是壞人嗎？還有，他們往牆上寫那些字，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孩子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為啥說趙爺爺是壞人，那些字......那些字我也不太懂，他們寫的時候，我躲得遠遠的。”
    文浩研又問：“那他們拿走了什麽東西，你看見了嗎？”
    “這個小本子是怎麽回事，你知道不？”
    孩子指了指地上的灰燼，“他們把抽屜裏的錢都拿走了，還搬走了電視。”
    “這個本子，是他們沒燒完的，我也不知道是啥本子。”
    鍾阿離看了看孩子，覺得他應該沒有隱瞞，便說：“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呀？你爸爸媽媽呢？”
    孩子小聲說：“我叫小寶，我爸爸媽媽都出去打工了，我跟奶奶一起住。”
    文浩研摸了摸小寶的頭，“小寶，今天你看到的這些事很重要，你先別跟別人說，我們會處理的。”
    “你現在先回家，找奶奶待在一起，別亂跑，知道嗎？”
    小寶乖巧地點點頭，“知道了，警察叔叔。”
    說完，便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看來這個叫虎子的人和這起事件關係不小。”文浩研站起身，臉色凝重。
    “沒錯，而且他似乎在故意引導輿論，把髒水潑到趙老頭身上，想掩蓋什麽。”鍾阿離分析道。
    “走，我們趕緊把這些線索告訴蕭雲山，順便調查一下虎子的行蹤。”文浩研說著，和鍾阿離快步離開小賣部。
    “不用了！”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聽見從門口的位置傳過來一道聲音，緊接著蕭雲山幾人和趙老頭就出現在這裏。
    趙老頭看著眼前的一幕，心如死灰。
    他麵無表情的掃視了一圈之後，從地上扶起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麵。
    文浩研剛要開口就見到蕭雲山衝他搖了搖頭，隨後便拉著他離開了這裏。
    剛一上車，蕭雲山便開口道：“他一個將近六十歲的人，畢生心血開了這麽一個商店，現在變成了這樣，任誰都會受不了。”
    “咱們還是先在這裏等等吧，讓他好好冷靜一下。”
    “而且村裏的人知道他回來了，一定會來找麻煩，到時候咱們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文浩研點點頭，“那你就不怕他尋死？”
    “不會的！”蕭雲山緩緩說道，“這些人之所以會選擇趙老頭無非就是因為他們覺得這個人能開小賣部，認為他有錢。”
    “相對應的，趙老頭在這裏這麽些年，一定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信息，隻不過這些信息他不想說我們也問不出來。”
    “而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讓他把這些信息全部說出來，而想激起他對村裏這些人的仇恨很顯然是最好用的辦法。”
    幾人在車裏靜靜等待著，目光不時投向小賣部。
    天色愈發暗沉，小賣部在昏暗中顯得愈發破敗，仿佛一個被世界遺棄的角落。趙老頭坐在裏麵，身影孤寂而落寞，偶爾能看到他的身影在屋內晃動，卻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
    隻見一群村民氣勢洶洶地朝著小賣部走來，為首的正是虎子。
    虎子一臉囂張，手裏還拿著一根木棍，邊走邊喊：“趙老頭，你個老東西，躲在這裏裝什麽蒜，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蕭雲山低聲對文浩研和鍾阿離說：“來了，看看他們想幹什麽。”
    村民們很快就將小賣部圍了起來。
    趙老頭緩緩從裏麵走了出來，他看著眼前這群憤怒的村民，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悲涼。
    “趙老頭，你說，你到底對秀秀做了什麽？為什麽她的東西會在你這裏？”虎子揮舞著木棍，惡狠狠地問道。
    趙老頭皺了皺眉頭，“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秀秀的東西怎麽會在我這兒？”
    一個村民站出來說：“別裝了，有人看見秀秀經常來你這兒，而且今天警察還在你這兒調查，不是你幹的，還能是誰？”
    趙老頭氣得渾身發抖，“你們血口噴人！秀秀是常來我小賣部，但那是和其他孩子一起，我從來沒對她做過什麽！”
    虎子冷笑一聲，“哼，還不承認！大家別聽他的，他就是個老色鬼，肯定對秀秀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不然為什麽秀秀死了，他這兒就被警察盯上了！”
    村民們聽了虎子的話，紛紛附和，情緒愈發激動。
    人群中有人撿起石頭，朝著趙老頭扔去，嘴裏還罵罵咧咧：“老畜生，你就認罪吧！”
    趙老頭躲避不及，石頭擦著他的手臂飛過，劃出一道血痕。
    蕭雲山見狀，眉頭微皺，看向文浩研。
    後者立刻衝過去，擋在趙老頭身前，大聲嗬斥：“都住手！你們這是在犯罪！”
    文欣研和林宇昂也迅速跟上，分別站在文浩研兩側，眼神銳利地掃視著激動的村民。
    虎子看了他們一眼，不屑地說：“警察？你們警察有什麽用？到現在都沒查出個所以然來，還讓這個老東西逍遙法外！”
    文浩研走上前，嚴肅地說：“調查案件需要時間和證據，不是你們這樣鬧事就能解決問題的。你們這樣做不僅幹擾警方辦案，還可能傷害無辜。”
    “警察同誌，這老東西肯定有問題，你們不能包庇他！” 一個中年婦女尖叫著，臉上滿是憤怒與偏執。
    文欣研目光冷峻地看向眾人，“我們是在調查案件，不是包庇任何人。”
    “僅憑你們無端猜測，就可以隨意傷害他人嗎？法律是用來維護正義的，不是你們肆意妄為的工具！”
    虎子卻不甘心就此罷休，他跳出來煽動道：“大家別聽他們的，警察說不定和他是一夥的！”
    “秀秀多好的姑娘，就這麽沒了，我們不能讓凶手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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