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浩研明白他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不可能放棄的，便開口道：“他們的直升機被我們擊中，裏麵的人......無一幸免。”
    蕭雲山點點頭，“阿離呢？”
    站在最後的徐年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緩緩說道：“我們......去的太晚，等我帶人趕到的時候，她已經......”
    話未說完，蕭雲山就已經理解了他的意思。
    “阿離，可可，大憨，他們全部都......”
    “是的。”文浩研說道，“當時我們把你帶出去之後，那裏發生了一場劇烈的爆炸，整個七層天塔都......”
    蕭雲山閉上雙眼，強行忍住自己的淚水，“那他們的屍體......”
    “27不知所蹤，我們隻從裏麵帶走了可可和鍾阿離的，剩下的人都......”說話的人是文欣研，她此時也是滿臉的愧疚，“都是我們的錯。”
    “如果我們能及時趕到的話，就不會這樣了。”
    “沒事，”蕭雲山歎息一聲，“我知道，你們所有人都已經盡力了。”
    “而且為了對付他們，我們這邊也損失慘重，犧牲了不少戰士。”
    “他們每一個都是好樣的......”
    “雲山，你......”文浩研看著他，眼中寫滿了擔憂。
    蕭雲山搖搖頭，“讓我好好休息休息吧。”
    “好！”文浩研點點頭，“我們還有事情沒有解決，晚點來看你。”
    “行。”
    見他答應，文浩研這才開口道：“27，我知道你應該在這附近，能聽見我說話。”
    “麻煩你一定要照顧好雲山。”
    說完，他便帶人離開了這裏。
    等他們走出醫院的大門，“27”來到蕭雲山的病床前。
    蕭雲山看著她，輕笑一聲，臉上滿是欣慰，“沒有想到最後隻有你活了下來，不知道你現在是否恨我？”
    “我不恨你。”“27”開口道，“你用自己的一切換我自由，我怎麽可能恨你。”
    蕭雲山點點頭，“不知道我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麽？”“27”皺眉問道。
    兩個多小時後，在一片公墓裏麵，蕭雲山看著自己麵前的五座墳塋，開口道：“是你把他們葬在這裏的？”
    “27”稍微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可可和天璣的屍體在裏麵，是文浩研把她們埋葬在這裏的。”
    “蕭景軒、武靜瑤和蕭千山的屍體已經找不到了，他們三個的隻是衣冠塚而已。”
    蕭雲山輕歎一口氣，挨個走到他們的墳前上了三支清香。
    等到最後一個鍾阿離的墳前，他已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最後還是“27”扶著他才能坐在地上。
    此時的他就好像風中殘燭，隨時有可能熄滅。
    “27”看著他的樣子，有些擔憂的問道：“你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很正常，”蕭雲山往身後一靠，“阿離走了，可可走了，就連我的父母和哥哥也走了。”
    “組織被拔掉，我最後的心願已了，我的所有安排都已經結束。”
    “接連的打擊、受傷，再加上長時間的奔波勞碌，可不就變成這樣了嗎？”
    “到現在，我已經沒有了......繼續活下去的力氣。”
    說著，他把一隻手伸到“27”的麵前，“你自己摸摸看吧！”
    “27”皺了皺眉，但還是把手搭在他的脈搏上。
    這一感覺，她的麵色瞬間變了。
    蕭雲山此時的脈搏短而急促，節律明顯不齊，有時較強，有時較弱，就好像是小鳥快速啄食一樣，參差不齊。
    “感覺到了？”蕭雲山看著她，輕笑一聲，“這就叫雀啄。”
    “現在的我髒腑衰敗、氣血大虧，即便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我了。”
    說著，他看向“27”，“我雖然不知道阿離怎麽跟你說的，但是我知道，你現在的任務已經基本上算是結束了。”
    “我的一切都在我的家裏，床頭的抽屜裏有你的身份證，還有一個手機，密碼是我們相遇的日子，裏麵有我留給你的一切。”
    “從今往後，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活著。”
    “以後的日子我不在你身邊，一定要做一個正常人，不要再繼續過之前的那種生活了。”
    “27”眼眶泛紅，強忍著淚水，“你別這麽說，說不定還有辦法。”
    蕭雲山虛弱地笑了笑，“別白費力氣了，這是我應有的結局......”
    他靠在墓碑上，眼神逐漸迷離，仿佛看到了鍾阿離他們在向他招手。
    “爸爸，媽媽，哥哥，阿離，可可，我來找你們了......”
    “希望你們不要恨我......”
    說到這，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微風裹挾著一片樹葉落在他的肩膀上，然後被“27”撿起。
    “27”呆呆地看著蕭雲山，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奪眶而出。
    她輕輕地將蕭雲山放下，讓他能更舒服地靠著墓碑。
    此時的公墓格外安靜，隻有“27”壓抑的哭聲在空氣中回蕩。
    她怎麽也沒想到，曾經那個堅強、果敢的蕭雲山，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走到生命的盡頭。
    蕭雲山的離去，仿佛帶走了她生命中最後一絲溫暖和希望。
    許久，一陣腳步聲傳來，“27”緩緩站起身來，擦了擦眼淚轉身離開了這裏。
    沒過多久，文浩研等一行人來到這裏，隻見到了獨自倚靠在鍾阿離墓碑上的蕭雲山屍體，“27”卻已經不知所蹤。
    兩天之後，“27”按照蕭雲山的囑托，來到他的家中。
    打開床頭的抽屜，裏麵果然放著一張嶄新的身份證和一部手機。
    “27”拿起手機，輸入他們相遇的日子，手機解鎖了。
    裏麵有蕭雲山留給她的詳細信息，包括一些財產的安排，還有對她未來生活的叮囑。
    看著那張嶄新的身份證，上麵的名字赫然是“蕭貳柒”，是當初她告訴蕭雲山的名字，生日赫然是他們相遇的那天。
    看著手機裏的文字，“27”再次落淚......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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