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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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縫外的月光突然變得粘稠如墨,劉麗懷中的玉璧發出淒厲蜂鳴。軍哥的麒麟劍在地麵劃出焦痕,劍柄紋路滲出金紅血液——這是麒麟血脈即將覺醒的征兆。"血契反噬!"他嘶吼著扯開迷彩服,胸口麒麟紋身竟化作活物般蠕動,"老陳早就被煉成了血傀!"
山體深處傳來青銅器碰撞的轟鳴,劉麗的新月胎記突然灼燒般發亮。她看見幻象中十二歲的自己跪在巫族祭壇前,白發巫女將半塊玉璧刺入她心口:"記住,當四派血契集齊之日,便是巫族複蘇之時!"現實中的玉璧突然裂開細縫,七彩流光從中噴湧而出。
"結三才鎮魂陣!"老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劉麗轉身時隻覺後頸發涼——本該死去的發丘中郎將正站在血霧中,他左半邊身子布滿青黑色巫族紋身,右半邊卻完好無損地穿著發丘校尉的紫金蟒袍。手中桃木劍插著胖子的斷指,鮮血順著劍槽滴落在地麵,竟凝結成血色八卦卦象。
軍哥的麒麟劍刺穿老陳胸膛的瞬間,劍鋒突然被無形之力定格。他看見老陳的瞳孔分裂成陰陽雙瞳,左眼映出巫族聖女的虛影,右眼則是自己十年前在越南戰場的記憶碎片。"你早就知道真相..."軍哥的吼聲被淹沒在暴漲的血河中,數百具掛著發丘印的幹屍從地底爬出,它們的額頭上都刻著相同的生辰八字——正是四派曆代掌門人的忌日。
劉麗腰間的太極鏡突然炸裂,飛濺的鏡片在空中組成二十八星宿圖。她聽見玉璧中傳來巫族聖女與發丘中郎將的對話錄音:"當年我們聯手封印混沌之力,你用發丘秘術將我半魂封入玉璧,我則篡改了所有曆史記載..."對話突然中斷,血河車少女的鬼麵出現在岩壁之上,她的手中握著半塊發丘印。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發丘印!"老陳的巫族紋身突然睜開七隻血瞳,他撕下道袍露出布滿符文的胸膛。地麵浮現的八卦陣突然染上猩紅色,胖子殘存的意識在軍哥腦海中咆哮:"快走!血契一旦完成,你我都會變成他的傀儡!"
軍哥的麒麟劍突然調轉劍尖,刺向自己的心口。鮮血滴落的瞬間,麒麟紋身迸發出萬丈金光,將周圍血屍盡數灼燒成灰燼。劉麗趁機拋出太極鏡,鏡麵反射的金光在空中凝成九天玄女法相:"搬山問心訣!"她咬破舌尖噴出血霧,那些被灼燒的灰燼竟在血霧中重組為胖子生前的模樣。
"哥哥!"血河車少女突然扯下發髻,及腰長發在月光下泛著詭異青光。她摘下儺麵,露出的竟是劉麗完全陌生的麵孔——或者說,是劉麗所有記憶中從未存在過的另一個自己。少女手中的發丘印突然與軍哥胸口的紋身產生共鳴,整個山穀的地脈開始劇烈震顫。
老陳突然狂笑,他背後的影子逐漸拉長扭曲,最終凝聚成九尾狐的形狀:"四百年前你說要守護華夏龍脈,今日我便讓你看看什麽叫真正的守護!"他揮動桃木劍劈開山體,埋藏在地下的青銅棺槨如潮水般湧出,每具棺材上都刻著四派先祖的名字。
軍哥的麒麟劍突然脫手,劍柄上的饕餮紋張開巨口吞住血河車少女的發丘印。劉麗趁機撲向老陳,新月胎記與巫族紋身同時發光,她看見玉璧中的七彩流光正在重組四派先祖的殘魂。當陰陽雙魚圖騰在血霧中完整顯現時,老陳的身體突然被無數鎖鏈貫穿——那些鎖鏈竟是從劉麗腳踝鑽出的發丘銅錢鏢。
"血契...終於完成了..."老陳的巫族紋身突然睜開七隻眼睛,他的身體開始崩解成血霧。在消散前,他看向劉麗的眼神充滿悔恨:"當年若不是為了保護你,我早該..."話語未說完,整個山穀突然被青銅巨門籠罩。門內傳出洪荒巨獸般的低吼,劉麗懷中的玉璧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將她和軍哥卷入時空漩渦。
當兩人再次恢複意識時,發現自己站在盛唐拍賣行的青銅門前。劉麗手中的玉璧變成了普通的古玉,軍哥胸口的麒麟紋身也黯淡無光。更詭異的是,所有關於古墓的記憶都消失了,隻有胖子留在殺豬場牆上的血字依稀可辨:"血契未盡,永世封印。"
拍賣行內,麗麗正在鑒定一件新到的青銅器。當她拿起放大鏡的瞬間,鏡片中突然浮現出血河車的虛影。而千裏之外的聽龍閣,老陳的屍體不知何時已端坐在太師椅上,他手中的桃木劍插著半塊發丘印,嘴角還帶著詭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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