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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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軍哥躍入太極圖陰陽魚眼的刹那,整個青銅立方體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麗麗貼著剝落的青銅壁,瞳孔緊縮地看著軍哥的影子在天頂星圖中膨脹成巨人姿態。原本代表殺伐的鉞刃突然裂開,血水從裂縫中噴湧而出,將整個星圖染成赤色。星圖的星辰開始逆向旋轉,每顆星鬥墜落時,都在虛空中綻放出不同顏色的暗紋,那些紋路交織成詭異的符文——正是他們四人各自血脈中的詛咒印記。
    “他在以命換命!”老陳的龜甲在手中寸寸龜裂,他用龜裂的甲片抵住地麵,硬生生撬開一道可供逃脫的裂縫,“快看四象方位!”
    麗麗猛然回頭,發現地麵上湧出的黑色煙霧開始凝聚成人形,每一個煙霧人像都在模仿他們四人的神態動作。最前方的人像正是軍哥,但他手中的長戟已化作纏繞黑霧的三叉戟,額頭上浮現出第三隻血色豎瞳,正冷冷俯視下方的眾人。
    “這是...祭壇的怨氣具現!”麗麗手中的羅盤突然迸發出刺目電光,盤麵浮現出十六字讖言:
    “破軍執鉞,血祭天地,七竅生枷,萬劫不複。”
    “這不是讖言!”胖子揮刀斬斷靠近的煙霧觸手,卻見刀刃並未切斷汙濁,反而激得觸手瘋狂增殖。“這他媽是程序代碼!這些鬼東西是按照某種規律生成的!”
    就在煙霧人像即將發動攻擊的瞬間,麗麗突然想起軍哥臨行前說的話。她咬破手指,將血滴在羅盤裂痕處。隨著血液滲入,盤麵浮現出水墨般的山川圖譜,圖譜頂端赫然標注著他們所在位置——九幽地宮第72層,下方標注著令人膽寒的批注:“困龍局終點,血祭天樞,宿命終章。”
    “天樞星位!”麗麗驟然失聲,“軍哥現在的位置正是北鬥七星的第七星!他是在用自己的命逆轉鎖陣!”
    三人來不及震驚,整個立方體重現開始崩塌。地麵浮現出巨大的八卦圖,每條爻線都在滲出墨綠色的黏液。黏液落地瞬間化作甲骨文字符,字符拚湊出一行血字:
    “四族血脈集,九幽祭亡魂,欲破長生咒,需渡忘川劫。”
    “他瘋了嗎?竟在主動喚醒最後的獻祭儀式!”老陳的額頭青筋暴起,他用顫抖的手在龜甲上刻下最後一道卜辭。龜甲炸裂瞬間,他看清了三爻的變化——上爻由陰轉陽,下兩爻保持本態,形成詭異的“?”形。
    “這是...天譴卦象!”老陳踉蹌後退,他從未見過如此邪異的變化,“卦象倒置,天時已亂,這是要讓天地一同陪葬啊!”
    轟鳴聲中,軍哥的身影徹底被黑霧吞沒,取而代之的是漂浮半空的青銅天樞盤。天盤上的七曜星辰逆向旋轉,中央浮現出一座古老祭壇,祭壇周圍盤踞著十七條刻滿甲骨文的青銅鎖鏈,每條鎖鏈末端都浸染著不知名的黑色血液。
    “天樞盤...是周天星鬥的具象化!”胖子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意,他盯著祭壇上的青銅人偶,那些人偶頭戴冠冕,身著黑袍,正用無形的絲線操縱著崩塌的立方體。
    麗麗突然想起爺爺的書房裏藏著一幅星圖,當年她偶然翻閱時,曾見過類似的天樞星象。老宅密室中的星圖下方刻著一段話,此刻竟清晰浮現在腦海:
    “天樞為鎖,北鬥為匙,欲解星河謎,當破三垣局。”
    “快看方位!”她指著破碎的立方體頂端,“天樞七星與地宮七重的投影完全吻合!”
    “你是說...我們要把整個地宮再走一遍?”瘦弱的淩峰新增配角,古董行學徒,隨軍哥等人一同卷入)聲音發顫,他手中的銅鈴在震動中發出幽冥般的聲響,每響一聲,周圍的黑霧便向他們逼近三分。
    “閉嘴!誰再提走一遍,我現在就撕了你的嘴!”胖子的殺豬刀橫在半空,刀身布滿裂紋,仍有青銅汁滲出。他突然想起軍哥脫落的麒麟鱗片還在自己兜裏,拿出時鱗片竟自行拚湊成箭矢形狀,指向東南方的坎位。
    同一時間,地麵開始剝落成菱形青銅磚,磚麵浮現出流動的星軌圖案。磚縫間滲出的鐵水匯聚成河,在河床上刻出北鬥七星的輪廓。正當他們靠近坎位時,軍哥破碎的衣角從黑霧中飄落,掌心還緊握著半截青銅鉞。
    “這...他連武器都沒放下!”麗麗顫抖著撿起衣角,衣角上的血跡自動分解成銀色粉末,在空中重組為古老的祭祀舞步圖。
    “他想讓我們跳這段舞步!”老陳陡然瞪大雙眼,他從龜甲裂痕中看到軍哥模糊的殘影正在舞動。身影每次抬手,對應的青銅磚便飛至半空,最終在坎位聚合成直徑一丈的青銅圓盤。
    圓盤表麵雕刻著周天星鬥,星鬥的排列與七星鎖陣的陣眼完全重合。當圓盤完成時,地麵突然亮起幽藍光波,光波中顯出無數亡魂,有身著明朝官服的巡按禦史,有跪坐祭祀的巫族少女,更多的是麵無表情的孩童——他們的眉心都有一枚與麗麗相同的朱砂痣。
    “這些是被獻祭的童男童女!”淩峰驚恐地發現,這些孩童亡魂正緩緩爬上青銅圓盤,圓盤每接收到一具靈體,都會亮起一顆金色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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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在用靈魂獻祭重啟天樞陣!”麗麗嘶聲尖叫,她的血滴在圓盤裂痕處,竟化作一條青銅鎖鏈,鎖鏈自動纏繞在她的手腕上。麗麗驚愕地發現,自己的血脈與鎖鏈完全契合,鎖鏈上的紋路正是商周時期的青銅銘文——“血祭蒼生,魂歸紫垣”。
    胖子的刀突然嗡鳴不止,刀刃反射出的光芒竟組成完整的《太微星經》總綱。他瞥見星圖中天樞星旁邊標注著密密麻麻的小字,其中一行用朱砂筆批注:
    “以血為引,逆旋天樞,七曜歸位,萬法歸宗——唯代價者,當承九幽業火,化身為鎮世惡鬼。”
    “那他媽的是詛咒!我們能把這混賬玩意毀了不!”胖子的吼聲帶著哭腔,但當他的刀砍向天樞盤時,刀刃竟穿過了光幕,發出金屬摩擦般的刺耳噪聲。
    軍哥的聲音突然從四麵八方響起,他的話語斷斷續續,混雜著金屬摩擦的雜音:
    “別碰盤子……看星軌……辰位有缺……需要...”
    聲音戛然而止,天樞盤卻在此刻開始劇烈震顫。星鬥的光芒開始逆轉,黑色血液沿著星軌流淌,凝成完整的北鬥七星圖騰。七星的光芒越來越亮,仿佛要吞噬整個地宮。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麗麗的視線穿過扭曲的光幕,終於看清天樞陣中央的秘密——那是一柄巨大的青銅劍,劍鞘上刻著與四象鎖鏈完全一致的符文,劍柄鑲嵌的寶石竟是她耳後胎記的形狀。
    “原來如此!”麗麗猛然看向自己的右手,掌心浮現出全新的紋路,那是以她血肉為媒介,逐漸拚湊完成的最後一塊拚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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