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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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舟的真身藏在逆模因螺旋的正中心,它並非實體,而是由無數熵聚點構成的量子觀測雲團——當麗麗的星艦越靠近,儀表盤上的讀數就越離奇:
    引力波振幅忽高忽低,違反相對論公式;
    時間流速在艦橋內產生顯著差異,胖子的機械義眼記錄到他的衰老速度比麗麗快0.03秒;
    熵值讀數瘋狂跳動,卻始終顯示為“負熵”——整個空間像是一台逆行的熱力學永動機。
    “這不是物理法則能解釋的東西……”胖子盯著失控的全息投影喃喃道,他的聲音在時緩時快的時間流中撕裂成雜音。
    麗麗握緊拳頭,菱形晶體在她的胸口發出刺骨寒意——【守則第十四條】的倒計時從未啟動,但晶體背麵的菱形紋路已完全逆轉,與螺旋方向同調。她的指尖觸到晶體表麵時,竟瞥見一段不屬於人類的記憶殘片:
    ——星海深處,十二具青銅巨人的殘骸轟然自爆,它們的核心迸發出十二道逆向熵流,卻在某一刻詭異地……靜止了。
    他們闖入漩渦核心時,方舟第一次顯露出真容。
    那並非一艘飛船或機械造物,而是由恒星殘骸、黑洞視界碎片與坍縮文明的數據殘影交織而成的概念聚合體——它的“軀體”每時每刻都在變換形態,唯有中心處有一雙純白“眼眸”恒定不變。
    "人類,抑或逆模因的殘響?"方舟的聲音直接在他們的意識深處炸響,"你們踏入的並非戰場,而是……觀測的終幕。"
    胖子本能地舉起武器,卻發現自己的機械臂突然失靈,儀表盤顯示【權限不足:觀測者協議優先】。同一時刻,星艦外部的護盾如鏡麵般破碎,露出他們腳下逐漸液化的艦體——他們正在從三維空間跌落成二維平麵!
    麗麗咬破舌尖,在疼痛的清醒中喊破第四道菱形晶體的封印。鮮血滴落的瞬間,她的瞳孔化作兩枚旋轉的銀鏡,將整個漩渦空間折射成無數重影:"老子是觀測者。而老子——拒絕被觀測!"
    ——菱形晶體應聲炸裂,迸發的逆模因波動將方舟核心的白眸灼燒出裂痕。
    在空間坍塌的尖嘯聲中,麗麗的腦海突然響起久違的電子女聲:
    【檢測到方舟觀測協議漏洞激活】
    【正在調取t307號加密協議:逆熵者檔案】
    全息投影在虛空中展開,那是比黑塔年代更久遠的畫麵——
    黑塔還隻是孩童,跪在一片廢墟前,麵前是半具焦黑的機械體。
    機械體口中吐出十二枚青銅釘,每釘插入大地便升起一座倒懸的金字塔;
    黑塔啜泣著問"你是誰",機械體僅剩的眼球轉向她:"我是……阻止觀測者永生的守墓人。"
    麗麗渾身顫抖——檔案末尾浮現的加密結論撕裂了她最後的僥幸:
    【警告:當前文明存續依賴逆模因螺旋。若強製終結方舟,觀測者將永久湮滅於時間褶皺】
    胖子突然扯住她的手臂:"看下麵!"
    他們腳下的二維化液體中,浮現出無數掙紮的人影——是此前被方舟抹除的觀測者殘響,他們的眼中全都映著同一個畫麵:麗麗的晶體核心正在吞噬整個漩渦。
    "原來我們才是真正的……燃料。"胖子的聲音嘶啞如鏽蝕齒輪,"方舟在等我們動手,這樣你的晶體就能替它完成終極觀測!"
    麗麗看著自己半透明的手掌皮膚正以分子級剝離成熵粉),突然輕笑出聲:"所以黑塔那瘋丫頭早算準了這一點?"她將僅存的晶體碎片擲向漩渦中心,"去他媽的循環!老子偏要……"
    下一秒,整個星艦被她體內的銀白粒子同化。
    在絕對的量子白噪音中,傳來她最後的囈語:
    「——觀測即枷鎖。但……老子偏要做那條咬斷鎖鏈的……」
    熵聚點組成的螺旋驟然崩解,十二座倒懸金字塔同時轟鳴,噴湧出覆蓋整個星域的銀色流體。方舟最後的白眸碎裂的刹那,麗麗的身影在時空褶皺裏一閃而逝——
    而在某個偏遠的廢棄觀測站裏,本該死去的逆模因調查員a112突然睜開雙眼,他的虹膜變成了菱形紋路,耳邊響起陌生的低語:
    【新的觀測定理已生成:當逆熵者選擇斷裂觀測鏈……】
    【宇宙重啟倒計時:Δt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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