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的身體不能動，嘴巴卻沒有閑著，還在不停罵阿芳的頭。
    “你這個八婆有種就飛過來，再咬我一口，來啊！
    我剛才能砍死你，現在我也不怕你！你敢過來，我一腳就把你踢飛！”
    南無炳的那句話，仍然有效，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七叔這麽凶惡，就連變成鬼的阿芳，也奈何不了他。
    普通邪祟想對人造成傷害，主要依靠的是幻術和附體。
    幻術是通過精神汙染，放大人內心的恐懼，讓人在幻覺中，被自己嚇死。
    而七叔這種凶悍的人，意誌非常堅定，阿芳的幻術沒法影響他。
    附體也有前提條件，鬼的能量，要比附體對象的精神力強大。
    阿芳不行，七叔身上的殺氣，比她身上的鬼氣還要重。
    她沒辦法附體七叔。
    眼看著仇人就在眼前，卻不能複仇，阿芳的雙目流出兩道血痕。
    她的頭轉向林凡，一副要向他求助的樣子。
    林凡扔出一個紙人：“借你用一次，自己的仇，你自己報。”
    紙人落在地上，變成了真人大小。
    一陣陰風吹過，從陰影中，飄出一個無頭女人的虛影。
    她飄到紙人身前，跟紙人身影重合，成功附體到了紙人身上。
    紙人的外形，跟著發生變化，成了一具無頭女屍。
    七叔身上有林凡的紙人，他的動作完全在林凡控製中。
    林凡手指一勾，他馬上轉身，變成了麵對紙人的姿勢。
    看到女鬼有了實體，七叔終於害怕了：“你不要過來！這不公平！我不能動！”
    林凡打了個響指，七叔身上的紙人破碎，他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
    “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你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七叔發現自己能動以後，馬上從腰間抽出一把西瓜刀。
    “死八婆，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
    他猛地揮刀砍下，西瓜刀落在紙人身上，叮的一聲彈開了。
    七叔捂著自己發麻的手腕，無比震驚：“有沒有搞錯？這麽硬！”
    阿芳趁機撲上去，把他打了一頓。
    林凡從醬油中，撈出她的頭，那隻耳朵，還在她嘴裏咬著。
    這是很重要的證據。
    阿芳報完仇，走到林凡麵前，對他鞠了一躬。
    接著伸手拿起那顆頭，從中拿出一顆頭的虛影，安在斷掉的脖子上。
    安好以後，還來回擰了幾下，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
    “謝謝你，阿瑟。”
    林凡對她的態度很滿意：“可以，很有禮貌，我就送你去投胎吧。”
    他收回紙人，拿出一張符紙點燃了。
    用手指挾著燃燒的符紙，淩空畫出一道符咒，拍在地上。
    地麵上出現了一麵法陣，阿芳邁步走進去，身影沒入地麵。
    “該死的三八！還有你！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七叔的魂魄從身體上跳起來，怒氣衝衝的用西瓜刀指著林凡。
    這個時間，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掉了。
    林凡搖搖頭：“我不喜歡不講禮貌的鬼……”
        “是嗎？那太好了，我是不是要馬上去報到？”
    林凡從她手裏接過委任令，上麵顯示，他已經是雜務科的警員了。
        他這樣的人才，去雜務科那種地方，實在是浪費。
    不過這是林凡自己的決定，她沒有再勸他留下。
    “其實呢，你也可以明天去，今天再陪我一天。”
    “不用了，我對那個部門，一直很好奇。第一天報到，要給長官留個好印象。”
            這是一座孤零零的建築，從外麵看比較破敗，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就是這個感覺！”
    林凡很興奮，終於可以看到那隻，港綜世界最讓人絕望，最讓人厭惡的鬼了！
    他走進建築大門，裏麵更加破敗，兩邊的牆上，畫著亂七八糟的塗鴉。
    再往前走就很寬敞，看樣子是處放東西的倉庫。
    在倉庫的一角有扇鐵門，上麵掛著雜務科的牌子。
        現在他來了，變成了三個人。他透過牆壁，看到了裏麵的場景。
    現在辦公室裏，隻有一個坐輪椅的眼鏡，正在桌子上搭積木。
    林凡知道，這貨的腿腳根本沒毛病，他坐輪椅，隻是個人愛好。
    而且，他也不喜歡跟人交流，搭積木是他唯一的愛好。
    林凡推門走進辦公室，他沒有跟眼鏡說話。
    察覺到林凡進來，眼鏡也沒有理他，仍然沉浸在搭積木中。
    林凡在辦公室轉了一圈。
    說實話，這裏很破舊，屋頂上有好幾處漏雨的地方。
    在地麵上放著幾隻水桶，牆壁上也有大片水漬。
    因為太過潮濕，很多地方都鏽跡斑駁，顯得屋裏更加死氣沉沉。
    所有的一切都表明，這是一個不受重視的部門。
    唯一的好處就是，這裏很寬敞，每個人都能分到好幾張辦公桌。
    裏間的辦公桌上有塊名牌，上麵寫著雜務科主管黃耀祖的名字。
    這張桌子後麵的牆上，貼滿了各種照片、便利貼、剪報之類的東西。
    在旁邊的架子上，裝滿了各種酒瓶。
    很明顯，這個黃耀祖黃瑟還是個酒鬼。
        他們告訴他，在這幾年裏，的確有一個針對少女的連環殺手。
    不過這個罪犯非常狡猾，警方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當然就更沒有，連環殺手在停車場，被巡警擊殺的案子。
    林凡調查過陳福來這個名字，結果是，香江至少有幾千個陳福來。
    另外，警隊裏也有好幾個叫李國強的警員，其中並沒有巡警。
    李國強不是巡警，也不在雜務科，陳福來也沒有被打死。
    這說明第一誡的劇情還沒有開始，林凡還有時間準備。
    電話鈴忽然響了，眼鏡過去接起電話，應了幾聲之後，在一張紙上畫了幾下。
    他自己搖著輪椅，來到林凡旁邊，將手裏的紙條遞給他。
    林凡接過來看了一眼，上麵是一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