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爺孫倆被我帶回城裏，不願意住他兒子留下的房子，我幫著二人租了個離我家近的小區，又拉著他倆置辦了不少生活用品跟衣物。
    孩子進城了，也得適當注意一下穿著，不然上學容易被孤立，挨欺負。
    正好李旺他媽給他辦的學校就是林茉跟小曲的學校。
    一開始見到林茉跟小曲，李旺十分拘謹，怯生生叫了句哥哥姐姐就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林茉讓我該幹啥幹啥去，她跟小曲帶孩子。
    等我幫李冰簽完合同回家時，李旺已經能把小白掛脖子上玩了。
    兩隻小黃皮子在他腳邊，把他逗得咯咯笑。
    至於他太爺爺李大帥，殺了幾個人，按理說得下地獄受刑。
    我跟黃天賜用自己的陰德幫他抵消了罪孽，李大帥感恩戴德，黃天賜回來的時候說，他在下麵非要給我爺爺當孫子。
    我……
    處理完李家的事兒，我開始一趟一趟給牛大娘王小寶楊光他們送年貨跟新衣服。
    還有孩子們明年上學的錢。
    看到小嬰兒的紅棉襖，我沒忍住，給胡明珠買了一件。
    我準備兒二十八二十九回麅子村看看村裏的叔叔大爺，三十兒直接去胡嫣然那過年。
    隻是我提出來自己的計劃時，黃天賜沉默了。
    胡小青說他跟狗子約了附近的幾隻狗，過年要舉辦嗤尿大賽。
    就連胡天霸都氣哼哼的說不讓我們去，不然他自己在家沒人供奉，回來氣硬了都沒人發現。
    崔道長更是從黑省回來就沒說過幾句話。
    我要是再沒發現胡嫣然出事兒了我可真就白活了。
    “爺，姑奶奶到底怎麽了？”
    我掏出電話就給胡嫣然打了過去，胡嫣然接通的很快，聲音並沒有什麽異常。
    “姑奶奶，我帶我媽她們去你那過年。”
    “不用過來，我們學生跟家長都在學校過，東西也都夠，你不用記掛，等年後我抽空帶明珠回去一趟。”
    雖然胡嫣然拒絕我的理由合情合理，可我沒見到她，心裏就是不踏實。
    “那我上樓跟你開視頻。”
    “我現在沒空，中午食堂馬上開飯了，我得去給學生打飯。”
    “我就坐在電腦旁等，今天我一整天都沒事兒。”
    這次不等胡嫣然再說什麽，我直接掛斷電話，回房間打開電腦發了視頻過去。
    胡嫣然qq賬號很快顯示登錄，頭像是胡寶珠的藝術照。
    視頻接通，我先看到的是幾個月大的胡明珠正在鏡頭前啃手。
    孩子長得白白胖胖，一看就是被精心嗬護著。
    胡嫣然始終沒露臉，她溫柔的握著胡明珠肉嘟嘟的小手給她介紹，說我是她外甥。
    雖說胡明珠年紀小，奈何她輩分是真大。
    我尷尬的叫了聲小姑，這才問胡嫣然為啥不露臉。
    剛才我好像看到她的手腕上有道凸起的疤痕。
    “明珠乖，咱們去車裏躺著嘍。”
    胡嫣然把胡明珠放進旁邊小推車，撩了撩頭發，正臉終於露了出來。
    乍一看，她的臉跟以前一樣明媚，可是我突然發現，她耳朵根子下麵有兩塊紅色的印記。
    胡嫣然有多愛護自己的人皮我是知道的，哪怕拚命的時候，都會把人皮脫下去收好再動手。
    可現在，她身上光我看到的，就有三處傷痕。
    “姑奶奶，你的人皮怎麽回事兒？”
    “時間久了就這樣，巧兒這張皮已經用的更久了，修複不了了，不過不會爛掉，估計會跟正常人一樣慢慢衰老。”
    我心裏咯噔一下，隱隱猜到了胡嫣然衰老的原因。
    一定是上次為了救我。
    胡嫣然身上散發出來的母性好像給她鍍了一層光。
    她說想修補人皮，要用鮮活的血肉滋養，她不想害人，隻想把胡明珠養大，跟胡明珠做一世母女。
    也就是說，她現在跟普通人差不多。
    隻是身上有普通人沒有的法術，可每用一次，都會讓她加速衰老。
    “做個普通人挺好的，幾百年前，我就想做普通人了。”
    胡嫣然見我眼眶通紅，柔聲安慰我，讓我不必記掛，她已經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掛斷視頻，我眼淚再也忍不住，劈裏啪啦往下掉，連屋裏進來人了都不知道。
    “萬生哥，你咋地了？我給你帶的奶茶，你喝一口？”
    劉亮的聲音再耳邊響起，他把一杯奶茶遞到我嘴邊，我下意識的喝了一口。
    “噗——呸呸呸！這他媽啥玩意？”
    我一口吐出嘴裏的奶茶，衝進衛生間仔仔細細漱了口。
    “咋地了？萬生哥，我給你買的奶茶，你吐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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