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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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方便幸存城區的物資收集和運送,災民安置點被設立在邁阿密的市中心,和桑德島的直線距離大約200公裏。
但由於桑德島禁止登陸、甚至周圍有很大一片海域都禁止靠近,所以我們隻能排除直升機之類的途徑,先開車從1號公路、去260公裏外的基韋斯特市。
那裏的港口距離桑德島隻有不到20公裏,再想辦法登島會簡單很多。
這是利亞姆的建議,不過他似乎沒什麽信心,因為他說完之後,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沉默起來,甚至我跟他說話都沒什麽反應。
從一開始就這麽沒信心,對行動來說是很不妙的——不過我本來也不在意“龍卷風”,利亞姆現在出神思考,反倒給我們製造了一個同步信息的好機會。
隨後陳禹含先大概講了她的經曆,不過比起我這邊的波譎雲詭、瞬息萬變,她那邊的情況就有點平平無奇了。
當時紐約小餛飩的服務員、正要帶陳禹含去借大米,結果剛出門就聽到龍卷風登陸的警報,修手機這種小事自然也就不重要了。
於是服務員立刻想帶她去避難,但陳禹含已經看到店裏的廚房,又想著還有12分鍾,便決定先拿到大米再走,結果這一進去就沒再出來。
不是遇到危險,而是那家餐館私自修建了一間地下室,陳禹含找大米的時候,正好看到店裏的員工準備進去,於是也跟著混了進去。
再之後,龍卷風抵達,餐館變成一片廢墟,不過她的運氣比我好,那間地下室沒有遭到破壞,隻是入口被廢墟掩埋、所以出來的時候費了些力氣。
但不管費了多少力氣,人總歸是安全的,所以陳禹含先加入了幸存者自發的救援、在搜救過程中找了充電器;又在官方救援抵達後、混進裝備發電機的醫療區給手機充電。
是的,在重新遇到我之前,陳禹含全程都沒想過找我,甚至在她從地下室出來、看到紐約小餛飩變成廢墟的時候,就當場假定我已經死了。
這種想法非常的不近人情,不過我倒是沒什麽感覺,畢竟觀察者本來就更習慣單獨行動,而且我在安置點找陳禹含的時候、也沒覺得真能找到活著的她。
言歸正傳——
我在醫療帳篷看到陳禹含的時候,她剛剛給手機充電開機、看完那幾份沒有鎖定的文檔。
其中一份名為“人為製造超級龍卷風”的文檔末尾、特別注明了一個坐標,而陳禹含在查詢後,發現那個坐標就在邁阿密附近、也就是利亞姆所說的“桑德島”。
雖然當時的陳禹含,不知道那個坐標是一座島,但“龍卷風”這個共同點,把北歐發現的手機、和北美南部的邁阿密聯係起來,所以她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而在半個小時前、我“找到”陳禹含的時候,她已經找到一輛可以開動的汽車,準備回去取了還在充電的設備就出發。
再之後的事我就都知道了。
陳禹含發現我還活著,就立刻替我做了去桑德島的決定,但她準備在路上解釋,所以什麽都沒說,隻催著讓我快去領取食物。
可她沒想到我會遇上騷亂,更沒想到好不容易解決之後,還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利亞姆。
提起拉人入夥這件事,陳禹含又開始發牢騷,完全忘了利亞姆之所以加入進來,是因為她當時多了句嘴。
不過我也懶得跟她掰扯,偶爾應和幾聲表示在聽,但絕大多數的精力、都在研究那部手機裏的文件……或者說是瀏覽。
文件目錄中的絕大多數都被鎖定,需要有密碼才能打開,隻在最下方有幾個開放文檔,但都是一些隨筆記錄、或者思維導圖之類的零碎信息。
“它的主人是個氣象學家,很專業的那種。”
我輕聲打斷陳禹含的牢騷,閉上眼睛來緩解酸澀:“那幾份思維導圖裏,有大量的專業術語和主觀簡寫,雖然看不太懂,但能看出思路跨度極大。”
“能寫思維導圖的人,不會想一出是一出,所以這種大跨度的跳躍式思路,說明這個人具備相當豐富的專業知識,才能用幾個字母簡寫、構建出一個複雜的研究架構。”
“為什麽不是愛好者?有些資深愛好者的專業知識,不比相關領域的專家差。”
陳禹含不假思索的反問道:“別忘了,尼約德號上的人認識我們,或者至少知道我們在船上,如果我這具身體是氣象專家,為什麽會在一艘捕魚船上?”
我睜開一隻眼睛看向陳禹含:“我說的是這部手機的主人,它隻是在你身上而已,不代表……”
我的話還沒說完,陳禹含就搶回手機按了鎖屏、接著進行了麵部解鎖:“它隻保存了一張識別麵容,肯定是我這具身體的東西。”
“那你就更不可能是漁民了,這東西不是普通人會用的。”
我重新閉起眼睛,自言自語似的喃喃念道:“你是混上捕魚船的氣象專家,而我也在那艘船上、還帶著一把特工才會用的定製手槍——應該不是巧合吧?”
陳禹含沉默片刻後歎了口氣:“聯合政府為什麽選擇用他們的身份來做觀察?這兩個人顯然是某種關鍵,他們應該被調查才對吧?”
“準確來說是三個。”
我先糾正了陳禹含的措辭,頓了頓又繼續道:“另外根據我的經驗來看,聯合政府選用這三個人的身份,應該是這裏有比他們更值得調查的事。”
“這三個人隻是‘引子’?”
陳禹含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們身份神秘,但他們做的事情和【大災難】無關,所以……”
說到這陳禹含忽然停住,接著疑惑的“嗯?”了一聲:“你發現了這一點,所以覺得不該跟隨他們的路線、也就是不需要調查龍卷風——但你當時還沒看到這份文件吧?”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了。”
我說著重新睜開眼睛,先從後視鏡看了利亞姆,確定他還在思考、沒有注意我們之後,又把頭往陳禹含那邊偏了偏:“我們分開之後,我在風裏看到了一點奇怪的東西。”
隨後我用了五分鍾,把我這邊的經曆大概講了一遍,不過大多數都是一句帶過,隻重點講了那些出現在龍卷風上的“空白”。
頓了頓讓陳禹含消化理解,我習慣性的、換上一種引導似的語氣:“尼約德號消失的海水、邁阿密消失的颶風……不覺得很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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