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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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家庭聚餐竇星晨跟盛嘉樂的對峙後,池言澈按照自己心裏的打算一步一步開始了自己的行動。他本來就是一個對自己足夠自信的人,再加上背後還有竇星晨這個狗頭軍師籌謀劃策,這幾天對盛嘉樂的態度變得更加的殷切。
池言澈跟竇星晨分析,按照盛嘉樂的性格,他肯定不喜歡整天膩歪,他更喜歡雙方能夠足夠獨立,他很尊重獨立的個人。
所以,池言澈也沒有每天都早安午安晚安的打招呼,隻是看著時間,覺得盛嘉樂啥時候能稍微空閑了,就分享一下自己的生活,順便說一下自己去哪了,幹了什麽。盛嘉樂每次看到他發來做的這些,就不免的微微一笑,有時候還會被池言澈得俏皮話逗得笑出聲來。
這種像是小情侶之間相處的作狀態,甚至引來借調組其他小夥伴的猜測,李靜還笑話盛嘉樂是不是有對象了,每天經常看見他咧著嘴對著電腦屏幕笑,就跟李靜當初跟她男朋友熱戀一樣,一臉的花癡樣,雖然盛嘉樂沒有那麽誇張,但是也距離不遠了。
盛嘉樂對此沒有反駁,也沒有認同,隻是默認不言,這就讓其他人更加的好奇了。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本來有限的時間總是被這占一塊兒,那占一塊兒,伴隨著人的長大,時間不再像之前那樣可以任意的延伸,消耗,時間造就的身不由己也變得越來越多。
時光匆匆,轉眼間就到了9月中旬,兩個人已經相處了一個多月了,池言澈也從一開始的緊張,激動和滿腹偷感的狀態變為了大方,瀟灑,甚至是敢正麵調戲盛嘉樂。
盛嘉樂也從原來的淡漠與迷茫變得開始享受這一段關係,雖然他還是沒有真正的認清自己,沒有邁出那一步,至少,他不再抗拒這段關係,這對池言澈來講,已經是一種非常舒服的狀態了。
兩個人得感情肉眼可見的升溫,連小超市的老板娘也看在眼裏,心裏也一頓鄙視,自己的兒子整天對著一塊手機傻笑,之前隻是在小超市門口等待,現在好了,直接去小區門口等著盛嘉樂晚上下班,就為了路上能多聊幾句。雖然看在眼裏,但是池媽並沒有多問,她知道,有些事情,她管不了太多,她相信她兒子。
盛嘉樂在北京至多呆三個月,這個時間已經足夠短了,比這更短的,是池言澈開學的時間。本來九月初是全國統一的開學時間,但是池言澈為了跟盛嘉樂多呆一段兒時間,池言澈仗著自己研究生的身份和顏值,跟他們導師撒了好長時間的嬌,最後,還是顏值即一切,他的女導師非常吃他這一套。
但是即便如此,最多隻能寬限兩周,時間再長點,她也不敢打包票,畢竟他們也有很多工作任務要分配下去。竇星晨也早就回學校了,他們專業的課程相對緊湊一點,基本上全都排在前麵,為了留出後麵的時間保證足夠的實習經曆。
池言澈:哥,我馬上就要回上海了,你看你啥時候有空一塊吃頓飯嗎?
盛嘉樂:導師終於催你了嗎?看時間你也該回學校了,最近幾天我都可以,你看時間吧。
池言澈:怎麽聽你這意思,好像是巴不得我回去呢。
盛嘉樂:沒有,你想多了,你確實是想多了!
池言澈:周五晚上吧,等你下班我們去吃飯,就我們上一次碰見的那個商場,我先看看吃啥,你記得到時候早點下班,不要再鴿我了。
盛嘉樂:哪有那麽誇張,我啥時候鴿你了,前提條件都沒有。
池言澈:我不管,說好了,你就要早點下班,這是我們第一次一塊吃飯呢。
盛嘉樂:行。
池言澈一直都知道盛嘉樂有周五下班出去找一個館子單獨吃一頓飯的習慣,他之前也邀請過盛嘉樂一塊出去吃飯,但是都被盛嘉樂用各種理由拒絕了,要不就是周五工作量劇增,他下班太晚就不想出去排隊吃飯了,要不就是已經跟北京的同學提前約好了······總之,這一頓單獨的飯,就一直沒有約上。
那一次竇星晨跟盛嘉樂也加上了微信,也邀請了一次,還是沒約出來,氣的竇星晨那時候都聽不得“盛嘉樂”這三個字,甚至在池言澈喊哥的時候,都要擠兌一句“一天到晚哥長哥短的,你要下蛋呀”懟的池言澈一點都不敢回擊,這時候,還是別招惹這虎娘們兒為好。
盛嘉樂剛跟池言澈聊完,老姐的電話就打過來,盛嘉樂還奇怪呢,怎麽上班時間老姐的電話就打過來呢,不應該呀,她一向是很有分寸的呀。
“咋了,啥事?”
“忙嗎?不忙的話跟你說件事情”盛嘉婧在電話裏先試探了一句,背後還傳來了小孩玩鬧的聲音。
“你說”
“你還能在北京呆多長時間?”
“呆到月底,咋了”
“我們海右黃金收購了一家北京的上市公司,也是做黃金的,現在要派人過去接管,新總裁的人選海右黃金已經定了,你姐夫要借調過去做總裁特助幫一段時間的忙。所以過幾天你姐夫也要去北京了,看看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們家一塊在北京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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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你們動作這麽快呀,這就要來北京了?我最近都行,我可以請一天假出去玩一下,趁著工作日人還少,一起去一趟環球,我到現在都還沒去過呢”
“行,那就說定了,你姐夫的時間還沒定,等定下來我跟你說”
“需要我去接他嗎?”
“不用,他跟新總裁一塊過去,有人接他們,他們都自己安排好了,你就把你的時間留出來就行了”
“行”
掛了電話之後,盛嘉樂有一種非常強烈的預感,姐夫李園到北京任職總裁特助,雖然名義上是借調,但是最後不還是會因為表現優秀而轉為正式,最後留在北京嘛。
他不擔心他老姐會跟姐夫因為分居兩地而出現感情問題,因為如果姐夫留在北京的話,他是一定會想辦法把盛嘉婧也接到北京的。現在的問題是,為什麽單單看重他姐夫?
雖然他姐夫也確實優秀,但是這麽大的一件事情,肯定不僅僅是能力好就能夠得上的。聽盛嘉婧語言間還有點點名他姐夫過去的意思,在他們這種國企,能力有時候並不是決定一個人能走多長久的唯一因素,背景也是很重要的一個要素,甚至,占的比重還會更大些。
況且,他們家的背景也是有的。如果真是這樣,這個北京,盛嘉樂考慮真不是自己的久居之地,還是盡早離開比較好。
周四下午,距離池言澈跟盛嘉樂的第一頓飯僅剩不到24小時的時間,池言澈那邊還在選吃飯的館子,而盛嘉樂這邊卻接到了一個堪稱噩夢的電話。
“嘉樂,能聽到嗎?”
“可以聽到,陶經理”
盛嘉樂小心翼翼的試探著,一方麵是因為在辦公室裏麵,不好因為打電話的事情影響到其他的同事,另一方麵是因為他知道最近小曲要離職的事情,他原來的資金崗位還沒有下落,聽小曲跟他說,陶經理和曹總對盛嘉樂很有意向,讓盛嘉樂心裏有點惴惴不安,因為他不想接手資金這個位置的工作。
小曲是跟盛嘉樂一屆進入隱山建築的財務,地地道道的東北孩子,畢業於東北財經大學,在財會界,那可是閃亮亮的金字招牌。
盛嘉樂跟小曲可以算得上是財務資金部關係最好的,在上海的宿舍又恰好分到了一起,每天基本上都同時上下班,即便是盛嘉樂當時遠在杭州,他們之間的聯係也一直沒有斷過,辦公室裏麵的八卦新聞,兩人從來沒有少聊過。
小曲一入職就一直在上海總部做出納,在隱山建築,出納崗一直都是由新人來做的。這個時代,信息更新換代太快,新人腦子活,正好能適應這種變化。
一直以來小曲在出納崗做的非常安穩,甚至不太想等一年期滿輪崗後再去做項目,所以對於交接一直比較抗拒,即便拒絕不了,也想要等盛嘉樂從北京回來之後慢慢的教他,給他一個緩衝的時間。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原來的資金崗媛媛姐在盛嘉樂當時剛從杭州回到上海總部的時候離職了,逼迫他暫時接手媛媛姐手裏的資金崗工作。
資金管理方麵,除了出納崗之外,還有一個資金複核崗,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個崗位是出納的上級,出納的很多工作都需要配合資金崗的工作。
資金崗除了要懂項目的事情之外對上麵,要跟部門經理和總會計師匯報資金工作,甚至免不了要去跟盛天集團的人對接;對下麵,統籌全公司的收付款工作,對全公司的資金統籌做整體把控,訴訟凍結,受限資金等工作都需要資金崗來管理。
對內,要對整個部門及公司的資金狀況負責,對外,還要跟銀行等機構打交道。直接一點,這就是財務資金部實打實擁有資金實權的崗位,出納將所有的付款做進係統,而資金崗則要對著所有的付款進行判斷,來決定對哪一筆來進行實際的支付。
出於自身職業規劃的安排,媛媛姐提了離職,資金崗出現了嚴重的空缺,那時候才5月,財務資金部裏麵既熟悉資金又熟悉的項目的人雖然有,但是都空不出手來,新員工未到,實習的人也還沒來,隻能被迫讓小曲暫時性的兼顧資金崗的工作,那時候可以說是小曲的噩夢也不為過。
小曲雖然是個男孩子,但是心裏的脆弱性並不如他外麵看上那麽堅強。因為上海快節奏的生活與工作,小曲開始入職的時候就有點承受不住,加上自己又是一個戀家的人,差點崩潰要哭著喊著要辭職回家,是盛嘉樂將他勸了下來。
現在又做了資金崗的工作,事情多,壓力大,崩潰的又哭了好幾場,就算是7月的時候新員工已經入職接手了原來的出納崗,小曲也是實在做不下去了。盛嘉樂看了也是心疼又煩躁,便勸他實在不行就辭職吧,那時候盛嘉樂沒想到這件事情會真的轉回自己頭上,所以當時勸的時候說的很大氣,尊重小曲的想法。
等小曲真正找到下家要離職的時候,盛嘉樂也是真心為他感到高興,終於能行如所願,但是沒想到,這離職之後的雷坑,落在了盛嘉樂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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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樂,你十一國慶之後就能正常來上班了吧”
“是的”
“小曲離職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我跟曹總商量了一下,覺得他離職之後的資金崗,你來做比較合適”
“啊,我來做?可是我不懂資金呀,之前也沒接觸過這方麵的事情呀”
“沒接觸過可以學呀,趁著小曲這幾天還在,你們兩個在線上完成一下工作交接。資金崗很重要,你要好好做的,嘉樂”
“行吧,那我就跟小曲談一下交接的事情吧”
“行”
掛掉了電話,盛嘉樂心裏的火氣真的要控製不住的要噴發了,這都叫什麽事情呀,當初來宮準股份借調沒有提前跟他打招呼,現在資金崗沒人了就讓我回去交接的事情依舊沒有提前給他一個心理準備,他們行事,是越來越過分了。
盛嘉樂這還沒回去呢,線上怎麽交接的了嘛,那麽多東西。而且盛嘉樂最擔心的不是資金崗本身,而是要配合他工作的出納,那是個入職的新人呀,才入職兩個月,怎麽可能出的了師呢,聽小曲說,這個新來的小姑娘,不是那種勤快的,這就更讓盛嘉樂發愁了。
下級的工作沒有完全掌握,還需要自己來帶,資金崗的工作還多如牛毛,自己要從頭開始學,職級也不升,工資也不漲,圖什麽呢,還是看看年底的績效獎金能發多少吧。
淩星皓:有空沒有空沒有空沒?
盛嘉樂:催命呢,你們合起夥來約好了吧,都在這個時間段來找我。
淩星皓:咋了咋了,這是誰招惹我們家人見人愛的嘉樂了呢?
盛嘉樂:正經點吧你,咋了,啥事?
淩星皓:沒啥事,就是你周六的時候有沒有約,要是沒約的話請你務必不要到處亂跑,宅也要給我宅在家裏。
盛嘉樂:呦,我們大博士這是終於有時間了?
淩星皓:那是,好不容易有點個人時間了,可不能浪費了。
盛嘉樂:行,可以,到時候你給我打視頻吧,你算好時間,別占用我午睡時間。
淩星皓:沒問題!
看著遠方朋友發來的消息,盛嘉樂剛剛有點要暴怒的情緒終於稍微緩和了一下。
淩星皓是盛嘉樂在研究生階段認識的朋友,因為氣場特別合,再加上一些陰差陽錯的關係,兩人成為了非常好的朋友。
淩星皓是醫學博士,在他的導師跟上海醫院領導的推薦下,得到了去德國神外科進修交流的機會,為期兩年。所以,每次兩個人不遠上萬裏的聊天,總是要由著淩星皓的時間,畢竟那邊的醫學進修研究會更忙一些,六個小時的時差也沒辦法隔斷兩人之間的友誼。
盛嘉樂整理了一下心情,又投入到了目前的工作之中,既然改變不了工作,那就改變自己去適應吧。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先穩住小曲再在隱山建築多呆一段時間,至少,要呆到盛嘉樂十一假期回到上海,至少,要留出一天的時間麵對麵的交接工作。
接下來的時間裏麵,盛嘉樂一直在跟小曲打交情牌,因為今年的中秋跟國慶假期又是連在一塊放,所以盛嘉樂希望小曲能為了他多留一段時間,至少是撐到假期第一天。
最後,小曲很爽快的答應了,假期開始之後在上海再多呆兩天,第一天跟盛嘉樂現場交接工作事項,畢竟資金工作很複雜,牽扯很多資金報表數據,一天的時間其實也是非常勉強。第二天兩個人就去找個地方一起吃一頓飯,算是盛嘉樂對小曲得餞別。
不過,小曲之所以一開始那麽著急得走,是因為他已經跟家裏人約好一起出去旅遊,時間上確實比較緊張。
但是因為他自己也覺得如此倉促得離職,沒有好好得收一個尾確實有點坑盛嘉樂,畢竟他在資金崗這個位置的時候,之前的曆史問題都拖著沒有解決,算是一個很大的坑。
再加上,他這一次算是裸辭,並沒有找到新的工作。因為離職的念頭算是一時興起,加上現在也不是找工作的黃金期,意向區域也不是一線城市,工作機會相對少一些,所以一時半會也沒有找到合適的,也就不那麽著急的走了,先回家歇兩天再說。
晚上跟小曲談好了之後,池言澈的消息也蹦了出來,他已經訂好了餐館,還是那一次跟盛嘉樂碰見的時候,盛嘉樂在排隊等待的湘菜館。這一次是池言澈跟盛嘉樂第一次一起吃飯,池言澈琢磨不定盛嘉樂的口味,隻能是參照以往的經驗來定館子,依著之前的印象來選,總錯不了,何況像盛嘉樂這種對自己有要求的人當時都願意排那麽長時間的隊,應該是很符合盛嘉樂口味的。
所以,到最後池言澈忽視那一家湘菜館得辣度直接定了下來。
盛嘉樂看到池言澈選好的館子,第一想法還是感到奇怪,這不是上一次遇到自己的時候吃的那一家飯館嗎,但是不一會兒盛嘉樂就釋懷了,既然是池言澈選好的,就尊重他得選擇,他能想象出來池言澈應該是費了心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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