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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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入靈堂,一股哀傷的氛圍便撲麵而來。胤禩身著素服,正守在靈柩旁,麵容憔悴卻仍帶著幾分堅韌。胤禩瞧見來人,微微欠身,聲音低沉:“太子殿下,來了。”胤礽微微點頭,目光落在靈柩上,拱手道:“良妃娘娘走得突然,節哀。”胤禩強忍著悲痛,回禮道:“多謝太子關心。”
這時,胤禟從一旁走上前來,陰陽怪氣道:“太子倒是來得晚了些。”胤礽眉頭微皺,冷冷掃了胤禟一眼:“宮中事務繁雜,耽擱了些時間。倒是老九,有這閑心說風涼話,不如多陪陪八弟。”
胤禟被噎得一時語塞,胤禩趕忙打圓場:“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計較這些。”胤礽不再理會胤禟,又對著胤禩道:“八哥若有什麽難處,盡管開口。”說罷,便上前敬了香,隨後離開了。
“都有誰去祭奠了?”康熙擱下手中筆,揉了揉太陽穴,語氣中透露出些許疲憊和不耐煩。
“回稟皇上,皇後娘娘帶領眾嬪妃已於一個時辰前前往祭奠,各宮小主皆在偏殿跪靈。此外,經查實有三位小主懷有身孕,廉郡王福晉也已被安排回宮歇息。太子殿下剛剛才過去。”太監戰戰兢兢地回話道。
康熙冷哼一聲:“哼,怕是皇後過去了,他才不得不跟著去吧。”他隨手拿起一份奏折,翻開一看,竟然又是彈劾太子的,頓時怒不可遏。
李德全見狀,嚇得把頭壓得更低了,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觸怒龍顏。
康熙越看越氣,將奏折狠狠地摔在地上,“這幫大臣,整日就知道彈劾來彈劾去,就不能讓朕省點心!”
過了好一會兒,康熙的情緒才稍稍平複下來,他揮揮手道:“罷了,走吧。”說完,他便起身離開禦案,大步朝外走去。
“啪,啪。”就在這時,靜鞭的聲音突然響起,清脆而響亮。這聲音在寂靜的宮殿中回蕩,仿佛是對逝者的一種敬意。
隨著靜鞭聲的響起,大殿和偏殿裏的哭聲也變得更加響亮起來,如泣如訴,讓人聞之落淚。
康熙走進靈堂,徑直走到香案前,拿起三根香,點燃後,插在香爐裏。
“胤禩啊,不要過於悲傷。朕還有重任要托付給你呢。”康熙看著胤禩,眼中透露出一絲關切和期望。
胤禩聽到康熙的話,心中雖然悲痛萬分,但他還是強忍著淚水,恭敬地向康熙行禮,說道:“皇阿瑪,兒臣明白。”
康熙微微點頭,似乎對胤禩的表現感到滿意。他轉身準備離去,胤禩和其他眾人見狀,連忙跪地,齊聲說道:“恭送皇阿瑪皇上。”
康熙漸行漸遠,胤禩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直到康熙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
良妃的停靈時間長達七日,在這七天裏,後宮妃位以上的妃子們雖然沒有親自到場,但都會派遣專人將她們親手抄寫的《金剛經》和《心經》送來,在良妃的靈前焚燒祭拜。
終於到了第七日,按照禮部選定的時辰,眾人紛紛前來祭拜良妃。祭拜儀式結束後,便是扶棺前往景陵下葬的時刻。
胤禩一家全程跟隨,他們麵色凝重,心情沉重。一路上,胤禩默默地走在隊伍中,思緒如潮水般翻湧。他想起了與良妃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溫馨的回憶如今都成了他心中無法抹去的傷痛。
送葬隊伍浩浩蕩蕩地前行,胤禩神情悲戚,一步一步緊跟著靈柩。胤禛騎著馬在隊伍一側,看著胤禩落寞的背影,心中竟也有些感慨。
剛到景陵附近,天空突然烏雲密布,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眾人皆有些慌亂,胤禩卻神色鎮定,依舊穩穩地扶著靈柩。
待棺木下葬完畢,雨也漸漸停了。胤禩望著新墳,淚水再次奪眶而出。胤禟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八哥,逝者已逝,節哀順變。”胤禩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多謝九弟關心,我會振作起來。”隨後,眾人在雨中默默佇立了一會兒,才陸續轉身回宮。
整場葬禮結束後,胤禩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整個人都變得異常憔悴。他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如紙,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仿佛生命已經離他遠去。這場大病讓他整整臥床休養了一個月,直到臨近過年的時候,他的身體才堪堪好轉。
由於要守孝,今年的家宴胤禩一家自然是無法參加了。不過,他們還是按照慣例送上了一份豐厚的禮單。康熙收到禮單後,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麽。
隨著胤禩開始閉門守孝,朝堂上的局勢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胤褆在明麵上因為之前欠銀之事,不得不掃除一些牆頭草,這讓他看起來損失慘重,似乎已經不敵太子胤礽而沉寂下來。
相比之下,胤禛的表現則要謹慎得多。他之前因為處理欠銀之事得罪了不少人,但在別人眼中,他卻成了一個容不得沙子、清正廉潔、敢於擔當的形象。
然而,這隻是表麵現象。私底下,胤禛開始暗中拉攏結交一些有才能的官員和文人,逐漸培養起自己的勢力。其中,年羹堯、李衛等人都與他建立了密切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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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朝堂上,太子一家獨大,勢力如日中天。康熙對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但他並沒有采取什麽行動。尤其是太子,不僅不知道收斂,反而愈發囂張跋扈,彈劾他的奏折如雪花般源源不斷地送到康熙麵前。
“啪!”康熙終於忍無可忍,他猛地一拍桌子,將桌上的奏折全都掃落到地上,怒喝道:“都是廢物!”
“老八身體還沒好嗎?”康熙的眉頭緊緊皺起,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然而,他手中的十八子卻轉得越來越快,仿佛要將他內心的焦慮和不安都轉走一般。
站在一旁的李德全見狀,趕忙上前一步,低著頭輕聲稟報:“啟稟皇上,張禦判說,廉郡王因為悲痛過度,再加上勞累,所以才病了這麽久。他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日,才能恢複過來。”
康熙聽後,沉默了片刻,心中暗自思忖著。他知道胤禩一直以來都是個心思縝密、能力出眾的人,但這次生病卻讓他不禁對胤禩的身體狀況產生了擔憂。
同時,他也意識到,胤禩在麵對如此沉重的打擊時,竟然會如此不堪一擊,這是否意味著他在心理上也存在一些脆弱的地方呢?
想到這裏,康熙心中默默給胤禩打上了一個“不堪重用”的標簽。盡管他對胤禩一直有著一定的期望,但這次的事情卻讓他對胤禩的能力和心理素質都產生了懷疑。
“唔.....”康熙突然捂住胸口,身體搖搖欲墜。
“皇上.....”李德全立馬上前扶住,“秘密傳召張禦判!”康熙昏迷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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