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光磊那邊，緊鑼密鼓的準備走私。
    邊作軍這邊，則拿到了全部貨款。
    “一共是十四萬七千六百五十五斤，共計三萬八千三百九十元。”
    出納忙活了半天，確認無誤，這才給計算了貨款。
    這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那位爆竹廠的胡副廠長也沒走，一直在等著，確認原材料入庫，這才鬆了一口氣，對邊作軍說：“邊同誌，走吧，忙半天了，都還沒吃飯。”
    “我已經讓小食堂的人，給準備好了。”
    “咱們去邊吃邊聊，慶祝一下合作愉快。”
    這麽晚了，邊作軍當然也走不了，就欣然同意。
    一行人，去了爆竹廠的小食堂。
    身為東山省最大的爆竹廠，這裏的小食堂，雖然不如京城上萬人大廠的小食堂，卻也不遑多讓。
    胡廠長帶著的，都是他的心腹。
    所以坐下以後，胡廠長也沒顧忌，直接說了：“邊同誌，還真讓你給說著了。”
    “今天你的貨還沒運到廠裏，就有人找上我，說讓我拒收你的貨，然後給京城那邊打電話。”
    “對方自報家門，說齊守義是他爸。”
    要不是邊作軍早就透露過，說是楊前勇的孫姑爺，胡副廠長還真不知道，他該怎麽辦。
    現在嘛，隻能公事公辦。
    邊作軍早有預料。
    而且，他也知道，這次肯定會有人跟蹤他。
    為了避免意外，他昨天確定好鐵路運輸後，還給胡廠長打了個電話。
    事實證明，防範於未然，果然有用。
    邊作軍笑了笑，說：“胡廠長，不管誰，又是有什麽背景，都擔不起違約的責任。”
    “所以，您照章辦事，就沒人敢找你麻煩，你大可放心。”
    他知道對方跟他吃飯的真正用意，索性給對方吃了一顆定心丸。
    齊光磊不蠢，他爸齊守義更不蠢。
    違約賠償雙倍，也就是將近八萬塊的責任，他們捂不住，也就擔不起這個後果。
    所以，事後他們也不可能畫蛇添足，來找一個副廠長的麻煩。
    胡副廠長頓時笑了：“是啊，我自然是要照章辦事。”
    沒人找他麻煩最好。
    “對了，找我那人還說，齊光磊要跟我們廠，以後能長期合作，提供原材料。”
    “真會空口說白話。”
    他可是聽說，京城的庫存，已經被邊作軍給收購幹淨。
    齊光磊一次都合作過，他憑什麽相信？
    邊作軍笑了笑：“胡廠長，京城所有牛皮紙袋的庫存，都已經運到東山省來了。”
    “現在京城那邊，囤積居奇的人比較多。”
    “我認為，東山省這邊，現在原材料充足，倒是不著急收購。”
    “這樣冷卻一段時間，等到後續我的廢品站開業，這種牛皮紙袋，積攢到一定量，會直接給咱們廠送過來。”
    “這樣就能達到合作共贏的目的，你認為呢？”
    到時候，市場價格冷卻，他依然賺錢。
    胡副廠長自無不可。
    畢竟有可能得罪了齊光磊，他可不敢再得罪邊作軍了。
    “好，那我們合作愉快。”
    雙方相談甚歡。
    晚上，邊作軍就在爆竹廠睡了一夜，第二天，踏上了返京的列車。
    這趟東山省之行，是他最後一次過來了。
    以後就算廢品站跟爆竹廠合作，也不用他親自來。
    接下來，他要忙廢品站的事情了。
    回到京城，邊作軍先去找了錢永強。
    聽他說京城一切正常，這才放心。
    “就是有一件事兒。”錢永強想起來了。
    “從昨兒開始，我聽咱們以前手下的人說，齊光磊讓人去收攏了外地來的拾荒大軍。”
    “軍子，這好像是衝著咱們來的。”
    畢竟，那些拾荒大軍，無孔不入。
    而且，根本不講究是誰家的地盤，到處流竄，還拉幫結派，相助之間，可以為了爭搶破爛，大打出手。
    他們這邊的幾個人，如今也不撿破爛的，而是改為了收破爛。
    原本撿破爛的地盤，全被這些拾荒大軍給占了。
    或者說，是齊光磊用拾荒大軍，在擠兌邊作軍和錢永強。
    邊作軍對此，卻早有預料。
    “沒事兒，拾荒大軍就讓齊光磊去收攏吧。”
    “這些人，比他手下的生瓜蛋子還難以控製，會成為社會的不安定因素。”
    偷是日常便飯。
    搶是正常操作。
    有齊守義的庇護，這幫人，必將為禍京城。
    到清算的時候，首惡還能跑的了？
    錢永強點點頭，他也知道邊作軍的意思，不過，他還是擔心。
    “軍子，可我們廢品站怎麽辦？就靠幾個人收破爛？能收多少？”
    “齊光磊控製了拾荒大軍，那撿到的破爛，肯定不會賣給我們。”
    “再加上很多市民，都習慣把家裏的破爛賣給國營廢品站，不信任私營。”
    “我們廢品站想要搞廢品分類賺錢，怕是量太少，沒什麽搞頭。”
    他這兩天，一直在擔憂這個問題。
    邊作軍聞言，卻笑了：“強子，誰告訴你，廢品就一定是要靠這些？”
    “咱們手下這幾個人，都給他們安排，一人一個區。”
    “然後讓他們去找工廠，談工廠廢品的事情。”
    “到時候，我們定的價格略高，而且，還不用對方收拾，運輸。”
    “咱們出人，出車運輸，讓工廠單位省時省力省心，這廢品，不就有了嗎？”
    而且，還量大。
    “還有，齊光磊控製了拾荒大軍，那些人，到處流竄，看樣子沒咱們什麽事兒一樣。”
    “可還有一個地方，是齊光磊眼睛看不到的。”
    他早就做好了打算。
    現在，是一步一步，在按照計劃往前走而已。
    “是什麽地方？”錢永強好奇的追問了一句。
    邊作軍卻賣了個關子：“等以後再說。”
    “現在，咱們先把廢品站開起來，讓廢品站走上正軌。”
    “正好，這個時間，看看齊光磊會怎麽對待那些拾荒大軍。”
    “按照我對他的了解，他怕是跟周扒皮一樣，隻讓拾荒大軍勉強活著。”
    “所以，我們先緩一段時間，讓他先折騰。”
    “等他折騰的差不多了，我們就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他胸有成竹，所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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