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頓時樂了：“人家那是什麽身份，就算是用掉的破爛，那也是要專人處理，你就別想了。”
    郭開元就裝作一臉好奇，問道：“那馬家的人，平時都是吃什麽？用什麽？”
    “是不是全是高檔貨？”
    老太太也不疑有他，隻當是閑聊，聽到他的話，就搖搖頭：“其實跟咱們差不多，也沒高級到哪兒去。”
    “馬家那個傭人，出去買菜回來，經常跟我們打招呼聊天兒，聽說，最高級的，就是一些專供的東西。”
    她這話一出，郭開元就一臉驚訝的看著她，佩服道：“謝大媽，我沒想到，你還跟馬家的人認識啊？關係還這麽好？”
    這話，是捧著說的。
    老太太好麵子，被這麽一捧，立刻就順杆兒爬：“那是，畢竟再怎麽說，也是住一條街的街坊，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不要說馬家的傭人，就是馬家的老爺子，還有他幾個兒子，孫子孫女。那見了麵，也都是該打招呼打招呼。”
    郭開元立刻用“仰慕”的目光看著謝老太。
    “謝大媽，您是這個。”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謝老太被捧的舒服，就繼續說道：“我這麽說吧，馬家有什麽事兒，那也是我們這些街坊先知道。”
    “就比如馬家老爺子的孫女馬永紅，這幾天就要訂婚了，找的是齊守義齊家的小子，門當戶對，喜氣洋洋的。”
    “聽說齊守義家的那小子，還開了一個公司，開了一個古董店，挺有本事的。”
    她跟馬家的傭人閑聊，所以了解了這些一手消息。
    如今當作談資，內心就充滿了極大的滿足。
    郭開元讚歎道：“果然是什麽人家就配什麽人家。”
    “馬家跟齊家，確實門當戶對。”
    接著他話鋒一轉：“不過你說的古董店，是不是琉璃廠街那邊的，背後的老板。是叫齊光磊，對吧？”
    謝老太也聽過齊光磊的名字，聞言立刻一拍巴掌，說：“對對對，馬永紅找的對象，就是叫齊光磊。”
    “我就記住他爸是齊守義了，他的名兒我沒怎麽記得住。”
    “怎麽？你也知道他？”
    郭開元點點頭，說：“知道，你也知道，我們收破爛的，都是每個人負責不同的區域，我聽負責那邊的同事說起過。”
    “這幾天，在琉璃廠那邊，他的事兒都傳的沸沸揚揚。”
    他說到這裏，戛然而止。
    謝老太就有些心癢難耐的追問：“什麽事兒傳的沸沸揚揚，你倒是說啊。”
    郭開元就一臉為難便秘的表情，吞吞吐吐了好一會兒，還是搖頭：“算了，不能說。”
    “這又不是什麽好事兒，說了讓馬家聽見，還以為我串閑話，憑白得罪人。”
    他越是不說，謝老太就好奇，不停的追問。
    “不是，就咱們私下這麽說，又不會讓馬家的人知道，你怕什麽得罪人？”
    “放心，我絕對不說是你說。”
    郭開元還是一臉的忌憚：“那也不行，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惹禍。”
    “你要是想知道，就找人打聽打聽琉璃廠那邊的人，反正那邊的人都知道，是跟女人有關。”
    跟女人有關？
    謝老太眼神中充滿了八卦的光芒。
    “你跟我詳細說說，我保證不說是你說的。”
    “你要是不放心，我就發誓，如果我說是你說的，那就詛咒我兩個兒媳婦兒給我生不出孫子，這總行了吧？”
    為了聽詳情，她也是豁出去了。
    要知道，她兩個兒媳婦兒，可是一個生了三個閨女，一個生了兩個閨女，誰不知道她做夢都盼著能有一個孫子？
    現在她兩個兒媳婦兒又都懷了身孕。
    所以，對於生男生女，她是最忌諱的那個。
    用兩個兒媳婦兒生不出孫子當詛咒，可見她想聽八卦的決心有多濃烈。
    郭開元經常跑這邊，自然也了解謝老太的情況，聽她都發這麽重的誓了，這才放心。
    “那好，那我就跟你說說，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
    等謝老太舉手保證以後，他才小聲的說：“我聽說，齊光磊的古董店，原本招收的掌櫃，是從國營文物商店那邊請過去的。”
    “是個懂古董鑒定的老師傅，”
    “可後麵，齊光磊突然就把那老師傅給辭退了，換上了一個年輕人。”
    “前兩天，那邊的人又看見，他的古董店，又換了一個掌櫃，是個女的，夜裏都還住在那邊。”
    “琉璃廠的人都說，那肯定是齊光磊的女人。”
    “要不然，古董店都那是收寶貝的地方，一個店值很多錢，不是信得過的自己人，能放心交給對方嗎？”
    他說的絲絲入扣，謝老太聽的津津有味。
    “還有，那女人年輕，估計也不懂什麽是古董，能當掌櫃，想也知道，是被養在那裏的。”
    “您說是不是？”
    謝老太聽到這裏，不由自主的點點頭，說：“是，不是就怪了。”
    說完就忍不住感慨：“到底是社會不一樣了，要是以前，這樣偷偷亂搞的，被人知道，是要抓起來被浸豬籠的。”
    郭開元就聳聳肩，說道：“那沒辦法，誰讓人家有本事呢？”
    “就像古時候一樣，男人有本事，想要三妻四妾也正常。”
    他說著，就轉移話題，說：“謝大媽，事兒我跟你說完了，走吧，你家的報紙那些的在哪兒？我跟你進去收拾一下。”
    謝大媽嘟囔了一句：“現在可不是古時候。”
    她被郭開元催促著，就帶人進屋，去收拾了廢品那些，稱重算錢，賣給了郭開元。
    等郭開元走後，謝老太越想越覺得這事兒應該找人說道說道，於是就從家裏出來，上街看到相熟的，就過去聊天。
    聊來聊去，話題就扯到了齊光磊身上，然後就是他養在古董店的女人。
    這種事情，傳播速度向來是很快的。
    一傳十，十傳百，沒三天，就通過馬家傭人的嘴巴，傳到了馬老葉子的耳朵裏。
    “什麽？齊光磊在古董店，養了一個女人？”
    老爺子眯起了眼睛。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樣子，就是已經發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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