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老字號，寶昌齋的名聲，在古董行業內，算是後起之秀。
    可對比那些百年老字號，根本就不夠看。
    所以，要賣古董的人，為什麽不選別家，就偏偏鍾情於他們一家？
    這擺明就不合常理。
    蔣勝越想越心驚，就趕緊給邊作軍打了電話。
    如果是他打眼，那損失五千塊錢，可不是小數目，他承擔不起。
    邊作軍倒是挺淡定的：“沒事兒，你把畫拿來我看看。”
    不過才五千塊錢，他還沒放在心上。
    他在意的，是這背後到底有沒有人在針對他。
    古畫很快就拿來了。
    邊作軍直接開啟追溯係統，查看兩幅古畫的來源。
    就看到，係統水藍色的光幕上，慢慢浮現出關於古畫出現在這裏的種種經過。
    他先是看到了老頭拿了錢，那掩飾不住的欣喜。
    再往前，是老頭在街口隱蔽處，受人指使安排的畫麵。
    繼續追溯，是老頭打牌輸了錢，被人按著手印，寫下欠條，然後帶到齊光磊麵前的樣子。
    看到這裏，邊作軍皺了皺眉，他算是知道，這是誰要對付他了。
    追溯畫麵還在繼續，是齊光磊拿到畫，邊看邊點頭的樣子。
    再繼續追溯，就是畫被造假的全過程。
    那揮毫潑墨作畫，而且進行人工做舊的，正是之前他見過的那年輕人恒輝。
    這人之前就來過店裏，用造假的古畫，差點兒蒙騙了蔣勝。
    想不到，這次他竟然精進了造假的技術，跟齊光磊狼狽為奸，又卷土重來。
    這次，他成功了。
    看完追溯，邊作軍也沒隱瞞：“蔣師傅，這古畫是仿的，專門用的古宣紙造假，看手法，跟上次過來的那青年類似。”
    這話提醒了蔣勝，他脫口道：“是恒輝？”
    他在邊作軍來之前，也是在研究這兩幅古畫，確實覺得似曾相識。
    如今被邊作軍一說，他立刻就猜到了。
    想到認識的孩子，竟然仿造出贗品，專門來坑自己，蔣勝就氣不打一處來：“我找他去。”
    “站住。”邊作軍喊住了他。
    “蔣師傅，這次是我們寶昌齋打眼，你這麽找上門去，除了自取其辱，起不到別的作用。”
    而且，是齊光磊專門指使的，能查到什麽？
    蔣勝牙都咬碎了：“是我鑒定失誤，這才被打眼，收了兩幅造假的贗品，我承擔損失。”
    “邊總，給我一些時間，我籌錢。”
    五千塊錢可不是小數目，他就算砸鍋賣鐵都拿不出來。
    所以，隻能先籌集多少是多少了。
    邊作軍卻沒同意：“不用，冤有頭債有主，這次的事情，我知道是誰在背後指使的。”
    “放心，我會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蔣師傅後麵提高警惕就好。”
    他對蔣勝還是挺信任的，也不會因為一次損失，就否定對方的工作。
    那個恒輝，把造假技術研究的爐火純青，在不知內情的情況下，估計誰也沒辦法鑒別出來。
    不過，如果提高警惕，那應該就不會上當。
    “是，邊總。”蔣勝又是慚愧，又是感激不盡。
    邊作軍處理完這件事兒，然後又開車回了廢品站，讓人把葉老八叫進了他的辦公室：“老葉，再安排人，坑齊光磊一次。”
    “我看他是嫌棄安穩日子過的太平淡了，想要找刺激。”
    葉老八跟齊光磊本來就有仇，聽到要對付對方，頓時眼神發亮。
    “好，邊總，你吩咐，我馬上安排。”
    當下，邊作軍就說了自己的計劃。
    上次仿古工藝品的事情，來一次就行了，再來第二次就不靈了。
    所以，邊作軍這次換了策略，讓葉老八，把仿古的工藝品，拿上兩件，去安排一個小小的局。
    坑不死齊光磊，可要坑他手頭最近攢的錢，那還是挺容易的。
    齊光磊這時候，在家看著騙到手的五千塊錢，哈哈大笑：“邊作軍果然上當了，拿他的錢花，我這心裏，就像是六月天吃井水冰鎮的西瓜，就是暢快。”
    他很缺錢，這五千塊錢，來的太及時了。
    “看來，還是這條途徑來錢快一些。”
    “邊作軍都能上當，那換成別人也一樣。”
    齊光磊想到了那些古董店，想到了喜歡收集古董的人，尤其是大院子弟，有個姓馬的，花得起錢，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正想著，有人飛快的進來：“磊爺，城南郊區小王莊，有人翻新老房子，挖地基的時候，從屋裏挖出來一個小地窖。”
    “裏麵聽說有好東西。”
    他們都是被齊光磊派出去，打聽京城哪裏有寶貝的人。
    邊作軍利用收破爛的打聽，他們有樣學樣，就也派人到處打聽。
    不過，收破爛天天跟城裏人打交道，彼此熟悉，所以打聽起來也方便。
    不像這幫混混，出去打聽，不少人先警惕起來，哪裏肯說實話？
    這次好不容易打聽到一個確切消息，趕緊跑來跟齊光磊邀功。
    齊光磊一聽，立刻興奮起來：“好！”
    “都說三年河東，三年河西。”
    “我前兩年倒黴透頂。”
    “現在終於要開始走運了。”
    從他結婚開始，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能坑到邊作軍不說，還得到了真正寶貝出現的消息。
    “走，帶上店裏的鑒定師傅，我要親自過去看看。”
    如果確實是古董，那就要立刻拿下。
    然後等香江那邊的拍賣會，也來京城的時候，他就拿出來拍賣。
    到時候，也拍賣出幾十萬甚至上百萬，跟邊作軍一樣，一夕暴富。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事實就是，齊光磊對邊作軍，羨慕和怨恨等同。
    去古董店帶上鑒定師傅，齊光磊一行人，又馬不停蹄去了城南，然後在手下的帶領下，找上了那戶人家。
    那戶人家出麵的，是一個壯年漢子，估計是種地的緣故，皮膚黝黑。
    看人的時候，眼白比較多，讓人特別不舒服。
    齊光磊也是心裏膈應，就不耽誤時間，直接詢問：“聽說，你家翻新老房子的時候，挖出來寶貝？”
    “能拿出來看看嗎？”
    “如果合適，那我就收了。”
    他心裏充滿期待。
    畢竟，能被藏起來的寶貝，那一定價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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