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深淵標記與破碎的理智》
    派蒙從空的懷裏飄出來時，電子眼因為過載而閃爍著紅光。她的光子翼折損了一半，懸浮係統發出不穩定的嗡鳴。
    &34；空！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34；她氣鼓鼓地揮舞著小拳頭，&34；那可是深淵隧道！如果我們再晚一秒跳出來，現在已經被虛數之海溶解成數據殘渣了！&34；
    空撐著手臂從逃生艙殘骸裏爬起來，後頸的契約標記還在隱隱作痛。熒最後那句話像毒蛇般纏繞在耳畔——
    『帶著你的風神朋友一起來玩吧。』
    &34；我們必須盡快回到提瓦特中心。&34；空啞著嗓子說，環顧四周，&34；這是哪裏？&34；
    他們似乎掉進了某個折疊空間的夾縫。天空是扭曲的暗紫色，地麵如同鏡麵般反射著不規則的星芒，遠處矗立著無數破碎的黑色方碑——和熒的隧道裏那些記憶載體一模一樣。
    派蒙調出全息掃描儀：&34；空間坐標紊亂……等等！&34；她突然僵住，&34；這裏有超高濃度的apha信息素殘留！是魈的！&34；
    空的瞳孔驟然收縮。他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後頸，那裏的標記正在發燙，仿佛在回應什麽。
    &34；我們得離——&34；
    話未說完，一道黑影從鏡麵地麵驟然暴起！
    派蒙的驚呼聲還沒出口，就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強行掐斷。她的光子翼瞬間熄滅，像斷了電的玩偶般墜落在地，電子眼暗淡下去之前，最後看到的畫麵是——
    空被人狠狠按倒在地。
    &34；魈……？&34；
    空的聲音卡在喉嚨裏。壓在他身上的apha已經完全變了模樣——青發被暗紅浸染，尖銳的骨刺從肩胛破出，那雙曾經清冷的金瞳如今爬滿血絲，像是被深淵腐蝕的野獸。最可怕的是他周身暴漲的信息素，混著血腥與硝煙的氣息，壓得空幾乎窒息。
    &34；找到你了。&34；魈的聲音嘶啞得不成人調，犬齒刺破下唇，血珠滴在空的臉頰上，&34；我的……oega。&34；
    最後那個詞像是觸發了什麽開關，空感到後頸腺體被狠狠咬住。不同於熒的標記帶著冰冷的占有欲，魈的犬齒刺入時，滾燙的apha信息素如同岩漿般灌入血脈。
    &34；嗚！&34；空痛得弓起背，手指在鏡麵地麵上抓出淩亂痕跡。契約標記與深淵侵蝕正在他體內廝殺，每一根神經都像被放在火上炙烤。
    魈似乎完全喪失了理智。他粗暴地撕開空的衣領，掌心貼著鎖骨向下，在每一寸皮膚留下泛紅的指印。當他的唇貼上空胸前那道舊傷時，深淵能量突然暴走！
    暗紅紋路從魈的指尖蔓延，如同活物般纏上空的身體。空在劇痛中恍惚看見走馬燈般的記憶碎片——
    五百年前的坎瑞亞皇宮，年幼的魈跪在皇後麵前接受賜福。
    &34；用你的命守護他。&34；皇後將青羽耳墜係在少年夜叉頸間，&34；直到群星隕落。&34；
    &34；等……一下……&34；空掙紮著捧起魈的臉，&34；看著我……&34；
    魈的動作停滯了半秒。就是這短暫的間隙，空猛地抬頭吻了上去。    &34；回來……&34；空貼著魈的唇呢喃，手指插入對方染血的長發，&34；我在這裏……&34；
    鏡麵空間突然開始崩塌。
    當派蒙重新啟動時，第一眼看到的是相擁而眠的兩人。
    空精疲力竭地昏睡在魈懷裏，後頸的契約標記已經變成青金雙色。而魈——雖然仍保留著部分深淵特征，但眼神已經恢複了清明。
    &34；你們……&34；派蒙的電子音都在發抖，&34；標記完成了？！&34；
    魈沉默地點頭，用破碎的披風蓋住空身上的痕跡。他開口時聲音沙啞得可怕：&34；熒在利用我們的鏈接。&34；
    &34；什麽意思？&34；
    &34；契約標記……成了深淵通道。&34；魈抬起手，暗紅紋路在皮膚下若隱若現，&34；她能看到我們的一切。&34；
    派蒙的處理器差點再次宕機：&34；所以剛才那些……&34；
    &34；都被轉播了。&34；魈麵無表情地說出恐怖的事實，&34；包括標記過程。&34；
    遠處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般的聲響。三人同時轉頭，看到空間邊緣裂開一道縫隙，溫迪的腦袋探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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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喲~&34；吟遊詩人笑盈盈地揮手，&34；打擾了？&34；
    派蒙：&34；……&34；
    溫迪輕盈地躍入空間，身後還跟著臉色陰沉的鍾離。風神打量了一下現場，吹了個口哨：&34；看來我們錯過最精彩的部分了？&34；
    鍾離的目光在空後頸的標記上停留片刻，突然抬手召出岩槍指向魈：&34；解釋。&34；
    &34；不是他的錯。&34；空掙紮著坐起來，聲音還帶著情事後的沙啞，&34；熒在魈體內埋了深淵種子，通過契約標記反向侵蝕我……&34；
    &34；而我們剛好看到全程~&34；溫迪不知從哪摸出個留影星螺，&34；熒的轉播畫質還挺高清……哎喲！&34；
    鍾離的岩槍突然調轉方向把溫迪釘在了牆上。岩神的聲音冷得能凍碎星核：&34；你早就知道會這樣。&34；
    &34；這個嘛……&34；溫迪訕笑著撓頭，&34；我隻是猜到熒會利用雙胞胎之間的鏈接，沒想到她玩這麽髒……&34；
    空突然意識到什麽：&34；等等，你說&39；雙胞胎&39；鏈接？&34；
    鍾離和溫迪交換了一個眼神。最終是岩神歎了口氣：&34；看來是時候告訴你真相了。&34；
    他揮手展開全息投影，畫麵中浮現出坎瑞亞覆滅前的最後影像——
    皇後將一對嬰兒交給少年魈，雙子頸間戴著青金雙色的項鏈。
    &34；帶他們去提瓦特。&34；皇後親吻每個孩子的額頭，&34；當標記完成時，王座將會蘇醒。&34；
    影像突然切換成現代——熒站在虛數之海中央，腳下是緩緩升起的白色王座。
    &34；她不是要複活坎瑞亞。&34；鍾離關閉投影，&34；她要成為新的&39；天理&39；。&34；
    兩小時後，修好的星穹列車向著稻妻全速前進。
    空坐在醫療艙內，任由納西妲遠程檢查他的標記狀況。魈被鍾離帶去隔離室做深淵淨化——雖然夜叉堅持自己已經恢複理智，但沒人敢冒險。
    &34；好消息是契約標記穩定了壞消息是你們三個現在成了人肉信號塔。&34；納西妲的語速快得像在念經，&34；熒能通過你們任何一個人的眼睛看世界還能遠程投放深淵能量建議保持十米以上距離但標記後的apha和oega根本做不到所以……&34；
    &34；說人話。&34；派蒙忍不住打斷。
    納西妲深吸一口氣：&34；你們被熒&39；寄生&39；了。&34；
    空盯著自己手臂上偶爾浮現的暗紋：&34；有辦法清除嗎？&34；
    &34；理論上殺死宿主就行但實際上……&34；納西妲突然壓低聲音，&34；鍾離先生認為應該反過來利用這個鏈接。&34；
    她發送了一段加密數據到空的終端。點開後是張星圖，標注著七個閃爍的點位，彼此之間由紅線連接——正是如今七神所在的位置。
    &34；當熒通過你們觀察我們時……&34；納西妲眨眨眼，&34；我們也在觀察她。&34；
    空猛地站起來：&34；你們要用我們當誘餌？！&34；
    &34；更準確地說，是&39；坐標&39；。&34；溫迪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手裏拋接著那個留影星螺，&34；熒的王座需要七神之力激活，而她已經通過魈收集了足夠的數據……&34；
    鍾離的身影出現在走廊盡頭：&34；下一站在稻妻。雷電影已經準備好&39；神櫻大祓&39；，可以暫時屏蔽熒的監控。&34；
    &34；然後呢？&34；空握緊拳頭，&34；你們到底計劃了什麽？&34；
    回答他的是整艘列車突然響起的警報。派蒙慌慌張張衝進來：&34；不好了！稻妻星域外圍出現大量深淵艦隊！領航的是……&34；
    舷窗外，白發少女站在巨艦頂端，黃金瞳隔著星空與空對視。
    熒的嘴唇開合，傳音直接刺入所有人腦海：
    『哥哥，你以為標記就能救他？』
    『我會讓你親眼看著……』
    『他是怎麽被深淵吃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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