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休息室的門關上那一刻，空感到迪盧克的信息素如潮水般湧來，濃鬱的紅酒香氣中夾雜著一絲焦灼。他本能地後退，後背抵上化妝台的邊緣，手指緊緊抓住台麵。
    &34；別過來...&34；空的聲音細如蚊呐，身體卻背叛了他的意誌，微微向前傾去，渴求著apha的安撫。
    迪盧克停在一步之遙，赤紅的眼眸裏翻湧著複雜的情緒。他抬起手，卻在半空中僵住，最終隻是將掌心向上攤開，一個不具威脅的姿勢。
    &34；我不會傷害你。&34；迪盧克的聲音比平時低沉許多，&34；昨晚的事...我沒想到抑製劑會突然失效。&34；
    空咬住下唇，後頸的腺體突突跳動。即使隔著阻隔貼，他也能感受到迪盧克信息素的召喚。更糟的是，他記得昨晚的一切——迪盧克將他按在酒店走廊的牆上時，那雙燃燒著欲望的眼睛；apha犬齒刺破腺體時，那股席卷全身的快感；還有他被完全標記時，喉嚨裏溢出的羞恥呻吟。
    &34；你知道我是誰。&34；空艱難地說，&34；你知道標記一個當紅oega偶像意味著什麽。&34；
    迪盧克的眼神暗了暗：&34；我當然知道。&34；他突然向前一步，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34；&39；星月雙子&39；的主唱，連續三年oega魅力榜榜首，演唱會門票三秒售罄的奇跡偶像——空。&34；
    每個頭銜從迪盧克口中念出都像一句咒語，讓空的心髒跳得更快。apha又近了一步，現在他們之間隻有呼吸相聞的距離。
    &34；但我不知道的是，&34；迪盧克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34；為什麽我會在每次頒獎典禮都尋找你的身影，為什麽我的收藏櫃裏有你所有的專輯，又為什麽昨晚看到你獨自走過走廊時，理智會徹底崩斷。&34；
    空瞪大了眼睛，迪盧克的每一句話都在他腦海中炸開。這個站在娛樂圈頂端的apha影帝，竟然一直在關注他？
    &34；你...你在說什麽...&34；
    迪盧克突然伸手，指尖輕輕拂過空的高領毛衣邊緣，剛好停在腺體的位置。即使隔著布料，那個觸碰也讓空渾身一顫。
    &34；我說，&34；迪盧克俯身，嘴唇幾乎貼上空的耳廓，&34；我想要的不隻是臨時標記。&34；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34；哥！迪盧克前輩！還有三分鍾就要繼續直播了！&34；派蒙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34；粉絲們都在等著呢！&34；
    空如夢初醒，猛地推開迪盧克。他的臉頰燒得通紅，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迪盧克後退一步，整理了一下衣領，瞬間恢複了那副高冷影帝的模樣，隻有眼中未褪的暗紅暴露了他的情緒。
    &34；我們該回去了。&34；迪盧克平靜地說，仿佛剛才的對話從未發生，&34；你的信息素已經穩定了。&34；
    空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起，自己不再發抖了。迪盧克的信息素巧妙地平衡了他的oega本能，既不過分壓製，也不放任失控。這種精準的控製力，隻有極少數頂級apha才具備。
    &34；等等，&34；空抓住迪盧克的手腕，&34；剛才說的那些...我們不能在公眾麵前...&34；
    迪盧克轉頭看他，眼神柔和了些：&34；我明白。在你想好之前，不會有任何人知道。&34；他頓了頓，&34；除了可能已經猜到的熒小姐。&34；
    空的臉更紅了。他早該知道瞞不過雙胞胎妹妹。
    敲門聲再次響起，這次更加急促。
    &34；來了！&34；空應了一聲，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然後拉開門。派蒙站在門外，圓臉上寫滿擔憂，而熒則抱著手臂，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
    &34；你們...還好嗎？&34；派蒙小心翼翼地問。
    &34；很好。&34；迪盧克平靜地回答，&34；我們討論了一下接下來的環節。&34；
    熒挑了挑眉，顯然一個字都不信，但她隻是上前幫空整理了一下衣領：&34；該回去了，彈幕已經快把直播間刷爆了。&34；
    回到舞台的路上，空的心髒狂跳不止。迪盧克的告白在他腦海中回蕩，與粉絲的尖叫聲混在一起。他偷瞄了一眼走在身旁的apha，發現對方的表情平靜如水，仿佛剛才在休息室裏的那個人不是他。
    &34；歡迎回到&39；星月雙子&39；特別直播！&34；主持人熱情地宣布，&34；剛才我們臨時增加了一個雙人遊戲環節，由空和迪盧克前輩搭檔！&34；
    空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看向大屏幕上的遊戲說明——&34；心跳挑戰&34；，兩人需要麵對麵完成一係列任務，最後用心率手環測量心跳變化，數值更高的一方算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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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彈幕瞬間爆炸：
    「啊啊啊這是什麽神仙組合！」
    「空的臉好紅啊救命」
    「迪盧克看空的眼神...我沒了」
    空僵硬地走到指定位置，與迪盧克麵對麵站立。apha比他高出半個頭，這個距離能清晰地聞到對方身上克製的紅酒香。
    &34；第一個任務，&34；主持人笑著說，&34；對視十秒不能眨眼！&34；
    空抬起眼，對上迪盧克赤紅的眸子。那雙眼睛在舞台燈光下如同融化的琥珀，深處藏著隻有空能看懂的熱度。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手腕上的心率監測器立刻發出輕微的提示音。
    「空的心率上去了！120了！」
    「迪盧克好淡定啊才75」
    「apha的自製力太可怕了」
    &34；第二個任務，&34；主持人繼續道，&34；互相說一句最常對粉絲說的話！&34；
    迪盧克先開口，聲音低沉：&34；謝謝你們的支持。&34；心率紋絲不動。
    輪到空時，他張了張嘴，卻鬼使神差地說出了從未對粉絲說過的話：&34；...不要離開我。&34；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這分明是oega對被拋棄的恐懼。
    迪盧克的瞳孔驟然收縮，心率監測器突然&34；滴&34；地一聲跳到了85。
    「臥槽迪盧克心率變了！」
    「空剛才那句話好戳人啊」
    「他們之間絕對有問題！」
    熒在鏡頭外猛地咳嗽了一聲，空這才回過神來，慌忙補充：&34；我是說...對粉絲們的感謝！謝謝大家一直陪伴著&39；星月雙子&39；！&34；
    最後一個任務是兩人共同完成——用嘴傳遞一張撲克牌。空看著工作人員拿來的道具，眼前一黑。這遊戲在平時不算什麽，但現在...
    迪盧克已經自然地叼起撲克牌的一角，挑眉示意空過來。空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湊上去，咬住另一角。他們的鼻尖幾乎相碰，迪盧克的呼吸拂過他的臉頰，帶著淡淡的紅酒香。空的心率直接飆到了130。
    「這個畫麵太美好了！」
    「空寶耳朵全紅了as」
    「迪盧克的眼神好溫柔啊」
    就在空快要堅持不住時，遊戲結束了。不出所料，他的心率更高，迪盧克&34；獲勝&34；。apha在掌聲中微微頷首，然後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伸手揉了揉空的頭發。
    這個親昵的動作讓彈幕再次爆炸，也令空呆立在原地。迪盧克很快收回手，恢複了禮貌的距離，但那一瞬間的溫柔已經深深刻在空的心中。
    直播的後半段進行得異常順利。迪盧克展現出了頂級演員的專業素養，與空保持著恰到好處的互動距離——既不過分親密引起懷疑，又不至於生疏到讓粉絲失望。而空在他的引導下，漸漸放鬆下來，甚至能在遊戲環節中自然地微笑。
    &34；感謝今天的特別嘉賓迪盧克前輩！&34；直播接近尾聲時，主持人熱情地說，&34；最後有什麽想對&39；星月雙子&39；說的嗎？&34；
    迪盧克看向鏡頭，嘴角勾起一個罕見的微笑：&34；期待未來的合作。&34；然後他轉向空，聲音低了幾分，&34；特別是和空先生。&34；
    這句意味深長的話成為直播的最後一個爆點。當攝像機關閉，工作人員開始收拾器材時，空終於長舒一口氣，雙腿發軟幾乎站不住。迪盧克適時地扶住他的手肘，動作自然得像是單純的紳士禮儀。
    &34；我的車在後台。&34；apha低聲說，&34；十分鍾後，如果你願意談談。&34；
    空沒有立即回答，但當他看向迪盧克的眼睛時，他知道自己的答案已經寫在臉上了。熒走過來，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然後對空點點頭：&34；去吧，我和派蒙處理後續。&34；
    二十分鍾後，空戴著口罩和鴨舌帽，悄悄溜進了地下停車場。迪盧克的黑色轎車安靜地停在那裏，後門微微開了一條縫。空環顧四周，確認沒人注意後，迅速鑽了進去。
    車內的空間狹小而私密，迪盧克的信息素在這裏更加濃鬱。apha遞給他一杯熱可可：&34；喝了會好受些。&34；
    空接過杯子，溫暖透過陶瓷傳到指尖。他小心地啜了一口，甜膩的液體滑過喉嚨，舒緩了他緊繃的神經。
    &34；關於今天...&34；空猶豫著開口。
    &34；你很專業。&34；迪盧克直視前方，側臉在昏暗的車燈下棱角分明，&34；比我見過的任何oega都堅強。&34；
    這不是空預想中的對話方向。他以為迪盧克會再次提起標記的事，或者他們在休息室中斷的談話。但apha隻是遞給他一個文件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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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這是我下部電影的企劃。音樂題材，男主角是一位鋼琴家。&34；迪盧克的聲音平靜，&34；我想邀請你演唱主題曲，並客串一個角色。&34；
    空翻開文件夾，裏麵是詳細的劇本和企劃書。這確實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與他一直想嚐試的音樂電影方向不謀而合。
    &34；這是...公事？&34；空輕聲問。
    迪盧克終於轉過頭，赤紅的眼眸在黑暗中閃爍：&34；是公事，也是私心。&34；他伸手，指尖輕輕擦過空的臉頰，&34；我想有正當理由見到你。&34；
    空的心跳再次加速。他應該拒絕的，應該保持距離，應該先處理好標記帶來的混亂。但當他看著迪盧克的眼睛，所有理智都化為了一個輕輕的點頭。
    &34；我會考慮的。&34；他說，然後鼓起勇氣補充道，&34；但關於標記的事...我還需要時間。&34；
    迪盧克的表情柔和下來：&34；我會等。&34；他傾身向前，在空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如羽毛的吻，&34；無論多久。&34；
    車窗外的世界依然喧囂，熱搜榜上他們的名字還在攀升，但在這一刻，這個隱秘的車廂裏，隻有他們共享的寧靜。空閉上眼睛，任由迪盧克的信息素包裹著自己，第一次感到被標記或許不是一場災難，而是一個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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