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跨越世界的追尋
    東京高專的夜晚寂靜得可怕。
    五條悟獨自站在結界室內，六眼在黑暗中泛著冷光。自從夏油傑被那個金發少女帶走後，他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桌麵上散落著各種古籍殘頁、咒具碎片，還有幾瓶已經空了的能量補充劑。
    "再來..."他低聲自語，手指在空中劃出複雜的咒紋。
    藍色的咒力在結界室內激蕩，空間開始扭曲，一個微小的光點逐漸形成。五條悟加大咒力輸出，汗水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
    "開！"
    光點擴大成漩渦，但隨即劇烈震動，邊緣出現黑色裂紋——和上次在京都時一模一樣。五條悟咬牙堅持，六眼死死盯著通道深處，希望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傑...等我..."
    通道突然爆炸般震蕩，一股反衝力將五條悟擊飛數米。他重重撞在牆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通道消失了，結界室內隻剩下他粗重的喘息聲。
    "又失敗了嗎..."
    五條悟頹然坐在地上，摘下已經被汗水浸濕的眼罩。那雙被譽為咒術界最強的六眼，此刻卻充滿了無力感。
    門外傳來腳步聲，夜蛾正道推門而入："悟，你又擅自進行通道實驗！"
    五條悟沒有抬頭："老頭子，別管我。"
    夜蛾正道看著滿地狼藉和學生憔悴的樣子，歎了口氣："冥冥有了新發現。可能...有另一種方法可以通往那個世界。"
    五條悟猛地抬頭："什麽方法？"
    "根據古籍記載，當兩個世界的"相似個體"產生強烈共鳴時，會形成暫時的通道。"夜蛾正道遞過一份資料，"簡單來說，你需要找到一個與夏油傑相似的那個世界的存在，通過他們之間的聯係..."
    五條悟跳起來："空和達達利亞！他們就是"相似個體"！"他抓過資料快速瀏覽，"但他們在另一個世界，我怎麽..."
    "等等。"夜蛾正道按住激動的學生，"還有更重要的——這種強行穿越會消耗巨大能量。你的六眼可能會暫時失明，咒力也會大幅削弱。"
    五條悟笑了，那是一種瘋狂決絕的笑容："誰在乎？隻要能找到傑。"
    夜蛾正道欲言又止，最終隻是拍了拍學生的肩膀："至少等天亮。我們需要準備更完善的術式支持。"
    五條悟搖頭："沒時間了。我能感覺到...傑的情況越來越糟。"他握緊拳頭，"就今晚。我一個人去。"
    夜蛾正道知道無法勸阻這個固執的學生："至少讓家入???子給你做個檢查。"
    五條悟勉強同意了這個要求。
    醫務室裏，家入硝子檢查完五條悟的狀況，罕見地露出擔憂："你的咒力回路已經超負荷了。再這樣下去..."
    "硝子，"五條悟打斷她，"如果失去重要的人，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家入硝子沉默片刻，從抽屜裏取出一支特製針劑："這個能暫時激活你全部的潛能...但效果過後，你會像廢人一樣虛弱至少一周。"
    五條悟毫不猶豫地接過針劑："謝了。"
    午夜時分，五條悟獨自回到結界室。他取出夏油傑留下的咒具——一枚他們年少時共同製作的護身符。護身符上還殘留著夏油傑的咒力氣息，微弱但清晰。
    "以"相似個體"為引..."五條悟將護身符放在法陣中央，開始詠唱複雜的咒文。
    咒力如潮水般湧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六眼全開，五條悟能看見空間中細微的裂縫，那些通往異世界的路徑。他鎖定其中最熟悉的一條——殘留著空和達達利亞氣息的通道。
    "給我...開！"
    針劑的效果加上全力的咒力輸出，結界室內爆發出刺目的藍光。護身符懸浮起來，發出共鳴般的震動。空間被硬生生撕裂，一個穩定的通道逐漸成形。
    五條悟的視野開始模糊——六眼過度使用的副作用開始了。他顧不上這些，一步踏入通道。
    "傑...我來了..."
    天旋地轉。五條悟感到自己在無盡的虛空中墜落，身體被空間亂流撕扯著。六眼完全看不見了，隻有護身符的微弱光芒指引方向。
    不知過了多久，他重重摔在什麽柔軟的東西上。
    "哎喲！誰啊？！"一個尖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五條悟勉強撐起身體，視力逐漸恢複——一個白色的小精靈被他壓在身下，正憤怒地揮舞著小拳頭。
    "派...蒙？"五條悟認出了這個小家夥。
    "五條悟？！"空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你怎麽...？"
    五條悟轉頭，看到空和達達利亞震驚的表情。他們似乎正在一片荒野上前進，遠處隱約可見一座倒懸的城堡虛影。
    "哇哦～這不是六眼小朋友嗎？"溫迪從空中輕盈落下，好奇地打量著五條悟，"一個人跑來異世界旅遊？"
    五條悟顧不上寒暄，一把抓住空的肩膀："傑在哪裏？那個金發女孩把他帶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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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被五條悟的狀態嚇到了——向來玩世不恭的最強咒術師此刻雙眼布滿血絲，臉色蒼白如紙，身上的咒力波動極不穩定。
    "我們正要去深淵教團的據點。"空指向遠處的城堡虛影，"熒和夏油傑應該都在那裏。"
    達達利亞上前一步："你是怎麽過來的？通道應該已經..."
    "自有辦法。"五條悟勉強站起來，隨即踉蹌了一下。過度消耗使他頭暈目眩，"帶我去找傑。現在。"
    溫迪打量著五條悟："以你現在的狀態，去了也是送死。"
    "誰在乎？"五條悟扯出一個瘋狂的笑容，"我可是最強的。"
    空和達達利亞交換了一個眼神。達達利亞歎了口氣："跟上吧。不過別拖我們後腿。"
    一行人繼續向城堡虛影前進。路上，五條悟簡要解釋了自己如何強行打開通道。溫迪聽後若有所思："以"相似個體"為媒介...有意思。你和夏油傑確實很像那個世界的某種存在。"
    五條悟挑眉："誰？"
    "比如...雙子魔神？"溫迪笑道，"或者更準確地說，你和夏油傑的關係，很像另一對雙子。"
    空突然想到什麽："你是說...我和熒？"
    溫迪點頭："命運總是有趣的輪回。"
    五條悟沒心思聽這些謎語，不斷催促加快速度。隨著他們接近城堡，周圍的景象變得越來越詭異——土地龜裂，植物枯萎，空氣中彌漫著不祥的紫黑色能量。
    "深淵力量在侵蝕這裏。"達達利亞的手臂上，黑色紋路開始發光，"我能感覺到...很強的共鳴。"
    空擔憂地看著他："你還好嗎？"
    達達利亞點頭，但表情明顯在強忍痛苦："沒事。比起這個..."他看向五條悟，"你確定要這樣去見夏油傑？你看上去隨時會倒下。"
    五條悟固執地繼續前進："我說了，我沒事。"
    派蒙飄在空中，擔心地說："你們兩個都逞強...前麵就是城堡入口了。"
    一座由黑色岩石構成的巨大城堡矗立在懸崖邊，城堡下半部分詭異地懸浮在空中，仿佛被什麽力量硬生生倒轉。入口處沒有守衛，隻有兩座破損的深淵法師雕像。
    溫迪收起嬉笑的表情："從這裏開始，就是深淵教團的領地了。小心那些紫黑色的能量——接觸過多會被腐蝕心智。"
    五條悟已經大步走向入口："廢話少說，走。"
    城堡內部比外觀更加陰森恐怖。走廊兩側的牆壁上爬滿紫黑色脈絡，像血管一樣有規律地搏動著。空氣中彌漫著甜膩的腐臭，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活物上。
    "惡心..."派蒙捂住鼻子，躲在空身後。
    達達利亞的狀態越來越糟，黑色紋路已經蔓延到半邊臉。他緊咬牙關，強迫自己保持清醒。五條悟也好不到哪去，六眼時明時暗，走路都有些搖晃。
    空擔憂地看著兩人："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五條悟和達達利亞異口同聲。
    溫迪歎了口氣："固執的家夥們..."
    突然，走廊盡頭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幾個深淵法師飄浮在空中，攔住了去路。
    "入侵者～"為首的深淵法師用尖銳的聲音說，"公主殿下正在舉行儀式，不能打擾～"
    五條悟冷笑："滾開。"他抬手就是一發"蒼"，但威力大不如前，隻擊退了一個深淵法師。
    戰鬥瞬間爆發。空和達達利亞配合對抗深淵法師，溫迪則用風元素控製戰場。五條悟雖然狀態極差，但戰鬥本能依然強悍，精準地抓住每一個破綻攻擊。
    "這些家夥...沒完沒了！"達達利亞的水刃劈開一個深淵法師，但更多的敵人從牆壁的脈絡中湧出。
    溫迪突然大喊："別戀戰！往前走！儀式已經開始了！"
    五條悟感應到什麽，猛地看向走廊深處："傑...在那裏！"他不顧一切地衝向前方，空和達達利亞趕緊跟上。
    走廊盡頭是一扇巨大的門，門縫中滲出刺目的紫光。五條悟一腳踹開門，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僵在原地——
    大廳中央，夏油傑懸浮在空中，被紫黑色的能量鏈條纏繞。熒站在一旁，手中操控著複雜的法陣。更可怕的是，夏油傑身後浮現著一個巨大的黑洞，無數咒靈正從中湧出，但都被染上了深淵的顏色。
    "傑！"五條悟的喊聲撕心裂肺。
    熒轉過頭，金色的眼眸冰冷無情："啊，客人來了。"她微微一笑，"正好趕上高潮部分。"
    夏油傑聽到聲音，艱難地抬起頭。他的狀態比五條悟還要糟糕——左眼完全變成紫黑色，半邊身體爬滿黑色紋路，表情痛苦而扭曲。
    "悟...走..."他嘶啞地說，"別...過來..."
    五條悟怎麽可能聽？他直接衝向夏油傑，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彈開。
    "別急嘛～"熒輕笑道，"夏油先生正在完成偉大的使命——用他的"咒靈操術"作為媒介，徹底打通兩個世界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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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上前一步："熒！住手！你到底想幹什麽？"
    熒的表情突然變得激動："我想找回真正的哥哥！不是你這個被虛偽感情蒙蔽的傀儡！"她指向黑洞，"看啊！兩個世界的負麵能量正在融合！當儀式完成，真正的哥哥就會回來！"
    溫迪臉色大變："她瘋了...這樣會引發世界級災難！"
    五條悟再次嚐試突破屏障，依然失敗。他轉向熒，聲音低沉危險："放了他。否則我發誓會讓你後悔。"
    熒不為所動："你做不到的，六眼咒術師。你的力量已經所剩無幾。"她看向夏油傑，"而且...這是他自己選擇的。"
    夏油傑痛苦地閉上眼睛："悟...她給我看了...我們的未來..."
    "什麽未來？"五條悟不解。
    "新宿...百鬼夜行...你親手..."夏油傑說不下去了。
    熒接過話："他看到了自己成為詛咒師，被摯愛殺死的命運。多麽諷刺啊～保護弱者的咒術師，最終卻被自己的信念背叛。"
    五條悟如遭雷擊："胡說八道！傑怎麽可能..."
    "所以他才同意協助我。"熒輕撫法陣，"改變命運的唯一方法...就是打破世界的規則。"
    空試圖靠近熒："妹妹，這不是你...你被深淵影響了。我們一起回家好嗎？"
    熒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動搖，但很快恢複冰冷："家？我的家早就沒了。從我們被分開那一刻起..."
    就在這時，達達利亞突然跪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嘶吼。他身上的黑色紋路瘋狂蔓延，左眼完全變成金色豎瞳。
    "達達利亞！"空趕緊扶住他。
    溫迪臉色大變："不好！深淵能量在召喚他體內的種子！"
    熒看到達達利亞的狀態，突然大笑起來："完美！"鑰匙"也到齊了！"她高舉雙手，"儀式——開始！"
    整個城堡劇烈震動，黑洞迅速擴大。夏油傑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無數被深淵汙染的咒靈從他體內湧出。達達利亞也痛苦地蜷縮起來，水元素不受控製地暴走。
    五條悟看著摯愛的痛苦，某種前所未有的情緒在胸中爆發——六眼突然爆發出刺目的藍光，他突破了屏障！
    "悟？！"夏油傑震驚地看著衝進來的五條悟。
    "閉嘴，傑。"五條悟一把抱住夏油傑，"什麽狗屁命運，我才不信！"他的六眼流下血淚，"如果你變成詛咒師，我就陪你一起墮落！如果你發動百鬼夜行，我就當你的共犯！但別想一個人承擔這一切！"
    夏油傑呆住了，紫黑色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悟..."
    熒憤怒地尖叫："不！不許破壞儀式！"她揮劍斬向五條悟。
    空及時擋下這一擊："熒！住手！"
    兄妹倆戰作一團。溫迪則迅速來到法陣前，天空之琴奏響淨化之音："必須阻止通道完全打開！"
    混亂中，達達利亞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異色的雙眼盯著黑洞："我看到了...深淵的真相..."
    他的身體突然被水元素和深淵能量同時包裹，形成一道光柱直衝黑洞。
    "達達利亞！不要！"空想衝過去，卻被熒攔住。
    達達利亞回頭看了空最後一眼，嘴角勾起熟悉的笑容："抱歉，夥伴...這次我要先走一步了。"
    說完，他縱身躍入黑洞。
    "不——！"空的喊聲響徹大廳。
    黑洞劇烈震蕩，隨後開始收縮。熒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怎麽可能..."鑰匙"在破壞通道？！"
    溫迪抓住機會，全力彈奏天空之琴。純淨的風元素與達達利亞留下的能量共鳴，黑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不！我的計劃！我的哥哥！"熒絕望地尖叫，衝向黑洞。
    空想拉住她，卻晚了一步。熒的身影消失在黑洞中，緊接著是一陣刺目的爆炸——
    當光芒散去，大廳恢複了平靜。黑洞消失了，法陣熄滅了，隻有達達利亞和熒不見蹤影。
    夏油傑身上的黑色紋路迅速褪去，虛弱地倒在五條悟懷中。空跪在地上，呆呆地看著達達利亞消失的地方。
    溫迪收起天空之琴，表情複雜："他...用自己作為代價，強行關閉了通道。"
    五條悟緊緊抱住夏油傑，聲音顫抖："結束了...傑，我們回家..."
    夏油傑虛弱地點頭，眼中滿是淚水："嗯...回家..."
    空仍然跪在地上，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派蒙哭著撲進他懷裏："空...達達利亞他..."
    溫迪走到空身邊，輕輕按住他的肩膀："別急著悲傷。深淵沒有"死亡"的概念...隻有"存在形式"的改變。"
    空抬頭，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你是說...達達利亞還...？"
    溫迪望向虛空："風會帶來答案。而現在..."他看向相擁的五條悟和夏油傑，"我們該送客人們回家了。"
    城堡外，提瓦特的天空開始放晴。但空的內心，卻永遠留下了一個空洞——那個總是笑著說"夥伴"的橘發青年，現在在哪裏？
    而熒口中的"真正哥哥"...又是什麽意思？
    謎團遠未解開，冒險還將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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